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打开窗户观察。


    三楼，不高不高，旁边水管的位置也十分懂事。


    不错不错。


    林寒将病房的门反锁，缠了两件衣服在手臂上。


    翻身出窗外，顺着水管一路下滑。


    空气！


    是自由的空气！


    林寒心情大悦。


    “咔嚓。”


    是拍照的快门声音。


    林寒身躯僵硬。


    不远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相貌英俊的少年手拿相机，镜头正对准越狱的林寒。


    似乎是不太满意，他由衷地建议。


    “摆个pose？”


    林寒悬挂在半空中，抱着水管，僵硬地举了个剪刀手。


    少年保存了照片，一边问：


    “你爬水管干什么？”


    林寒一跃而下。


    “行为艺术。”


    “生活索然无味，人类扮演Monkey。”


    “嗯。”少年点了点头，“没记错的话，这里是精神病院。”


    胶卷相机洗出照片。


    少年拿起后对着林寒的脸，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


    “没认错的话，你跟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砸电视屏幕的是同一人。”


    “所以，你是打算越狱。”


    林寒没辙。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头摆弄着相机。


    “雷赫。”


    林寒继续问：“你是一个人吗？”


    雷赫点头，想把其他相片也洗出来。


    一个人啊，那就好办了。


    林寒捏了捏拳头，脸上挂上和蔼的笑容。


    左右四下无人，敲晕了就好了。


    战斗力这方面，林寒有绝对的信心可以碾压同龄人。


    更何况眼前这个看起来就瘦弱不堪的人类。


    桀桀桀，算你倒霉。


    两分钟后。


    “砰！”


    林寒的后背狠狠撞上墙体。


    激荡起一阵烟尘。


    “咳咳。”


    雷赫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相机被抛到一旁，右臂微微颤抖。


    气喘吁吁，额头更是渗出一层冷汗。


    原本冷漠的神情逐渐褪去，他眼神中凝聚出一抹凝重。


    这家伙，这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怎么跟头牛一样？


    林寒更不淡定了。


    他已经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了。


    林寒眼睛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愕，或者说，惊恐。


    不会错的。


    那一道凭空出现的白色光芒。


    没有看到对方出招。


    大脑呆滞一瞬，内脏隔空受到冲击的伤害。


    这是精神力的攻击！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异口同声。


    随后又同时沉默。


    “啧。”


    意识到打不过眼前的人，林寒有些咬牙切齿。


    “算了，打不过，但我要跑你也拦不住。”


    “你去告发我吧，反正早晚都会被发现，等你带人过来，我也能跑没影。”


    “啊？”


    雷赫一脸吃屎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告发你了？”


    这人神经病吧？


    不对他好像本来就是。


    现场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


    林寒表情同样难看。


    “那你拍我干什么？”


    雷赫理直气壮。


    “行为艺术啊。”


    两人此时的想法达成共识。


    简直不可理喻！


    什么人啊。


    浪费我时间。


    林寒从地上爬起来就要穿过绿化带翻墙出去。


    雷赫从地上爬起：“你去哪？”


    林寒本不想理他，可忽然又想到了他那诡异的精神力。


    “你跟上，不就知道了，反正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


    益阳高中。


    昔日的辉煌已经成为了过往。


    原先耸立的教学楼，此刻四分五裂，巨大狰狞的裂缝随着墙体蔓延。


    裸露的钢筋如恶魔的利爪霸占着这片领域。


    周围依旧驻扎着不少的救援人员。


    想要完美地躲过所有视线还是会费一番力气的。


    林寒调整着呼吸。


    试图唤醒体内蕴含着的某种神秘的力量。


    如果能够展开精神力就好了。


    气沉丹田，集中精神，意念化形。


    然而，屁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个世界，真的压根不存在精神力这种东西吗？


    修为消散的感觉，任谁都不会觉得好受。


    可是。


    林寒看向雷赫，如果精神力真的不存在，那一瞬间的错觉，又算什么？


    算我老眼昏花吗？


    后者纳闷。


    “别这么盯着我，我不会看上你的。”


    “……”


    林寒到嘴边的话没问出来，因为他现在被恶心的想吐。


    算了，正事要紧。


    林寒掐算了时间，两个小时，半小时的路程，自己必须在一小时内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找到能够证明某些东西存在的证据！


    益阳高中。


    灾难降临时简直可以说是诡异的大本营俱乐部。


    如今地震发生，同样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区域，


    巧合？


    真的是巧合吗？


    林寒脚步加快。


    雷赫跟在其身后，疑惑问道。


    “你在找什么东西？”


    林寒穿梭在一堆废墟中，已读乱回。


    “江城作为沿海城市，从未发生过地震，你不觉得这次地震来的太过于蹊跷了吗？”


    证据，他在找证据。


    哪怕只是一节沾染着诡异气息的残肢断臂也好！


    林寒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周围零零散散地拉起了警戒线。


    越是深入，就越是密集。


    两人看中了一块巨大的倾斜倒下的水泥板，下方依旧有不少错综复杂的空间。


    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继续猫腰前进，偶尔爬行。


    很快，一群“奇怪”的人出现在了林寒和雷赫的视线中。


    六个人。


    从体型上来看，四个男的，两个女的。


    雷赫：“这是工作人员吧。”


    林寒：“不像。”


    雷赫：“为什么？”


    林寒十分笃定：“因为我不瞎。”


    咱就是说，谁家好人工作服是大兜帽的黑色披风，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


    腰间还配了一把直刀啊！


    六个人分工合作，正在废墟上插上些红色的三角旗帜。


    他们用一种奇怪的粉末，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


    林寒总觉得十分眼熟，可惜离得不是很近。


    这什么，阵法？


    林寒躲在岩石下，正准备再往前爬一爬。


    却忽然一脚踩在什么东西上。


    “哎呦呦！”


    面前的石头惊叫出声。


    林寒大惊失色，猛然后退。


    雷赫同样难以置信。


    这特么……石头成精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昏暗的水泥板下亮起微光。


    躲在废墟中的不是什么被遗漏的伤员，也不是啥石头精。


    而是举着拍摄设备，已经再此埋伏多时，清澈愚蠢且倒霉的大学生。


    灵异社成员——许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