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承乐殿内,灯火通明,丝竹声声,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一派盛世繁华之景。


    容蓁一袭正红凤袍,头戴九尾凤冠,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艳压群芳。


    她款步走到凤椅前,朝着楚绍恭敬地行礼后,姿态优雅地落座。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下方,在某个角落停顿了片刻,又迅速收回。


    楚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已有多日未曾见过容蓁,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他便借口政务繁忙,宿在御书房,不再踏入后宫半步。


    楚绍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借此冷落她几日,让她明白,后宫之中,从来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可后宫之中,独独容蓁一人好似对他的做法没有任何感觉,平日里依旧好吃好睡,倒是其他妃嫔,尤其是淑贵妃费心费力地讨好他。


    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坐在他身侧的容蓁没有注意身旁之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眼波流转,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似沉浸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任由宫女将那象征着后宫之主的金箸摆放在她面前。


    那目光淡淡扫过下方,百官朝贺,命妇恭顺,一派祥和之下,暗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窥见一二。


    楚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难测,如同暗夜里潜伏的猎豹,让人捉摸不透。


    “皇后今日似乎兴致不高?”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在她耳畔响起音,带着一丝探究。


    容蓁收回目光,微微侧过脸,对上楚绍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柔声说道:“臣妾能陪在陛下身边,已是最大的欢喜。”


    这是那次萧誉在明华殿里敲晕他后,帝后二人第一次见面。


    楚绍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一颦一笑都透着令人心动的风情,可偏偏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始终映照不出他的影子。


    “是吗?”楚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举起酒杯,“那皇后便陪朕共饮一杯,以贺新年。”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坐在左侧席位上,那个身姿挺拔,俊美无俦的男子身上。


    而那男子似有所感,抬眸,漆黑的眸子与楚绍在半空中交汇,冰冷,锋利,没有丝毫的退让。


    容蓁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端起面前的酒盏,轻轻抿了一口。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下方,最终也落在了坐在左侧首位,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身上。


    那白衣男子,俊美无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面前身处在寒冬之中,衣服却薄如蝉翼,在宫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姬,淡漠地喝着手中的酒,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只有在看到容蓁看向他时,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才微微波动了一下,仅仅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龙椅之上,楚绍一身龙袍,他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龙仿佛活了过来,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他环视一周,威严的目光扫过下方,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众人注视之下,见他握起桌面上的酒盏后抬手,龙袍宽大在身侧投下一片阴影,“诸位爱卿,今日乃年底设宴,朕心甚慰,在此敬诸位一杯!”


    他声音洪亮,带着帝王的威严,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回荡。


    “朕今日设宴,除了共庆新年之外,还有一事要宣布。”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下方。


    “回首过往,我朝历经风雨,如今终得太平盛世。楚燕能够日渐强盛,离不开在座各位爱卿的辅佐。然,朕深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这太平盛世,并非一劳永逸,更需我辈之士,励精图治,守住这来之不易的繁华。”他一杯饮尽,放下酒盏,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将目光威严地扫视下方席位,语气意味深长,“朕意,广纳贤才,为我朝注入新鲜血液,青年才俊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祉,共创盛世伟业!诸位卿家之子皆是人中龙凤,今日也正好借此机会,在殿前一展才华,也好让朕和各位卿家,都能见识见识我楚燕年轻一代的风采。”


    楚绍话音刚落,下方百官纷纷起身,山呼万岁。在此之后,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目光闪烁,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


    容蓁端坐在凤椅之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楚绍的一举一动。也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得体的微笑。


    他的这番话,看似慷慨激昂,实则暗藏锋芒。


    “广纳贤才”?


    呵,他这是要借机提拔自己的心腹,打压异己吧?


    容蓁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对楚绍的话十分赞同。


    她知道,楚绍这是在试探。


    试探她,也试探朝臣。


    她微微垂着眼眸,看着面前的酒盏,心中忽然觉得身旁这人有一样是得了皇家真传,那便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楚绍这人,最是多疑狠绝,如今这副虚与委蛇的模样,自然又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坐在容蓁下首的宋冉琴,也就是淑贵妃,此时却突然掩唇轻笑,声音娇媚动人,“陛下所言极是,只是臣妾愚钝,不知陛下口中的‘一展才华’,指的是哪方面的才华呢?”


    她今日穿着一袭华丽的宫装,头上戴满了珠翠,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只是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此时红唇微启正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用眼角余光瞥向容蓁,眼底闪过一丝挑衅。


    容蓁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仿佛没有看到宋冉琴眼中的挑衅。


    “皇后以为如何?”楚绍没有回答宋冉琴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容蓁,将矛头对准了她。


    容蓁微微垂下的眸底一闪而过的寒光,她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帕,指尖泛白。


    下一刻却含笑抬首看着问话之人,面上不动声色,缓缓起身,朝着楚绍盈盈一拜,语气恭敬而温婉:“回陛下,臣妾以为,所谓才华,不拘泥于形式,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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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韬武略,只要是有益于江山社稷,有益于百姓苍生,皆可称之为‘才华’。”


    她语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完美地展现出一国之母的风范。


    “皇后所言甚是。”楚绍笑着点点头,目光却依旧紧紧地盯着她。


    那宋冉琴见楚绍话说了一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容蓁,眼尾微扬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若是空有满腹经纶,却不懂得如何付诸实践,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容蓁如何听不出那话里的意思,但她只是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反问道:“贵妃妹妹此言差矣,古人云:‘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最终落在宋冉琴身上,“不知淑贵妃可曾读过《汉书》?”


    宋冉琴显然没有料到容蓁会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掩唇笑道:“妹妹愚钝,平日里只喜欢研究些琴棋书画,又不像男子那般需明究经世之道,对那些枯燥乏味的史书实在提不起兴趣。”


    她这番话,看似是在自谦,实则是在暗讽容蓁。


    容蓁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淑贵妃此言差矣,《汉书》中记载了汉朝四百多年的历史,其中不乏精彩绝伦的故事,又岂是‘枯燥乏味’四字可以概括的?”


    她顿了顿,看着宋冉琴的目光如同战场上将士的刀般凌厉,起身对着楚绍盈盈一拜,语气依然温和谦逊,“臣妾倒是记得,《汉书·外戚传》中曾记载过这样一件事:汉武帝时,皇后陈阿娇因妒生恨,使用巫蛊之术诅咒卫子夫,最终被废黜后位,打入冷宫,皇后陈阿娇行此等事可谓众位宫妃前车之鉴。”


    她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容蓁这番话,明眼人都瞧得出是在暗讽宋冉琴心胸狭隘,善妒成性。


    宋冉琴脸色瞬时惨白,她本打算当着百官让容蓁脸面尽失,却怎么也没想到,平日贤良温婉的皇后竟然口齿如此伶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她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发作,只能恨恨地瞪了容蓁一眼,然后低下头。


    “皇后娘娘博学多才,妹妹倒是需要多向娘娘学习一二。”宋冉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容蓁行了一礼。


    容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楚绍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原本只是想借机试探一下容蓁,却没想到,平时难占下风的宋冉琴竟然会被她反将一军。


    他深深地看了容蓁一眼,语气意味不明地说道:“皇后方才所言,朕深感认同,历史确实是一面镜子,从中汲取治国之道。淑贵妃平日心思多花在了琴棋书画上,在这些上面倒是不如皇后了。”


    她心中冷笑,楚绍想要抬高宋氏未免痕迹过重了些,她再次盈盈拜下,语气恭顺温良道:“臣妾身为皇后,自当应以陛下为重,以史为镜也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


    楚绍看着她这副温顺的模样,到底也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歌舞继续。


    丝竹声再次响起,舞姬们翩翩起舞,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