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青红一色

作品:《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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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整烂活。


    就怕没活整。


    老实说,两个顶尖妖孽修士,两个不同立场的天骄,在同一时代,在一同环境之中,如同水火不容一般的天骄争锋的戏码,前世今生,古往今来,在各种故事里,在现实记录中,都已经以五花八门的方式记载了太多太多。


    多到此间已经再没有什么新意可以演绎。


    但是偏偏又不论什么时候,这等针尖对麦芒的人际关系结构一旦展开,哪怕是再狗血的缘由,再狗血的经历与走向,都会瞬间吸引来巨量的眼球。


    这就是岁月考验过的经典的力量。


    尤其是,在天骄和天骄针锋相对的人际关系之外,还有一层顶尖世家公子哥和平民出身的天骄妖孽之间的针对关系。


    典上加典。


    也正是在流量的海洋里打滚打的多了,累世的网络上一切虚浮声浪的精力,让岳含章对于此道有着十分深厚的认知。


    所以,在擂台上的时候,岳含章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明目张胆的阴阳怪气姜自然。


    舅哥。


    这么好的台子给你搭起来了,只要姜家对我的考验继续着,一场场的擂台搏斗打下来,就可以视之为你我之间的较劲。


    到时候,我声名涨一分,你声名也能传播一分。


    姜家大公子哥,往昔时高在云端缥缈不见踪影,诚然是天骄妖孽,在真正网络上,在齐州的芸芸众生之中,甚至还没有些镇郡世家的天骄更出名些呢。


    如今,黑红也是红,对于姜自然而言,能够将自己的声名以更为接地气的方式铺陈开来,比什么都重要。


    此后,姜家的宣发渠道,有一万种办法给姜自然一点点儿洗白。


    棋逢对手,岳含章就是那個够格的对手。


    所以,我多“损”你两句,真的不会生气的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


    岳含章已经缓步走到了擂台旁。


    自然,有着道院演武场的工作人员,将周佑带来的赌注交到岳含章的手中,打开合金保险匣,海绵垫里静静地躺着两张金属卡片。


    一张金属卡片呈现出紫金颜色,上面用蚀刻的方式,呈现出一行极其复杂的数字和汉字交错的编码。


    有了这行编码,岳含章可以在道院后勤仓储兑换一枚受箓金印。


    而另一张金属卡片呈现出银白颜色来,其上不仅同样蚀刻着一行复杂的编码,卡片的角落上,更标注着一个类似于公司LOGO的标志。


    那是兵道孙家。


    持有这张卡片,可以在孙家兑换一种定制的特种超凡合金,用于日后炼化战铠时的二度熔铸。


    东西么,其实都是好东西。


    但是岳含章知道,在刚刚惹出来一番大新闻之后,这会儿正是有不少的直播设备对准着自己。


    于是,从始至终,岳含章很冷漠的看着那两张卡片,旋即漫不经心的将保险匣合上,然后像是刚刚阴阳怪气姜自然的时候那样,很是带着些蔑视的摇了摇头。


    “小家子气——”


    而当这样的画面被高精度的直播设备捕捉,进而呈现在树海区姜自然住处的时候。


    刚刚才从破防的情绪之中有些走出来的姜自然,瞬间再度红温。


    “狗一样——”


    大概从小到大真没这样对着谁破口大骂过,姜自然一张嘴,翻来覆去便是那么两句词儿。


    而这一回。


    还不等他愤懑的将话说完,忽地,他整个人便怔在了那里。


    哪怕在名望流量一道没有岳含章那么丰富的经验,姜自然自身的灵醒,也能够让他在事情发生了之后,很是敏锐的想到这件事情对于自己的好处。


    很多时候,单凭着世家的底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成的。


    如这天骄与天骄针锋相对的局面,不仅仅要找到真正强势够格的天骄,更能够让人家愿意配合着演绎出这样的对局来。


    岳含章若是不说这番话,这是姜家对他的磋磨。


    但是岳含章说了这番话,那就是姜自然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天骄之间的磋磨。


    只一句话,就成就了一条通衢的让姜自然攫取声望的渠道。


    “妈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是吧——”


    想明白这些关隘的姜自然当真不再愤怒了。


    但是某种被人阴阳怪气之后无处宣泄的憋闷感,还是让姜自然很是不爽的在原地叉着腰。


    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齿,像是泄愤一样,狠狠地拂过臂铠。


    “好好好!我给你选人!我给你涨价!我看你这场戏能演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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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川郡,郡府。


    说来是郡府,但事实上,整座城市的规划,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放大版的基地市。


    尤其是伴随着夜幕的降临,从城中心的灯火通明,再到更远处那棚户区的幽暗,恍若一层层纱帐垂落下来,有着连绵起伏的土丘连绵起伏交错。


    这是不一样的风景。


    但是对于骆兆青而言,这里再好,终究也没有州府来的安宁。


    不知道为什么。


    骆兆青也不是没有出过州府,


    甚至昔日时,曾经借着世家修士的身份,行走在诸多郡府之中,暗中为颂圣教行事。


    但是,这大概是第一次,自己是在以被支配,被流放的方式,被迫来到的济川郡。


    相比于州府的宏伟,那郡府干瘪的像一张纸一样轻薄的城墙,却始终无法给骆兆青以安宁感。


    他很是不安。


    这种不安的情绪混合着被迫出走的复杂,让他说不出的烦闷来。


    尤其是此刻,当他端坐在宽大的木椅上,隔着顶楼的落地窗,看向那明暗交错的城市时,这种复杂的烦闷情绪便随即演绎到了极致。


    恨意在他沧桑的面容上一闪而逝。


    紧接着,伴随着他手臂不由自主的用力,霎时间,一股不由自主的痛呼的声音便旋即从他的身旁,从他的腿边响起。


    那是一个不着丝缕的女人,此刻正跪坐在地面上,丰腴的双腿交错着。


    与此同时,她的手臂抚在骆兆青的膝盖上。


    不同于骆兆青出神也似的看向落地窗。


    此刻,她正痴痴地看向骆兆青身形另一旁的一面光洁的镜子墙壁上。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痴痴地看着那个映照在镜中,肌肤雪白,娇嫩有若处子,面容却又极尽妖异,一双紫红色的红唇不似是涂抹而是天生如此,连带着一双眼瞳呈现出猫眼状态的女人。


    她在以一种病态的表情,欣赏着自己的美,欣赏着自己的年轻。


    但倘若是真的仔细观瞧去时,犹还能够在这张已经大变了模样的脸上,看出和昔日朱廷谟的脸型些许相仿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