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地狱门

作品:《被小叔子强取豪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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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唯一一个看见我喝酒咳嗽,而不劝阻的人。”宁知远从晏青云手里抢过酒壶,“看在你陪我一起喝酒的份上,我决定,你是我的朋友了。”


    晏青云听了就笑,“当你的朋友这么容易啊。”


    “这可不容易。”宁知远喝光皮制扁壶里的酒,走向屋里,“这么多年,我也只交了你一个朋友,你信吗?”宁知远从酒柜上拿下一坛新酒,拔开塞子。


    这么能喝,生意好才怪。


    怪不得酒肆除了月圆那天平常基本没什么客人。


    晏青云怀疑宁知远开酒肆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自己喝酒方便。


    宁知远把酒坛里的酒灌进扁酒壶里。


    屋里立时弥漫一股清冽的酒香。


    “你是我的朋友,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我是……”


    “停。”


    晏青云打断了他的话。


    酒肆和往常一样没生意,屋里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店小二。


    空旷的堂屋,宁知远站在柜台里,晏青云站在门口,情形有点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晏青云和宁知远也是这样的站位。时光仿佛倒流回到最初。


    “别告诉我,我不想听。”


    晏青云记起自己的初衷。


    “每个人的故事都应该烂在心底。”


    温柔使人迷惑,他竟然忘了为什么躲在酒肆。


    竟然大意到去和人交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这种人,是不会有朋友的,如果以后有人问起我,你最好说不认识。”


    晏青云的手悄悄捏成拳头,藏在背后,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疼痛感传来,他才能继续说下去。


    “我不劝你戒酒,是因为我根本不关心你的病。你别误会。”


    晏青云好不容易才能说出这些伤人的话,硬逼着自己平静下来,去看宁知远。


    宁知远没什么反应,只是喝酒。


    晏青云不知道他怎么想。


    “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听见了吱一声啊。”


    “吱。”


    “……”


    “可是,”宁知远把扁酒壶灌满,剩下半坛子,放回原处,“我没误会啊。”


    “……”


    宁知远没再说自己的过去,他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却被晏青云无情关上,晏青云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屋里空气浑浊,呼吸不畅,胸口闷闷的,晏青云转身走了,“我困了,回去睡。”向后屋快步而去,没有回头。


    喜欢是占有,但爱是克制。


    谁沾上我,谁倒霉。


    重生一回学到一件事,别连累人。


    宁大哥,你永远不知道我不娶妻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心里有人的情况下不能害人家女孩儿。我心甘情愿一辈子无妻无儿,孤独终老。


    你最好别知道。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你无关。


    晏青云蒙头大睡,一直睡到天黑,被饿醒的。


    迷迷糊糊间听见外头有响动,好像有人进来。


    “掌柜的在吗?有人吗?”


    宁知远没有回应,不知道是不是又喝多睡着了。


    晏青云随手抓起一块饼,咬着大饼撩开布帘,“哎,有人有人,来了来了!”


    走出去时瞧一眼窗外,窗外挂着一轮圆月,月光如银,静静挥洒。


    原来今天是十五……


    晏青云迎上去:“客官请进。”


    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一件精美的黑毛大氅,帽子上镶了老大一颗夜明珠,腰带上有一块和田玉,双手插在厚厚的狐狸毛护手套里。对待晏青云的态度恭恭敬敬的。看起来应该挺有钱,至少比宁知远有钱。


    有钱人来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酒肆干什么呢?


    晏青云见怪不怪。


    比他更奇怪的客人也接待过,不以为意,正常接待就行了。


    “客官要买什么酒?”晏青云按照之前宁知远的吩咐问道。


    “有一年的竹叶青吗?”


    “没有一年的,有一百年的竹叶青。”


    “就要一年的,等不了一百年。”


    “为什么等不了一百年?”


    “人生苦短,何必等待。”


    “客官请跟我来。”


    两人打哑谜般对完暗号,晏青云领着客人走出屋子。


    能看出客人在日常生活里惯于发号施令,应该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而进了小酒肆,他表现得很谦卑,好像破烂的酒肆是什么了不起的去处。对待晏青云这个店小二,他也十分尊重。


    “劳烦公子带路,多谢。”


    听听,连称呼都变成公子了。


    晏青云领人走到屋檐底下,停住脚步。


    四周无人,客人左右看看,露出疑惑神色:“敢问‘万事通’在哪?”


    他为什么称呼宁知远为万事通?


    万事通是什么意思?


    晏青云没多问,吃着大饼,伸手冲上面指了指。“估计是喝多了,睡屋顶呢。”晏青云老实说,“我不会武功,你自己上去看看他在不在吧。”


    客人说:“我也不会武功。”


    正说着,两人眼前一花,房顶跳下一人,正是宁知远。


    晏青云被吓一跳,手里的饼没拿住,一下子掉在地上,暗道可惜。


    接着眼前再一花,人影一窜,宁知远跑进屋内,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张饼,塞进晏青云手里。


    晏青云接过饼咬一口,没跟他说谢,用不着。


    从头到尾他们俩没有眼神交流,但极为默契,看呆了客人。


    宁知远拽过客人衣袖,在别人衣袖上抹了抹手上拿饼沾的油渍,靠着墙壁,懒洋洋对客人说:“牌子。”


    客人急忙把贴身藏好的木牌递过去。


    一块方方正正的紫檀木牌,上面刻了一个字:拾。


    以往宁知远都是把人领到后院背着晏青云说话,这次不知怎么,直接当着晏青云的面,拿起木牌,辨认一下是真的,收起来,“你找转轮王?”


    “是,我找第十殿的转轮王。”客人跪下行了个大礼,“烦请万事通帮我联络转轮王,您就是我再生父母,大恩大德,必不敢忘。”摸出一个信封,毕恭毕敬递过去。


    宁知远点了点,差不多五百两银票,揣起来,“多了,找转轮王办事两百两就成。”


    “杀两个人,所以是四百两。”


    “那还多一百两。”


    “多的一百两是给您的,希望能快一点办。”客人再次递过去一个信封,“时间地点人名都在里面。”


    宁知远看都不看直接揣起来,“我应了,回去等消息吧。”


    客人起身,千恩万谢。


    “青云。”宁知远吩咐,“送客。”


    “是。”


    晏青云领着客人出去。


    走到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