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画像

作品:《失忆后被权臣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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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裴云玠话音刚落后,卫襄就打定主意要跟他一起去惠州。


    一来,他背后的箭伤尚未好。


    他的伤本就是因为保护自己,她得跟着去才能照顾他。


    二来,她在京城无亲无友,裴云玠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实在是孤单。


    而且没有裴云玠在身旁,在这偌大的京城,她心底莫名有些……害怕。


    更何况,如此一来,裴云玠忙于惠州的事情,哪里有空再想他们之间的婚事。


    可谓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卫襄思绪四起,脱口而出时心下怀了一些小心思,毕竟成婚可是人生大事,这才几日,她怎么能想得明白,须得好好思虑几日。


    她眨巴着眼睛望向裴云玠,期望他同意。


    裴云玠只是微愣,旋即颔首。


    他原就是不放心留卫襄一个人,她却主动提及要与他一起,正合他的下意。


    惠州的暴乱等不了,裴云玠带领玄甲军即日就从京城出发,一路向南,风尘仆仆走了小半个月,在五月初抵达了惠州边界。


    暴民生乱的地方在惠州城内,他们从边界进入惠州时,离边界最近的是定县,裴云玠将卫襄安置在这里,随后顾不得休息,与玄甲军连夜往惠州城赶去。


    卫襄住在定县唯一的一座客栈中,连日来的赶路令她疲惫不堪。


    夜里沐浴过后,她坐在床边绞发,轩窗大开,送来阵阵凉风,她有些担心地问随行的婢女:“空青,你可知道惠州的暴乱是何缘故?”


    来的路上裴云玠向她解释过,但为了不让卫襄担心,他并未告诉她具体的情况。


    空青说道:“惠州州牧苛待百姓,中饱私囊,引起百姓的不满,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发生过暴乱。”


    卫襄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住,心中一紧:“一个多月前都已经生乱了?那城内的百姓们还好吗?”


    裴云玠只模糊地说了句不久之前,她并不知道到底是多久,空青这般一说,她下意识就担心起惠州城里的百姓来。


    城里有暴民生乱,其他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不知如何了。


    “回表姑娘,奴婢并不清楚城里的情形,此刻并不敢妄下定论。不过侯爷既已带兵前去增援,想必不出几日就可以平复城里的动乱。”空青一边说着,一边将随身携带的伤药递给卫襄。


    这段时日赶路,坐马车毕竟没有骑马来得快,卫襄不想拖累大军的进程,坚持要骑马跟随。


    也多亏了这阵子赶鸭子上架的骑马,卫襄原本生疏的骑术在这几日突飞猛进,已经可以自己骑马疾驰了。


    但她的两条大腿内侧,因为连日来的骑马,被磨出了血,空青这才取出伤药给她。


    卫襄半信半疑地接过伤药,她搁在一旁的案几上,打算一会儿空青离开后再涂药。


    她抬头看向空青,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担忧,卫襄不由问她:“空青,你这般信任侯爷?”


    空青淡笑道:“在北境十年,侯爷打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无一不是艰险万分,侯爷却依旧护得北境平安。而如今城里的动乱,比起在北境与蛮夷的抗衡,已经是没那么危险了。侯爷肯定会顺利解决的,表姑娘莫要担心。”


    她的语气间充满着对裴云玠的敬重与信任,听她这么一说,卫襄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也知道此刻自己胡思乱想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于是绞干头发后忍着疼给大腿内侧涂了药便上床入睡。


    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让自己尽可能不拖后腿。


    或许是因为担心裴云玠和惠州城里的情形,卫襄一整夜都睡得不安稳,将将天亮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楼下似乎有吵闹的声音。


    客栈的床榻冷硬,再加上不断有吵闹声传来,卫襄没了睡意,闭着眼睛听了一阵,辨认出其中一道是小茴的声音。


    她起身穿好衣裳,朝外唤了一声:“空青?”


    门外的人应声进来,卫襄提步往出走,走动间衣裳摩擦着大腿内侧的伤口,她蹙起眉头,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空青观察仔细,上前扶着她往出走,说道:“今晨小茴去后厨为表姑娘准备早饭,出来时不慎与一老妪相撞,原本没什么事情,结果那老妪身上竟然掉出来一张表姑娘的画像,小茴这才将人拦住。”


    说话间,她们已经从二楼走下去。


    此刻的客栈大堂,小茴拉着一个老妪坐在一张桌子旁,而裴云玠留下的侍从都守在不远处的客栈门口,目光警惕地望着里面。


    因为定县离惠州城很近,近些时日惠州动乱,连带着惠州附近的郡县里也没什么人,此刻的定县客栈里,仅仅只有他们一行人。


    卫襄走近一瞧,桌子上正摊开放着一幅画像,栩栩如生地描绘出她的面貌。


    她的画像怎会在此处?


    小茴抄起桌上的画像,急切道:“表姑娘,您快看!”


    她又指着坐在桌子一旁的老妪,“这老妪一早就鬼鬼祟祟地在客栈门口,起初奴婢没在意,结果她竟然进来跟小二不知道说些什么,临走时不小心跟奴婢撞上,奴婢才发现她竟然藏有表姑娘的画像。”


    卫襄目光扫过老妪,看到她头发花白,穿着一身陈旧的粗布衣裳,许是被小茴吓到了,她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听到动静,老妪眯起眼睛看向卫襄的方向,奇怪的是,她的眼神却不聚焦。


    卫襄小声告诫小茴别这么冲,吓到了人,随后又问老妪:“婆婆,您的眼睛?”


    老妪嘴唇翕动,细小的声音响起:“姑娘,老妇不是恶人,也不是有意打搅姑娘。老妇的眼睛是前几年死了丈夫和儿子,哭瞎的。”


    说罢,她抬起手,颤颤地指向那幅画卷:“姑娘,听你们方才说话,您就是画像中的人了?”


    卫襄拿起画像仔细看了眼,画中的女子身着一条石榴红的襦裙,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