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贪心不足

作品:《史上最穷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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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江湖,带刀也正常。”北山鄢微微一笑,道,“是猫是虎,一试便知。”


    庄非鱼顿时兴奋起来。


    北山鄢这个人,作为敌人你会寝食难安,可作为队友……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观战了!


    庄非鱼推轮椅快步跑过去,短短几步路,愣是被她推出百米冲刺的架势。


    冲到独臂男子身边时,她猛地刹车,北山鄢踉跄一下,向前仰去。


    两人以这种方式出场,惊到几个闲汉。


    他们止住话题,盯着兴致勃勃的庄非鱼,和满身狼狈的北山鄢。


    北山鄢无奈,理了理散乱的衣襟,向众人拱手道:


    “在下和拙荆玩闹,冲撞几位大哥了。”


    这群闲汉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道:


    “什么冲不冲撞的。”


    “哈哈哈哈,小两口还是感情好。”


    听众人打趣,庄非鱼不好意思地摸摸了鼻尖。


    独臂男子眼中精光闪烁,待众人笑罢,他站出来对北山鄢道:


    “公子瞧着不像本地人?”


    北山鄢抱拳行礼道:


    “在下沧州人氏,携妻友赴京赶考,无奈大雪封路,和友人失散,还摔伤了腿……”


    听到进京赶考四字,众闲汉肃然起敬。


    “原来是位秀才公。”独臂男子惊叹道。


    他摆了摆手臂,似乎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敢当。”


    北山鄢客气两句,继续问:


    “诸位兄台消息灵通,可有从外面回来的?可知路通了没有?”


    一个黑脸闲汉揣手笑着抢答: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万兄弟,才从外地过来,来我们村收药材的。”


    外地的药商,却操着本地口音?


    庄非鱼在一旁吃瓜,听到这里,不由腹诽。


    不过这个纰漏也是无奈,他要敢说自己是本地的,十里八乡亲戚遍布,稍微一句说不对,就有人出来打假。


    不如假托为外地客商。


    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精通多地方言也很合理。


    倘若庄非鱼没看见他裤腰带里那把刀,兴许也会被骗过去。


    “那我真是问对人了!”


    北山鄢拊掌大笑道:


    “敢问兄台手头可有黄芪、五味子或何首乌?在下前些日子摔伤了腿,急需这三味药壮筋补骨。没有的话,来些活血化瘀的知母、黄柏也行。”


    独臂男子瞪着牛大的眼睛,呆愣一下,大声叹气:


    “唉,大雪封山前,周围的药材都卖光了。我连着转了三个村,半根都没收到。”


    收药材的药商,竟不知这五味药,没有一味对症?


    北山鄢眼神玩味,嘴上却直道可惜。


    两句叹罢,他话锋一转,道:


    “兄台既然能从外面进来,是不是说——路已经通了?”


    “没通!”独臂男子连连摆手,“我也是大雪前进来的。”


    “这位兄弟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可是从两界山那边进来的。”


    “还是运气好,赶上刘地主刚清剿完土匪,才这么容易进来。”


    几个闲汉加入话题。


    北山鄢直起身子,疑惑问到:


    “两界山有何特殊?”


    “你不知道?两界山可是土匪窝,蚊子过去都得扒两层皮。”


    闲汉们纷纷哄笑。


    笑闹声太大,一群小孩子被吸引过来。


    孩子们追逐打闹,嬉戏着来到庄非鱼面前,牵起她的手:


    “小鱼小鱼,我们去打雪仗!”


    “我不去,你们自己玩吧。”


    庄非鱼吃瓜正尽兴,根本不想离开。


    “去嘛去嘛~”几个小孩抓住她,向外扯。


    庄非鱼被拖拽着,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北山鄢,北山鄢摊摊手,丢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在七八个孩子的簇拥下,两人目光交汇,一个不舍,一个揶揄,落到他人眼中,活脱脱一对新婚燕尔难舍难分的好夫妻。


    直到庄非鱼的背影化进雪地里,北山鄢才笑着收回眼神。


    旁观的独臂男子调侃道:


    “你家娘子虽然暴力,对你的感情倒是深。”


    北山鄢皱起眉尖,立刻反驳:


    “万兄此言差矣,我家小鱼端庄淑雅,温柔娴静,怎么能说她暴力呢?”


    这对一个淑女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呀!


    另一边,远离人群的庄非鱼狞笑着,团起一个大大的雪团。


    打雪仗是吧。


    今天让你们这些小屁孩见识一下,什么叫打雪仗之王!


    半个小时后,庄非鱼神清气爽回来,身后跟着一群小哭包。


    在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哭声中,北山鄢笑弯了腰。


    “恭喜小鱼凯旋而归。”


    他连连拱手,笑不可抑。


    “小意思。”


    庄非鱼拍了拍手,像一个莫得感情的幼儿杀手。


    天色已近黑沉,如意村的小伙点燃篝火,姑娘架起灯笼。


    农夫扛着桌椅板凳过来。农妇擦好桌子,摆肉上桌。


    其余人等停下闲谈,三三两两坐过来。大家都自觉找好位置,老人一桌、小孩一桌、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


    庄非鱼、北山鄢和那个独臂男子坐在一桌。


    他们都是外地人。


    待众人坐好,村长站在祠堂前,锣鼓一敲,长喊道:


    “蒙神之恩,狩猎得胜。第一碗,先敬神明。”


    言毕,四个高大的厨子过来,提起祭案上的生猪头。


    两个厨子拿起菜刀,对小童示意一眼。小童捧着锃亮的盘子,接在猪头肉下。


    随着刀刃嗖嗖作响,一片片生肉落入盘中,不一会儿,两个盘子就装满了。


    装满生脍的盘子,被小童摆到昊天神像面前。


    另一边,两个厨子架起柴火,将猪头放在铁架上,涂满蜂蜜,小火慢烤。


    待外层猪肉烤至焦黄,厨子旋转着切下烤熟的部分,供至神前,继续涂上蜂蜜烘烤。


    庄非鱼本来不饿,但这烧烤的动作愣是让她看饿了。


    她戳了戳北山鄢,问:


    “祭完神,祭神肉会端下来给我们吃吗?”


    她想吃涂了蜂蜜的烤肉。


    北山鄢摇了摇头,一旁独臂男子笑道:


    “祭给神的肉,人怎么能沾染?”


    “这么多肉,难道就放在那里腐烂?”


    庄非鱼直呼可惜。


    村民自己过得都捉襟见肘,常年吃不上一口肉,好不容易猎到四头猪,竟然供奉给昊天这么多?


    “姑娘还是天真。”独臂男子啧啧两声:


    “神明掌管吾等生老病死、世代轮回,莫说这小小猎物——若能博神明欢心,老婆儿子都能献祭。”


    “平宵年间便是如此。”


    北山鄢垂眸道:


    “泽国平宵帝为求长生,曾献祭血脉三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