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一次和人接触，还是几百年前的事，人情世故这一块拿捏得不准，被温令羽的眼神看着，说话都少了一分底气。


    先一步败下阵来，“我马上把他们带回来，在事情没结束前，全程跟紧，绝不离你五米之远。”


    诚意都摆出来了，连台阶都搭好了，温令羽也就顺着梯子下来。


    礼尚往来，温令羽不能让对方下不来台，说道：“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有没有鬼魂看见过不一样的人，比如说和我一样能看见鬼的。”


    “确实是小事，小事。”老大一口就应承下来，还拍拍胸脯力挺。


    话是说小事，但也仅限于客气一番，怎么还被当真了。


    温令羽对接下来的走向很不安，问道：“你确定吗？”


    老大心中有数，刚才也不是信口胡说，他解释道：“每隔一段时间，我们会分享研究成果给当地的同伴们，当时现场的鬼魂很多，你可以借此机会问一问。”


    研究所的成果最终还是要惠及全部鬼魂，不然就少了研发的意义。


    最好的就是供给鬼小馆，由他们负责分发，一来二去就成了专品，只允许交给鬼小馆。但是他们所在的研究所离鬼小馆据地太远了，研究产品只能堆在研究所里，时间一长就放不下，分出去就当给研究所腾地了。


    不过全是秘密进行的。


    天高皇帝远，也管不到他们头上来。


    老大也是说出口后才发现得不对，高兴过了头就容易坏事，面前这位不就是鬼小馆的现任负责人。


    反应过来的老大颤颤巍巍地观察温令羽的反应，温令羽压根就没反应，反而还特别高兴地赞扬他：“好事好事，活动那天我必来。”


    的确是老大多想了，温令羽根本就不记得这个规定，加上他现在忙着抓幕后boss，记得也会当不知道的。


    老大笑着应和温令羽，还鼓励他好好去干。


    自己的心里是恨不得亲自把那放鸽子的小队伍抓回来，让他们去应付温令羽，免得自己又不小心透露什么秘辛，他嘴巴太大，经常容易说漏。


    同时巴不得赶紧把温令羽送走，“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最迟明天一早，在你醒来之前，我肯定把那个小队叫回来待命。”


    “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温令羽不能贪太多，只要求研究所在活动时全力配合就行。


    老大哪里能肯，他本意就是把小队伍当眼线的，肯定是要把人手派过去，没管温令羽愿不愿意，直接就应下了：“你们两个多辛苦，就他们了，明天就能到位。”


    温令羽拧不过老大的好意，只能收下这支小队伍跟在身边当个助手。


    回去之后，温令羽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鬼。


    小鬼以为这一趟是白跑，压根就没去，宁愿留在酒店，结果温令羽跑过去还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开始后悔没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


    研究所老大亲自出来迎接，还强硬塞人要来帮忙。


    “不愧能做到老大的位置上，简直是大大的好心，真想认识认识。”小鬼已经对整个鬼魂圈子失望了，先不说遇到那几个欺负他的，就说在鬼小馆里。


    室友辉辉就是个哑巴，问啥都不说，叫他上课最积极；温老那个老头，不仅抓他上课还关他。


    全员恶鬼。


    此时此刻，在小鬼的心里，这位老大的高大形象已经牢牢刻画住了。


    温令羽是不知道小鬼的心理活动，不然高低得让他知道绝对是看走眼。


    事实上温令羽是没想管那支小队伍的，并不在意对方能不能及时到岗，但真要让他评价，分数也不会高。


    眼还没睁开，声音先进了耳朵。


    “难得啊，之前不是还很硬气说不来，这么早就等在门口了。”小鬼睡眠调整不过来，晚上都是睁眼过的，第一个发现门口站着的小队。


    小队长是受任于温令羽的，对于小跟班似的小鬼，他确实看不上眼，没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


    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小鬼笑不出来了，径直回了房间。


    温令羽被他们的动静声吵醒了，看着精神抖擞的小鬼，叹了口气眼下是彻底服了。


    “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他们个个眼高于顶，我是真看不上。”


    自从他们一来，就是各种看不上他们，特别是队伍中的有一个，简直是眼睛长到天上去。


    温令羽也看不惯，但他不屑于跟他们去计较。


    有了温令羽的开解，小鬼也不拧了，接受多了一行人加入的事实，就当是给自己找了几个脾气差保镖，反正要让他们干事的时候，谁也逃不过。


    两天的相处下来，双方倒也没再发生争吵，除了气氛有些尴尬之外。


    发放活动开始的那天，温令羽他们早早就站在研究所往年的位置等待，因为活动是长期举办的，都不需要宣传，自发过来领东西。


    甚至有一些来得比温令羽都要早。


    无意中给他们节省了很多的工作。


    活动这天是阴天，好在并没有下雨，只是天暗了一点、黑了一点。


    小队长先是看了一眼天空，视线又放到空旷的中心，心里的慌乱愈发明显，他把温令羽叫到一边说话。


    “按照往年时间来看，应该早就到了。”四周除了不断赶来的鬼魂居民，一点都没有研究所成员的影子，“甚至连发放的东西都没有带过来。”


    小队长观察得仔细，现场只有他们一行人和居民。


    温令羽是不想信的，无奈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问道：“有没有可能不是这天？”


    大家都是按照往年惯例来的，就连面对温令羽研究所老大都没有明说，只是说了过几天安排好了就有，所以改时间就很有可能。


    “不会的。”小队长持不同的意见，他能带一支外出小队，自然是在里面混到这个位置，知道好多。


    温令羽疑惑地看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分发给鬼魂的居民的这些用品全是研究所剩下来的，只需要收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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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运过去，不需要特别挑一个日子去举办，而且被选择的这一天，仅仅是因为前一天是给鬼小馆送货的日子。


    刚好剩下来的部分就可以发出去。


    尽管已经知道事情不好了，但大家还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预计时间完全过去，才终于像是有了理由可以去研究所问问情况。


    路上，温令羽和小队长全都神色凝重，好好的活动突然就这么没了。


    小鬼满脸不可置信，前段时间还这么帮的老大，突然就放了他们几个鸽子。


    心一下子跌落了谷底。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研究所门口，他们面对的是禁闭的大门，和一触碰就响起的警报器。


    小队长和温令羽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不解。


    “门口的守卫呢？为什么会启动防御模式？”小队长知道警报器意味着什么，当研究所受到危机时，打开防御模式可以保护研究成果，必要时候执行销毁程序。


    温令羽没傻乎乎地问小队长所谓的警报器，眼下这完全不重要，更加在意研究所在短短几天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好小队长知道条密道，既然正门进不去可以去走小门。


    温令羽跟着他们来到一处挂满枯枝的墙壁，墙壁上附着的水泥已经老旧脱掉一半，小队长直接穿墙而过，其他鬼魂见状也一一效仿，独留温令羽一个人站在墙的另一边。


    小鬼发现温令羽没跟上来，穿墙回去找他，“你怎么不来？”


    不仅没有感同身受，现在连换位思考也没有了。


    温令羽抬头看高出自己不少的顶，无奈地问：“你看我像是能翻过去的样子吗？”


    在翻墙的这门技术上，温令羽少锻炼了几年，加上又缺少练习，自然是不太熟练。


    可眼下又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只能翻过去达到对面。


    温令羽借助跑起身一跳，好不容易定在上面，但很快又滑到地上。


    他尽力踩到墙壁上的坑洼，用巧劲往上攀爬，失败了几次后总算能够到顶上。


    等完全坐稳在墙壁的边缘上，温令羽才缓了口气，然后，在第六感的作用下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墙的另一端，除了小队伍几个，还有实验室的一群鬼魂，老大在里面冷眼旁观温令羽翻进来。


    还以为是翻墙触犯了规定，温令羽从上面跳了下来，解释道：“刚刚在大门口进不了，所以才翻的墙，冒昧了。”


    但是，对面的神情没有变化，依旧凶神恶煞的，像是马上要打过来。


    忽然，老大抬头示意身边的人，在温令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把小鬼扣在了地上，还往研究所里面带，而其他鬼魂全部拦在中间，阻挡温令羽进去救援。


    温令羽还没动，老大终于开口了，不过是来阻止他的，“你自己清楚，我们动手扣住你的人，你救不了，你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你什么意思？”温令羽看清了他们眼中的恶意，也不再假装友好了。


    撕破脸谁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