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不熟

作品:《小皇帝今天也在被九千岁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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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子学的书声滔滔不绝,堪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令人昏昏欲睡。


    乌憬趴在案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即使换了种上学环境,也阻碍不了他上课时打瞌睡,索性也没人敢管他。


    直到敲钟落学,同窗们陆陆续续地都走光了,隐约听见有不少人跟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走了。


    乌憬将脑袋埋进臂弯,偶尔才应一声,因为埋着脸,嗓音很闷,点头的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


    过了许久,小厮来唤他时,乌憬才重新直起身,同屋学堂里的人已全都走光了,此时一眼望去,空空荡荡的。


    只剩下他自己。


    乌憬这两日也交了一些好友,都是那天说是要跟交朋友的那三人引见的,虽说关系没有多好,但也算点头之交,他今日也同往日一般,把自己的笔墨纸砚都放好。


    等小厮给他收拾完书简,就闷闷地往外走了。


    已经第三日了,


    距离他去找宁轻鸿的那一天。


    第一日的时候乌憬还有些怕,没有探究的想法,等了整整一日后,又有些惶惶不安,不明白对方是个什么心思。


    为什么半夜一言不发地过来跟他一起睡了一觉,在他还没醒前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而后又是音信全无。


    第二日他又去主动寻了拂尘一次,得来的消息却是千岁爷此时不在府中,而是去了城郊的别院住着。


    早就走了。


    乌憬乘着马车回了府,他用完晚膳后,偷偷跑去了先前他去寻宁轻鸿时的那处院子。


    跟上次不同,庭院外有人守着,里边也有下人们在洒扫。


    无人敢拦他。


    乌憬一路顺风无阻地走到了前日晕乎乎走到的那个寝房,雕花木门大开着,内里只有洒扫的几个下人,还有理着千岁爷摆件的拂尘。


    瞧见少年天子来了,拂尘霎时撒了手,毕恭毕敬地过来,“陛下怎的来了?可是来寻千岁爷的?”


    乌憬只摇头,有些渴了,坐下来捧了杯茶水,慢慢地喝着。


    拂尘瞧出陛下心情不虞,小心劝道,“爷病时一直是这般,陛下勿要多想。”他道,“千岁爷先前未病时还特地吩咐奴才,让老奴在这时隔开您。”


    “突然离府


    ,怕也是因着陛下,担心吓着您,心底还是记挂着的。”拂尘说着一骨碌的好话,尽量都往好的扯,能宽慰陛下一些是一些。


    但是真是假,乌憬还是能分辨清楚的,他感觉拂尘没有在诓他,是真真切切觉着宁轻鸿这般做法,已经算是顶顶温和的了。


    他低低应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拂尘见小主子不说话,忧心忡忡,“那今夜主子不如就在此歇下?”


    乌憬没应,也没点头,过了许久,才迟疑地问,“那……要什么时候病好?”


    拂尘见陛下总算开口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这奴才便不晓得了,许是这两日,抑或是要再过十几日。”


    他不敢再揣测天子实际并没有痴症一事,又能瞧得出来千岁爷对陛下并不一般。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再加上陛下好似当真没有坏心,拂尘自然喜于瞧见两位主子交好,也衷心伺候着天子。


    乌憬闷闷点了下头。


    他不知实际情况如何,这癫疾除了心情不好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什么时候又能发作完,变回心情好的时候呢。


    先前觉得自己被冷落的情绪总算好了许多,但又变成了另一种,是有些不开心的,又觉得他也不能怪对方。


    因为每次都是他害怕,先跑走的。


    他胆子就是小,


    就是控制不住。


    他要做些什么吗?


    乌憬,“我可以去城郊的别院——”


    拂尘打断,“千岁爷离府前发了话,让陛下在府里待着,好生去听学。”


    乌憬霎时顿住,听懂了。


    是不让他去找的意思。


    他吃了晚膳洗漱完后,睡在这间寝房里,抱着被褥滚了好几番,才不安地睡去,翌日醒来,又披着晨露去国子学了。


    照旧在学里听老教傅抚须一句一句地念着诗词歌赋,自个慢吞吞地背着字。


    敲钟后偶尔应付来寻他聊天的人,又被新认识的同窗学子带去国子学里的膳厅用了午膳,在备好的厢房歇了一会儿,睡了个午觉,午后又要听学。


    酉时落学,乌憬拿着自己几本要带回府里继续学的书简,边跟一起同他走着的同窗学子们说着话,大家伙一起走着出了国子学的府门。


    抱着书的少年下意识仰脸去看各家马车前挂着的灯笼,寻着那个“宁”字,好不容易寻到时,却一下愣住。


    隐约间好似瞧见了眼熟的身影。


    乌憬发着怔。


    “宁憬?宁憬!我们走了啊?”


    “明日见?”


    一连唤了好几声。


    乌憬才恍然回神,匆忙地应了一声,而后手忙脚乱地抱着自己的书简,些许踉跄地小跑起来。


    直奔向那道长身玉立在宁府马车旁的身影,身着一袭石青蓝色仙鹤纹的长袍大袖,眉眼隐约带着些许温和的颜色。


    乌憬大脑空白一片,对上宁轻鸿的视线时,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收紧手抱住自己怀里的书简。


    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宁轻鸿似笑非笑,“怎么又发起怔来?”他轻声,“不是落学了?哥哥来接乌乌回去。”


    乌憬艰难地张了张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将近十日的委屈一同涌了上来。


    宁轻鸿刚半探出指尖。


    乌憬就下意识搂抱住他,扑了过去,耳边“哗啦啦”几声响,书简霎时落了一地。


    乌憬瞬间回神,耳边立即红了。


    感觉到宁轻鸿边顺着抚他的背,轻轻拍着,边在他耳畔低低笑道,“乌乌现下不嫌丢人,不怕被人瞧笑话了?”


    因为正巧是落学的时辰,国子学府门前停满了接自家公子哥回府的马车,来来往往全是人。


    但幸好,他们站在了马车后,在乌憬扑过来时,宁轻鸿便带着人退了一步,旁人只能从抬起的车辕空隙下瞧见落了一地的书简,跟叠在一处的两侧不同色的衣裳。


    可虽然瞧不见,却并不影响各人去猜测着。


    尤其是刚刚同乌憬一齐出来的同窗学子们,他们隐隐约约知晓少年身后站着是谁,但此时真真切切见到了那位的一角衣裳时,都不可置信,而后便恨不得纯当自己瞎了眼,什么都没瞧见,装聋作哑地往自家马车走。


    宁轻鸿在诓着人,轻声道,“好多人都在瞧着哥哥同乌乌。”他笑,“包括乌乌新交的那些好友。”


    乌憬真的顺着他的话去想,愈发把自己的脸肉往深处埋,羞赧得不行。


    宁轻鸿问,“哥哥不在,乌乌过得也挺舒心,是不是?”他慢条斯理的


    ,“都认识了什么新的人,不妨同哥哥说一说?”


    乌憬摇头,“没有,就知道了名字。”他小声,“不熟的。”


    宁轻鸿道,“可方才哥哥还瞧见乌乌同他们有说有笑地一同走出来。”


    乌憬不知为何分外心虚,声音越发小,“就说了几句话,没有说说笑笑。”


    宁轻鸿反问,“是吗?”


    乌憬点头。


    宁轻鸿轻笑,“好了,快些下来。”他道,“上了一日的学,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