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新的线索

作品:《史上最穷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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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日,无事发生。


    唯独郦之宁每天晚上都去玄都苑勾引太子,庄非鱼跟着她,从一开始的高度警惕,到后面的习以为常。


    甚至有些惫懒。


    郦之宁勾引人的手段太差了,来来回回就是眼神挑逗、言语调戏,还动不动就脸红。太子也不主动,一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样子。


    秋天快要过去了,两人连肢体接触都没有一下,这要是个偶像剧,哪怕主角颜值逆天,没有任何剧情进展,观众也看不下去。


    但这是打工,她只能认命追下去。


    算算时间,除魔司的回信这两天就能到,庄非鱼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吃完早饭,她绕着海棠苑散步,享受这难得的摸鱼时间,却见小水一个人蹲在树下,戳蚂蚁窝玩。


    “小水,你怎么一个人玩呀?”庄非鱼蹲到她面前,好奇问她。


    小水哼了一声,背过身去,闷闷不乐。


    “我陪你玩好不好?”庄非鱼绕过去,做鬼脸逗她。


    “不要!”小水抬起头瞪她,“坏人,你来了以后小姐都不要我了。”


    庄非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庄非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道:


    “我很快就会走的,你和阿清才是扶持一辈子的朋友。”


    听她这么说,小水开心起来了。


    “很快是多快?今晚吗?”


    “等荔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喂,你这么恨我啊?”


    她伸手捏住小水胖嘟嘟的脸颊。


    “剩下的日子,你要对我好点,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啊?”小水紧张起来了。


    她翻着口袋袖子,掏出珍视的一把铜钱,可怜巴巴地递出来:


    “我把所有零花钱都给你,你一定要走哦。”


    庄非鱼伸出手全部抓走,慢慢数着,小水看着自己舍不得的小钱钱归了坏女人,眼圈都红了。


    “一、二、三、四、五……整整五个大钱呢,小富婆。”


    见小水不舍的眼神,她笑着颠了颠铜钱,又塞回小水腰包。


    “把钱装好,小心丢了。”


    两人笑闹之际,系统突然蹦跶出来,绿色圆球上面一个大大的红色箭头。


    【嘀……检测到宿主即将遭遇生命危险,是否开启防护?】


    庄非鱼抬头,看见一个鸽子直直俯冲下来。


    她一把扑倒小水,躲开鸽子,鸽子头朝下撞进泥里,冒出一阵黑烟。


    小水懵懵懂懂地指着地下说:“是鸽子。”


    又抬手指着系统问:“这是什么?”


    “可能是一种鸟。”庄非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转头嫌弃系统:


    “以后能不能隐身了再出现?”


    【嘀……开启隐身功能。】


    系统一秒消失,徒留小水咬着嘴唇陷入思考。


    “会说话的鸟呢?怎么不见了?”她问。


    “可能飞走了。”


    庄非鱼随口搪塞她,拔出陷进地里的鸽子。


    “不和你玩了,姐姐要回去睡觉。”她拍了拍小水的脑袋,拎着鸽子快步走回房间。


    关门、点烛、按下鸽子右眼。


    鸽子嘴巴一张一合,里面传出苏巧巧的声音:


    “情况收到了,已向上级申请增派人手。你先小心苟着,以自身安全为重,再等半个月,如果半个月后……”


    不等庄非鱼听完,噗呲一声,鸽子断线,再也发不出声音。


    “半个月?半个月后干什么?”


    “让我回去?还是你们过来?”


    “鸽鸽你说句话呀鸽鸽!”


    庄非鱼焦躁地摇晃鸽子,鸽子却紧闭嘴巴一言不发,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渣男。


    庄非鱼不死心地拧开鸽子屁股,凭记忆重新插拔里面的电线,接连几次下来,鸽子彻底散架了。


    哦豁,完蛋!


    她难受地砸了砸脑袋,双眼无神瘫倒在地上,发出灵魂质问:


    我是谁?


    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


    同一时间,郦问衡正在书房挥毫泼墨,二老爷郦问道突然闯入。


    “大哥,情况有变!”


    郦问道衣冠不整,满头大汗,跌跌撞撞跑进来。


    “把衣服穿好,邋里邋遢像什么样?”郦问衡怒斥他。


    郦问道胡乱拢了一下衣领,急切地抓住郦问衡的手:


    “程元曹的女儿,到了王呈颐手里。”


    “沧州刺史王呈颐?”


    郦问衡身形一颤,险些抓不住毛笔。


    墨汁星星洒洒,在纸上滴出无数黑点,毁了这幅颜筋柳骨的好字。郦问衡捏紧笔杆,惊怒至极反而愈显平静。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讲一遍。”他盯着弟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郦问道大喝一口茶水,瘫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疾声道:


    “探子传来消息说,黑甲兵进了沧州首邑,恰好撞上王呈颐别驾。王呈颐见首邑有陌生兵马,令人拦住他们,询问事由,问清楚后,便将程元曹的女儿扣下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郦问衡狠狠摔下毛笔,溅得满地墨汁。


    郦问道又灌了几口茶水,一抹嘴巴,担忧地问:


    “王呈颐寒门出身,平日便对我们颇有微词。现下叫他拿住这个把柄……这该如何是好?”


    郦问衡深呼吸几下,平复心情,从笔架上拿出一支新毛笔,铺开崭新的信纸,上书:


    “郑兄尊鉴,弟其尧……”


    郦问道探头去看,看了几句,恍然大悟:


    “兄长这是给州牧写信,让他拦下王呈颐?也对,那批赈灾粮他获益最多,岂能叫他独善其身?”


    郦问衡写好后,吹了吹墨水,轻折三下装进特制信封里,递给郦问道:


    “此信,你亲手交到州牧手中,要尽快。另外再派些游侠,想办法除掉王呈颐。”


    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冰冷,郦问道连忙点头,唯唯诺诺地离开。


    *


    夜晚,庄非鱼和郦之清穿上熟悉的深衣,避开众人,悄悄探入赵大房间。


    赵大和马夫刘二住在一间房里,两人都是退伍下来的兵中驭手,见惯了生死。赵大死后,刘二倒也不怕,照常住着,庄非鱼一直找不到机会查探。


    直到今日,刘二有事请假,她才有机会一探究竟。


    马夫房靠近马厩,两人又不爱干净,进门一股酸臭之气扑面而来。


    “府里还有这么脏的地方?”


    郦之清捏紧鼻子,嫌弃又痛苦。


    “你猜猜你骑的小红马,多久洗一次澡?”


    庄非鱼揶揄两句,气得郦之清上手锤她。


    赵大的房间东西不多,仅一床一被、一桌一椅、两个箱子而已。庄非鱼一眼扫过去,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翻了翻床被,打开箱子,里面就是一些衣服鞋子。


    拿出中衣,她上手比划了两下,问郦之清:


    “你看这衣服,和芸娘做的尺寸一样吗?”


    郦之清吹了吹火折子,凑近仔细看,半晌点了点头:


    “应当就是芸娘所做,它的针脚收尾,是芸娘的手法。”


    郦之清指着衣角给庄非鱼看,庄非鱼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哪里特殊。


    但衣服长短大小,和在芸娘房里翻出来的男人中衣一模一样。


    郦老爷身形偏瘦、较高,赵大身形魁梧、较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