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被疯批小狼王抢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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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东青不知为何落在她的肩膀。


    沈知鸢后腰突然被一顶,掀翻在毛茸茸的东西上。仰着脸,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月光、白狼、瀑布,


    还有神秘莫测的少年。


    梦里那对绿莹莹的瞳仁又在脑中浮现。突然成了现实。


    三寸距离,白狼微张狼吻,露出雪白的獠牙。


    一对绿瞳虎视眈眈。


    它低下头,鼻翼一动一动,像在辨认她身上的味道。却突然被只大手捏住狼吻,推到一旁去。


    “别乱闻,那是我的。”


    少年毫不客气出声,向枯树下的两人一扬下颌:“你的在那。”


    白狼狼瞳里露出明显的嫌弃。


    “大人饶命!”


    那头好容易稳住的两人突然惶恐失措,颤抖着连连叩头:


    “我们再不敢了,财货全归您,我们往后也对您忠心耿耿,只求您高抬贵手。”


    “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听从右贤王之命来杀您,我们鬼迷心窍了!”


    “求您——”


    白狼不耐烦地在他们身后一顶。


    霎时静若无声。


    身侧一沉,少年右手撑在她胳膊旁,低头,乌睫投落片浓密阴影,衬得他神色愈发晦暗:


    “你哭了?”


    面颊被项链坠的狼牙戳着。


    下眼睑也被抚过,沈知鸢被迫眯起只眼,由着他胡乱却又仔细地从她眼角带走滴晶莹的液体。


    “嗯。”沈知鸢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因为——”


    好困。


    困得掉眼泪。


    “好吧。”祁酩舟却已经打断她,看着指尖的泪滴轻啧一声。


    “那你觉得怎么处理?”他单臂一撑,坐在她身侧的狼背,垂睫问。


    “我?”沈知鸢没转过弯来,“什么怎么处理?”


    “那些人啊,你那么关心。”


    他睨了眼那群人,又睨眼周围的白狼:


    “它们听我的,我听你的。”


    “你觉得呢?”


    少年托腮,重复了次,笑吟吟地看着她。身上还是暖洋洋的气息,一股脑地往她鼻腔里钻。


    “我觉得,”


    沈知鸢刚开口,不受控制地再打个哈欠。可能是梦里先怕了一次,也可能是真得太困了,倒没多少害怕。


    “我觉得怎样都行,请让我继续睡觉。”沈知鸢诚诚恳恳道。


    “右贤王”是北疏勒的权贵,党羽纷争本就不该她置喙。更别提他们还自己说来杀祁酩舟的,她就更不想管了。


    “怎样都行?”


    祁酩舟神情古怪,突然弯下腰,瞳仁里的姑娘家俶尔清晰。


    “那我想先把他们抽筋扒皮,再大卸八块,然后拿去喂狼,或者煎油燃灯哦。”


    发辫从他脸旁滑落,末梢坠的红珊瑚和她的耳饰碰在一起,又是叮叮当当。


    少年晃晃脑袋,微眯双眼笑问:“这样也可以吗?不残忍吗?”


    抽筋扒皮。大卸八块。煎油燃灯。


    好像在哪听过很类似的话。


    沈知鸢想了会儿没想起来,懒得想了,对上少年隐约冰冷的探究目光,如实交代:


    “我觉得,不让我睡觉对我会更残忍。”


    是他们犯错,又不是她犯错,干嘛惩罚她?沈知鸢带着哈欠声补充:“当然,仅我个人觉得。”


    “说完了?”少年神情愈发古怪。


    “还要说什么?”沈知鸢勉强提起点劲,也奇怪看他,“说完了——喔,没有。”


    “那你继续,我听着。”


    少年屈指轻叩着白狼的背脊。


    怀里却蓦地被塞进团衣物,是他的外袍。


    “衣服不用给我。我不冷的,你自己穿就好。疏勒昼夜温差不是蛮大的吗?以及,下次走之前可以留个字条给我吗?不需要我担心,我就不用瞎担心了。”


    姑娘家像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往外倒,语速难得的快。说得他一愣一愣,半晌都没回神。


    末了还见她打个哈欠,飞速补充:


    “就这样,说完了。”


    怀里外袍沾着的温度和气息都尚未褪去。


    担心。


    ……谁担心谁啊?


    少年回过神,突然笑得肩膀一耸一耸,两颗虎牙分外明显。


    他少有笑成这么夸张的时候,眉眼都成轮弯弯的月牙。


    在笑什么啊?


    沈知鸢都快被他笑醒了。揉着眼睛,烦闷地要坐起身。


    少年的面庞却在这时放大。


    突然捧住她的脸,鼻尖抵鼻尖,眸中流露几分危险的晦暗。


    “你——”


    凑我这么近干嘛?


    沈知鸢想让他离远点。


    脖颈却很熟悉地一痛,视线紧随一黑,最后看到少年笑吟吟地收回手,身后银月高悬。


    “这回不问你了。”


    隐约听见他轻笑一声,似乎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里带点诡谲的温柔:


    “你就是死,也得跟我走。”


    /


    这回好像是做了个好梦。


    续着上回,那匹白狼穿山越岭到她身侧,却是弯腰,弓背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挑,亲昵地用头蹭了蹭。


    风似的。


    带着她不晓得要往哪去。


    他们会前进,也会停歇,白狼偶尔还用獠牙咬住她的脖子。却只是衔着,玩闹似地摩挲着。


    次日清晨,沈知鸢徐徐睁眼。


    周围浑然陌生,她不禁一愣。


    像置身在木质的牢笼里,四方都有细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