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挨打
作品:《[红楼]绑定改命系统,黛玉躺赢啦!》 对此毫不知情的胤禛于宫外恰好遇见被众人围在中间恭维的贾政。
推杯换盏间,虽维持着文人清高,眉眼里却是挥散不去的喜意。
因贾元春得宠,不少走不通太子门路的人寻上贾政,几番运作下,贾政又重回工部任了员外郎,确实春风得意。
想着那日贾宝玉的唐突与几次三番想要邀玉儿入贾府,因办差出宫的胤禛放下端起手中酒杯,跨步上前,“政公竟在此处。”
已有些醉意的贾政见着来人,赶忙作揖,“见过四贝勒。”
“政公何须多礼,我这几年并未在京,听闻府上哥儿衔玉而诞,颇有文采?”
贾政谦虚一句,一旁吹捧之人早将从未见过的宝玉夸出了花来,简直就是文曲星在世。
“既如此,不知可否一见。”
贾政哪里敢拒绝,忙引着人入轿进府,胤禛只道私服出访,无需惊动全府跪迎,只得听从的贾政忙派人唤宝玉。
正与湘云挑花汁染信笺的宝玉听闻老爷那有请,想着近些日子常被唤去听满耳朵的经济仕途,心里便不自在。
挥手道:“既有老爷陪坐,又喊我去作甚。”说着,宝玉唤着湘云再添些花汁。
湘云笑着添过花汁,“既老爷请你,必是看你能宴客呢。”说着,湘云摇着扇子直笑,“想必也是要瞧一瞧你的罕物呢。”
这倒不怪湘云如此说,近来每每被唤去归来,宝玉都忍不住大倒苦水。
“什么罕物,我说姐姐妹妹都没有,偏我这污浊之人得了,又被那满肚子禄蠹的人瞧着言些不知所谓的话,好好的玉都成了蠢石,要来作甚。”说着,宝玉伸手便要解玉。
袭人赶忙上前拦住,偏头问:“今儿来的又是什么人?”
那人忙道:“听闻是四贝勒,点名要见二爷。”
才刚解玉的宝玉略一愣神便被袭人将项圈摆好,一叠声的唤着祖宗我的爷,好容易帮着换了见客的衣裳。
书房内
贾政早已说的口干舌燥,心中暗恼宝玉竟还未到,门外小厮禀报,“宝玉来了。”
胤禛转着手上玉扳指,眼皮一扫便见一团红色冲了进来。
“宝玉见过四贝勒,见过老爷。”作揖起身的宝玉一抬头。
只见那胤禛面如美玉,目似明星,闲淡的坐在圈椅中,整个人透着一股疏离,似高山冰雪,听闻其狠辣无情的宝玉一时不由看痴了。
这四贝勒当真生的一副好相貌,心神荡漾间宝玉不由再度想起那日对林妹妹的惊鸿一瞥,如空谷幽兰,同样不可攀折。
并不知宝玉所想的系统看着宝玉发痴,忍不住开喷。
【我呸,见个长得清秀的就挪不开眼,色中饿鬼!警幻和你都好大一张脸!】
胤禛笑一声,“令公子倒真生了一副好相貌,不知读了些什么书?”
贾政才想开口,便被胤禛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只好拿眼神瞥宝玉。
被唤回神的宝玉感受着来自胤禛的威压,再不敢唐突,却因那句好相貌有了片刻遐想,随即夹紧身子,道:“不过才读了《大学》、《诗经》、《中庸》。”
玉儿早在六岁时读完《四书》,便是小十五也早已读完《大学》,这等胡乱排的顺序,胤禛便知眼前人并未读完《中庸》。
未免有欺负弱小嫌疑,胤禛转一下扳指,“既读大学当知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为学之三纲。”
下首宝玉垂手应一声是。
“我且问你,何以明德?”
一旁贾政心中暗定,还好不是古怪刁钻的问题。
这等开篇明义的问题,清清楚楚写在了第一篇,只要略略读完,哪怕是背诵原句,也能答个上来个七七八八。
那宝玉果然道:“程子曰: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但为气禀所拘,人欲所蔽,则有时而昏;然其本体之明,则有未尝息者。故学者当因其所发而遂明之,以复其初也。”(本段出自朱熹的《大学章句集注》)
这番关于四书的注解一出,贾政不由长呼一口气,记得倒是牢靠,脸上不由带出一抹欣慰。
便是坐在上首的胤禛也跟着略一点头,受到鼓舞的宝玉双眼一亮,接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容世人生于天地,然世事蒙蔽,受擎于人事,不得展我才学,明珠蒙尘、玉生石中,皆是如此。”
胤禛端茶碗的手一顿,竟将自己比作天生美玉,却被限制一方,还真是好大的脸。
便是系统都不由愣住,这脸皮,真不愧是大脸玉!
一旁刚还满脸欣慰的贾政沉了脸,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再听听。
并未被叫停的宝玉心下激荡,“窃以为,既要明德自当先去蒙昧……开石琢玉非玉之所能,非能工巧匠不可,拭尘与珠自由华彩还与君。”
宝玉朗声道完最后一字,正等上首之人回应,一旁的贾政扑通一声跪地,“四贝勒,宝玉小孩子家家满口胡言,还望您莫要计较。”
当年便是因战队,自家到手的侯爵直接成了一等将军,他被困于工部多年不得施展,便是科举都再不能参加。
况且太子乃明君,一个才封了贝勒毫无势力的四阿哥怎能比。
直抒胸臆的宝玉被贾政这一举动弄的发蒙,转头不解道:“老爷?”
看着上首四阿哥,贾政将孽障又吞回腹中,呵斥道:“还不跪下。”
说着,再度磕头请四贝勒莫要听孩童之言,当不得真云云。
莫说今日他不过是想瞧一眼贾宝玉,便是真心要拉拢,他也瞧不上宝玉这等。
“无碍,明德当先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方可齐家治国平天下,政公还需多留意公子课业啊。”
说着,胤禛上前拍一拍贾政肩膀,转身离去。
落后一步的苏培盛笑着拦住想要送人的贾政,“政公留步,这般麒麟儿可要多加教导才是。”
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可知有多少人想投爷门下不得门路。
贾政心下咯噔一声,看着人走远才一转身,宝玉满腹委屈站在当中,贾政呵斥道:“孽子,还不跪下。”
“老爷怎不分青红皂白便让我跪,分明是四阿哥不识美玉。”
说到此处,宝玉越发觉得委屈,刚明明是四阿哥要招揽,还夸他好颜色,他都那般了。
那些传言果真没错,四阿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真真可惜那样一张脸。
本以为是宝玉年幼无知,胡乱应答,竟真是想入四阿哥麾下,贾政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孽子,孽子,你竟要拉全家陪葬不成。”
“老爷何故如此说,儿何曾拉全家下水,我不过想结交一二,四阿哥既那、那般,儿也不愿与之为伍。”
见宝玉不知错处,竟评论起阿哥来,贾政勃然大怒,再问一句依旧不知错,“还不拿大棒来。”
几个小厮站在那里并不敢动,眼见指使不动,贾政径直出了书房,不忘回头叮嘱,“你且站那等我。”
尚未寻得,便见贾环畏畏缩缩站在那探头探脑。
贾政一出声,贾环被唬得骨软筋酥,乖乖站在原地,“你站在那处作甚?跟着你的人都去了何处,怎由得你各处闲逛。”
被叮嘱要来书房露面的贾环见父亲盛怒,不由想起路上听到的小话,趁机道:“我,我是来寻宝玉哥哥,族学那里……我寻宝玉哥哥要些写过的纸张。”
“族学每月八两的笔墨银子不够你用,鬼扯这些做什么。”贾政呵一声,“还不如实招来。”
贾环忙贴膝跪下,将听来的族学宝玉几个的话添油加醋道来。
最后不忘补一句一早才见宝玉抱着太太房里的丫鬟吃嘴上胭脂,还说些禄蠹乃至足以贬官抄家的言论。
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喝道:“快将宝玉捆了,拿大棒来,将门锁了,若谁敢报信,立刻打死。”
被推出的宝玉见着盛怒的贾政,吞一下口水,鹌鹑似缩着脖子道:“老爷,是四贝勒先起的意,儿不过是顺着说了两句。”
宝玉喏喏想要为自己再辩驳一番,殊不知刚贾环早已将他于族学内和被王夫人等拦下的诸多好事一齐告发。
听着这等祸害还敢辩驳,贾政只一叠声喝着将人按在条凳上打。
被按住的宝玉满口混喊着,“老祖宗,您快来救我啊,老爷要打死我了。”
一会儿又是,“儿哪里做错了,老爷还请明示。”
数十板子下去,听着宝玉依旧有力气哭喊并不认错,更是攀扯上老太太。
贾政气这些小厮阳奉阴违,上前夺过板子,满口直念着,“打死这个祸根孽胎,省得将整个荣国府赔进去。”
一板子下去,疼的宝玉嗷一声鬼叫,不等叫完,第二下三下紧随而来,打的宝玉浑身冒冷汗,心下知道这是来真的,一句老太太救我喊出个九曲十八弯。
这般鬼哭狼嚎让贾政下手越发狠,不过十几下打了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手腕粗的木棍打的碎屑横飞。
宝玉只觉三魂去了六魄,整个人宛若离了水的鱼,每一口呼进的气都化作刀子割着五脏六腑,口鼻处的热气灼的他战栗。
贾宝玉呼闻一股幽香,他是不是要死了?
不,拼劲全力掀开眼皮的宝玉看到眼前一片月白裙角,那股幽香更浓。
“林妹妹、妹妹……”
听着胡乱喊妹妹,真真是个风流孽鬼,贾政下手愈发狠,一面又喊,“换大板子来。”
不过几下,眼前一花又吃痛的宝玉再寻不到那一角裙摆,幽幽兰香化作刺鼻的血腥,周遭空气都跟着变得浑浊不堪,痛的宝玉又胡乱呼喊一通。
众小厮哪里敢给换板,眼见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再顾不得贾政说打死的言论,忙觅人送信。
偏早得了消息的宝瓶伺候着王夫人午休睡下,贾母那里又无人敢惊动,最后小厮不得寻到贾赦处。
恰路过要来给王夫人请安的宝钗听见,略一犹豫便招来莺儿耳语一句去了荣禧堂。
正饮酒归来的贾赦听闻老二要打死宝玉,忙跟了人前来,见宝玉面色惨白,整个条凳下血淋淋,暗道一句不好。
贾赦直接夺板,呵斥道:“老二,宝玉便是有错,教训孩子哪有这般下死手的,当年爹在时可有这般对你,这些年的圣贤书读哪里去了!”
贾政冷笑一声,“我比不得这孽障,更比不得大哥,为免祸事,还是直接打死的好。”
不明就里被骂了的贾赦也来了气性,索性将板子还回去,“你打,今儿我就瞧着,最好打死了宝玉也一并打死我。”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教训儿子。”话虽如此说,然眼下宝玉不明不白站队,又推脱不敢认,加之那些荒唐事简直第二个贾赦。
当年事发后,大哥承袭一等将军,明明当年他是极有希望中举的,凭什么直接封了工部主事,断了青云路。
凭什么大哥能整日花天酒地,他要被嘲讽排挤郁郁不得志小三十载,偏他为次子,又守着规矩礼法,而今借着儿子,贾政也算一吐心声。
条凳上没多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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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宝玉才唤一句“大伯,救我”,便被这要一齐打死的言论惊到。
他还想活着,忙呼喊着老太太,我不能再给您尽孝了,孙儿不孝等语。
气的贾政又抄起棍子上前便打。
正闹的不可开交间,从宝钗那得了消息的贾母来了,才刚到门厅便言语着将他们祖孙一并打死了事。
贾政赶忙丢了棍子迎人。
瞧一眼宝玉的贾赦冷笑高声道:“母亲说的是,老二我看你一并将我们都打死了,这府里独留你才算是干净。”
贾母第一次与贾赦站在一处,几句话刺的贾政跪地哭求,说着再不这般,贾赦不依不饶,早记挂宝玉的贾母哪里肯继续歪缠。
那宝玉从腰臀之下哪里青紫交加,哪里还有一块好肉,偏嘴里还喃喃着,“老祖宗,孙儿不孝,不知哪里惹了老爷,怕是再不能孝顺老祖宗。”等语。
贾母半搂着又是心疼又是怒骂贾政,急奔而来的王夫人也险些哭过去,口中直念着珠儿,一同而来的李纨也跟着哭个不停。
凤姐儿赶忙拉邢夫人劝慰一番,这才止住,早有等候的婆子丫鬟要上来搀人,被凤姐儿一通骂直让换了春凳径直抬到贾母处,忙着上药。
听得那一声声呼疼,贾母满口喊着我的儿啊肉的,抹泪吩咐着赶忙请王太医来,又命换下上药的婆子换了珍珠几个,言定要轻着些。
最知这等富贵人家公子哥金贵,尤诊治数十年的宝玉为最,王太医满口说着,万幸没伤到筋骨,然这一通还要多多进补休养。
至于王夫人几个问着一连呼疼怎生好,王太医拟了安神的方子,早有人去抓药熬煮。
吃过药,迷迷糊糊的宝玉眼前出现那日惊鸿一瞥的林妹妹哭红了眼,口中不禁呼出,“林妹妹,莫哭,我不疼。”
一会儿又是四阿哥言那句好相貌,最后全部化作贾政的大棒子狠狠抽下,宝玉又呼痛叫起委屈来。
正在跟前的贾母听得清楚,又怕听错,才刚握手,便又是一道清晰的林妹妹。
贾母轻声道:“我的宝玉,祖母都知道,你且好好的。”
一旁的凤姐儿暗叫不好,忙借口屋里人多不利于宝玉休养,撵了出去,而后开口劝着贾母去休息。
心中有了盘算的贾母这一通下来也累的紧,见着宝玉一会儿笑着喊人一会儿又挣扎诉屈,又气贾政,吩咐着好生伺候。
贾母一回屋便喊了贾政过去问到底因何挨打。
原本三缄其口的贾政知道瞒不住母亲,只能一五一十道来。
贾母一叠声说着他糊涂,且不说四阿哥前些日子力保太子,自小也算一处长起来怎么也算太子一系。
如今大阿哥几个虽有些气候,却比不得太子得圣心,况元春又在太子府里,哪里算是战队。
“宝玉小小年纪便有此心,你怎下此重手,不过他小人家家于朝堂百事不知,且多教些便好。”
听得贾母分析,贾政也知自己打的急了,忙不迭道歉,哄的贾母脸色好转。
“你到底没经过科举,吃了不少亏。”叹一声,贾母又道:“我瞧着玉儿那孩子极不错,有你妹婿的人脉,宝玉又如此聪慧,假以时日,必登阁拜相。”
眼见贾政皱眉,贾母哪能不知这个小儿子想什么。
“他们谁能想到这一处,你也别怪我疼他,也只他有老国公的一二品格,又最是疼惜女儿家。”
见着贾政点头,贾母问:“你且说,这门婚事如何?”
妹婿之才,贾政自然知晓,若得林如海调教,贾政压下心中激荡,“听凭母亲做主。”
至于林家会不会同意,贾政并不深想,万事自有母亲做主。
终于有一件顺心意的事情,贾母又叮嘱两句,挥手让贾政自去,又吩咐鸳鸯唤了凤姐儿前来。
不过是让其多叮嘱下人一二,莫要传出不好的话来,更是话里话外要她往林家递帖子,瞧哪日过府探看一二。
凤姐儿抹着泪跟着应承一二,却忍不住齿冷,宝玉再金贵却也是男儿又被打了板子,怎好让姑奶奶带着姑娘前来探望。
至于求林姑父那些,凤姐儿冷笑,若真瞧得上怎这些年也未给寻个先生,想到此处,凤姐儿招来平儿叮嘱几句,派人给林家递个信。
听得宝玉遭了毒打,数月下不得榻,实则并未伤到筋骨,胤禛冷笑着烧了字条。
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责罚,真不愧是假正经,既如此,别怪他添一把火。
胤禛招高无庸上前,耳语几句,不过半日满京都知宝玉因不学无术,在族学里做了荒唐事挨了毒打。
骤然得消息的元春顾不得与李氏几人斗嘴,窝在屋里哭红了眼,“太太怎生管教的,竟让这种话传出来,让我有何颜面见殿下。”
抱琴只能跟着劝,姑娘这才得了几日恩宠,怎老爷、太太便如此拆台。
躲在屋里抹泪的又何止元春一个,王夫人事后过问,得知与四阿哥有关,直接赖到林家身上。
便是康熙也听得一二流言,得知胤禛竟参与其中,招人前来问话。
才听系统念叨贾母偏心的胤禛听着问话,心中冷笑,他的皇阿玛又何尝不是偏心的。
“儿臣不过是那日见着贾政员外郎,闻他家公子有所长进,想着好歹也算太子二哥的人,这才想去瞧瞧。”
至于本就想贾宝玉挨打,而后才有偶遇一事,胤禛略过不提。
当日胤禛为保成求情历历在目,康熙盯人良久,开口道:“那乌雅音你觉得如何?”
什么乌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