16. 第 16 章

作品:《攻略朝堂大人的艰难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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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还是不懂。


    虞十七心烦意乱,只觉得双眸酸涩难安,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很难受。


    “我走了,不是挺好的吗?”


    哭腔传入耳中,当头一棒,贺卿尘听完这话瞬间有些懵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


    虞十七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抬起雪亮坚决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他。


    “总有一天我会赎回来。”


    像是赌气,她瞪了贺卿尘一眼,气势汹汹地路过他的身侧,却陡然被人拉住手臂。


    温热的触感隔着薄纱沁入皮肤,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可是徒劳,任由他拉着。


    “老夫人和你说了什么?”


    脸色陡变,她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连声道:“没什么。”


    她试图甩开他的手,可转念一想还是停住了动作。


    见他还定眸凝视着她,虞十七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说出口。


    “就是突然有点感慨。”


    如果她走了,贺卿尘会不会有一丝丝的不习惯?


    好奇怪诶,这本来就是游戏,怎么玩得跟真的似的?


    虞十七倒出脑中不切实际的念想,趁着贺卿尘没有防备及时缩回了手。


    正巧小厮路过,好奇地向他们的方向张望着。虞十七有些心虚,便一字一顿对他认真道:“不过现在我不会走,毕竟……卖身契还在您那儿。”


    她差点只顾出气,连任务都忘记了。


    “放心啦,暂时不会走的。”


    就算她在这里干上十年都不一定能赎得起自己,方才也只是口嗨,想气气贺卿尘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


    他好像也没那么……生气罢?


    “那……我就先走了?”


    见他呆默原地,虞十七歪了歪头,犹豫着还是扭头离开了。


    暂时?


    他的羽睫颤了颤,脸色苍白了几分。


    他才堪堪想明白,若是她想走,谁也拦不住,现在他也只是凭着一纸契约,迫使她待在这里罢了。


    少女的裙裾从他的指尖划过,如一阵风般,攥也攥不住。


    怅然若失的情绪涌在心尖,他松了松手,疾步追了上去。


    “你不能走!”


    虞十七的脚步顿了顿,扭头朝后看,贺卿尘一袭白衣,站在斑驳树影之下,他的眸子炽热张扬,不似平常,像是要把她看出个洞。


    “你说什么?”


    飘忽的清润声音落在她的耳尖,她歪了歪头,手上是随处捞来的一盆迎春花,绿油油的叶子随着风摇曳着。


    贺卿尘踏过长阶,迎面带来的风齐簌簌地乱了虞十七的柔软发丝,她仰着白皙的脖颈,神色茫然。


    “我说,最起码现在,你是我的人。”


    一秒,两秒……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跳都快要蹦出来了,干嘛说出这么让人误解的话!


    虞十七耳尖通红,仓皇失措地抱着花盆逃之夭夭。


    *


    是夜,寝食难安。


    虞十七靠在床头望着对面纸窗上婆娑的树影看得出神。


    一阵鸦鸣伴随着翅膀的扑棱声把她惊醒,她连忙下床穿鞋,打开窗子瞧了瞧对面。


    每夜他的房中总是亮彤彤的,现在烛光却慢慢黯淡下来。


    按照时辰,她得去贺卿尘房里挑一挑灯芯,以免让其熄灭。


    有的人夜晚要伴着光睡,贺卿尘就是这样。


    他似乎没有安全感,不仅房中要时常亮着,就连身边跟着的小厮也是伴他多年。


    她半披着衣服走过青石板,晚风徐徐,伴着虫鸣。


    月色洒在青石板上,带着些朦胧的浪漫,而这里居然还有绿幽幽的萤火虫,落在叶子上一上一下地轻轻晃着。


    虞十七放下手中提灯,敲了敲门,三长一短,她便轻轻推开了门。


    这种规律是他们早已约定好的,贺卿尘睡眠浅,灯一灭便会惊醒,可这回她推开门,房间彻底暗了,一片漆黑。


    耳边传来风声,她望向窗户的方向,被黑暗包围,虞十七起先什么也看不清,到后面慢慢适应了,便摸索到了窗沿,缓缓关上。


    今夜起风,蜡烛应是被风吹灭了。


    每次点蜡烛的时候,虞十七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他,故而点燃的时候总是绕过他的床边。


    没过一会儿,房中的蜡烛大多都被点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弓下身子,珠影摇曳,手中火折子微弱的光芒映照在贺卿尘的侧脸上,只是此时他一向安静平和的脸上,竟凭空添了些惶恐和不安。


    是做噩梦了?


    虞十七悄悄地掀开珠帘,只见躺在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眉头紧皱,额上冒着细汗,踢着被子嘴边还不时喃喃着什么。


    她俯下身,用耳朵贴着他的唇,却听不真切。


    ”别走……“


    他反复挣扎着,声音有些沙哑颤抖,白色里衣微微敞开着,凌乱的乌发遮掩着,露出白皙性感的锁骨。


    就连火光下的羽睫,都添了半分脆弱。


    虞十七试探地伸出手,额头并不滚烫,反而泛起些许凉意和薄汗。


    “别怕,我在。”


    像是哄孩子般,她轻轻抚着他仍然直挺的背脊,试图缓解他的不安。


    “我一直都在,我会陪着你的。”


    他似乎听见了,果真没有再挣扎。


    虞十七半跪在他的床头,直起腰,拨开他黏在脸颊的碎发,握紧他宽厚有力的手掌。


    这种脆弱无助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风又大了起来,吹得纸窗沙沙作响,一不留神,窗户又被风吹开,她欲要松手,关窗却发现挣不脱。


    她担心地看了一眼蜡烛,果不其然,蜡光几近微弱,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承受不住强大风劲,房间里的烛火灭了大半,就连床头的蜡烛也吝啬地敛起光辉。


    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万籁俱寂。


    床上的人喘息声愈发重了,挣扎的动作也大了些,看样子被噩梦深深困扰着。


    还未给她反应的时间,珠帘撞得更猛了,一息之间,情况扭转,她被重重地压在被褥之上。


    她瞪大眼睛惊呼一声,粗重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放大,炽热的呼吸喷薄于敏感的脖颈处,细碎的酥麻顿时传遍全身。


    ”好重。“


    虞十七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得喘不上气,胸前的两朵柔软也被压得紧绷起来,她拼命护着,可还是被身上的人占尽了便宜。


    要不是他睡着了,虞十七真的会以为贺卿尘在耍流氓!


    “你醒醒。”


    细碎呼吸划过之处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热流,黑暗之中,一举一动皆被放大。微微垂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