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息火未燃,洛砚回山

作品:《我师父不可能是九州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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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北域地处极寒,其灵脉所覆的山上长有大片的针叶松林,极为耐严寒。枝上的针叶仿佛在挑战自然,坚韧而立,直挺挺地指向上方的苍穹,矗立在苦寒的环境中。


    洛砚抬头望了不甚清明的苍天,心情并不轻松。


    没有预想中的对战。


    面对无疆,息火也破天荒的没有灼烧她的识海……


    其实上一世这个时间点,四大灵脉暂时并无异动,而她也在休养生息中,两年后才在应东海底与无疆展开无尽对决的厮杀。


    无疆杀不了她,九州之内,就她一个逍遥神境,况且她一直注意修养识海。


    过去数十年,作为天道化身之一的无疆,只要是逮住机会,就绝对会在灵脉周围作祟,妄图破开她的流转封印。


    虽然他打不开,但每次也会用各种手段给它造成细微裂痕,逼她消耗灵力去补救。


    所幸她早有准备,这些年一直在加紧对神境的参悟。


    参悟得越多,她的识海容纳阈值就越广。


    更重要的是,在九州之内她能够调动的外界灵力范围会更广泛。


    从一峰一山,直到半个沧溪州。


    但还不够,在九州之外的榆中之隐,时间流速不同,这点范围带来的灵力远远不够支撑她见到天道的真面目。


    无疆作为魔族的魔尊,是天道化身之一的事实不容置喙。


    只是,这次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两人明明已经你来我往厮杀了百年,一见面就是不死不休的,怎么正好好地又找她叙起旧来了?


    不清楚对方动机的情况下,她没有冒险先出手。直到无疆伸手碰她,心中止不住的杀意腾袭翻涌,才出剑冷对他。


    良久,洛砚叹了口气,“两个背道而驰的人,有什么好谈的。”


    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洛砚在烛北域待了两个月,最后用了不到一天赶回苍南山中。


    她回来后,没去时斋。


    现在不需要多余的灵力补充,封印完好,息火禁制也算安静,不会发热地折磨她。


    于是直接做了决定,在北面山崖的小亭子里闭关打坐。


    此时,距离还有新届弟子切磋赛已经不足一月时间。


    然而这段时间内天天住在左右别院的苏景和,对自家师父已经回来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还沉浸在每日在灵源药宗、逍遥峰、自然学院和时斋这四点一线的山门往返日常中。


    毕竟认剑完了后,和落星剑磨合的不错,没有回山崖上再认一把的必要。


    这些天,自从长老们发布切磋赛的消息后,上了两个月理论课的弟子纷纷蓄势待发,新入门的弟子个个是热血澎湃,早上演武区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茶余饭后,也总能够听到同门对于比赛的讨论。


    就连之前在寝室内休息了近两个月的李若川,也是没来得及找他麻烦,早上一直呆在演武区域乖乖练习。


    直到切磋赛前一天,洛砚才睁开眼。


    凤眸清澈,接着振衣而起,干净利索地给佩剑又扔在了山顶上。


    仅仅半月的闭关,起不到什么大的突破,只是为了藏剑于心。


    *


    “师兄,洛砚师尊还没回来吗?”


    时斋内,花仁刚进入时,不经意间目光所及碰上了前方的吴十方和苏景和两人。


    今日是休息日,花仁本穿着精致的蓝色长裙,见到苏景和后高喊了一声师兄,然后追过去,提着长裙小步跑过去,开口问道。


    明日就公布切磋赛程和前三名的奖励了,她这彩头还能不能添得上?心下有些担忧。


    苏景和见到她后,摇摇头:“师尊还没回来。”


    他身上还是刚入山门时的那一身墨色衣服,不说话时面容冷峻,让人更加难以接近。


    他今日早上和吴十方去对练剑法,这两个多月来,两人的剑法又精进了些。可他还是没想明白,他师父留下的话:何为左右?


    “要是师妹有什么急事,不如跟我说,我可以用听鸿签传给师尊。”苏景和在她转身要离开之前,突然说道。


    “不用了,还是等你师父回来再说吧。”花仁叹了口气,想想还是摇了摇头,继续往回走了。


    她的事情,不方便跟别的人说。


    九州第一的逍遥神境,一眼就是斩情绝爱的脱俗之人,流传下来的故事皆是些除魔卫道的传说,自然是看不上四山修行者间的名利牵扯。所以,她可以放心地跟洛砚说。


    不过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她暂时是信不过的。


    “那师弟,我们走吧。”吴十方看花仁走了,说道。


    这个月来花仁已经问了苏景和不下十次了,吴十方都见怪不怪了,还顺带认识了花仁。


    “好。”苏景和嘴上应着,跟着吴十方亦步亦趋走着,眼中却是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暗暗跟自己较劲。


    本想借着机会给洛砚发传文的算盘,这下是响都没得响,直接打空了。


    两个月不曾见洛砚,他总觉得逍遥峰少了些什么。


    没有人在别院外下棋,也没有夜幕后楼上廊道内亮起的盏盏灯火。偌大的逍遥峰,格外的安静。


    每次出去和回来,都只有他脚步落下的声音。


    明明上一世也是一个人修行的,怎么再来一次就开始适应不来了?最差也不过是再被遗忘一次罢了。


    下午无事,苍南山逢三逢十是休息日,均不设置课程,若无重大活动,弟子们可以自行安排时间。


    吴十方最近找到了练剑的方向后,经常拉着他练习。


    为了修行,他也乐意奉陪。


    不巧今早吴十方手上被重剑侧锋划了道口子,伤口有些深,才暂时安分下来。


    先陪他师兄去灵源药宗包扎,后拿了瓶药膏,刚刚在时斋吃完饭,吴十方就回寝室休息去了。


    苏景和自然也回了逍遥峰。


    映入眼前的还是别院的简陋门牌,岿然不动。


    刚踏入左右别院,恰巧看到洛砚在院侧的竹藤椅子上坐着,手里拿个装鱼食的小碗,往下撒,喂小荷塘里的鱼。


    他缓步走近:“师父?”


    “嗯。”洛砚听到便宜徒弟叫她,百无聊赖地懒懒应声。


    这逍遥峰有个人在还真是不清净,发呆也不行。


    她伸手将碗里面的鱼食撒出去一部分。


    荷塘里平日不作声的鱼争先恐后地从荷叶下面冒头,纷纷跃出水面,张着鱼嘴巴大快朵颐。


    这鱼再吃下去,就可以给人加餐了。


    洛砚将鱼食小碗放在竹椅上,打算起步回到左右别院楼上。


    明日切磋赛,她今天得先去趟青云峰,让沈忘生编个由头把她这左右符箓集加进去。


    “师父这段时间是去哪了?”苏景和在身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