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留名这种事，陆渊也知晓。


    在下界的时候，也有那种天骄榜什么的，来彰显名声。


    无数人都渴望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以求扬名立万！


    只是这里的石碑，显然不是用来给后来者扬名之用。


    石碑定然有特殊的作用。


    陆渊站在石碑前，目光沉凝。


    每当陆渊将目光放在石碑之上，总能注意到石碑上那独特的裂纹。


    这细密裂纹，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散发出一股奇妙的波动。


    陆渊伸手轻轻抚过那些裂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压。


    "这石碑……"陆渊眉头微皱。


    这股奇妙的波动似乎在引动他的心弦，催促他往上刻画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陆渊岂会如此轻率？


    他没有立即尝试留下姓名，而是盘膝而坐，开始仔细研究石碑的构造和其中蕴含的力量。


    至少他要搞清楚，这个祭坛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推演，共鸣……


    陆渊把一切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却一无所获。


    石碑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对他的探查毫无反应。


    然而石碑上所传来的那股波动，却又不可能是假的！


    "奇怪……"


    陆渊站起身来，绕着石碑走了一圈，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青铜鼎。


    "莫非关键在这鼎上？"


    他尝试将神识探入青铜鼎，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这两个东西……”


    无奈之下，陆渊再次回到石碑前，决定尝试最直接的方法。


    "既然探查不出什么，不如直接试试。"


    陆渊伸手触摸石碑表面。


    结果毫无意外，触感冰凉，与普通石头无异。


    就在他准备收回手掌时，异变陡生——


    "轰！"


    一股浩瀚如海的威压瞬间将他吞没，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陌生的天地。


    天空呈现诡异的血色，大地龟裂，无数道身影在空中交错厮杀。


    "杀！诛灭西方教！"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陆渊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穿上了一袭染血的黑袍，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青锋，剑身上刻着"戮圣"二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气。


    "这是……"


    他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方才见到的那般场景。


    这里正是当年的屠圣战场！


    而他，此时正是那屠圣者当中的一员！


    前方，两道身影凌空而立，周身环绕着无量光。


    其中一人面容悲苦，手持七宝妙树，另一人面带微笑，手持青莲宝色旗。


    "西方二圣！"


    陆渊察觉自己口中发出一声怒吼。


    然而那并非他本人所为，而是他所附身的这个意识的怒吼！


    “杀！”


    无数修士如同蝗虫一般朝着西方二圣冲了过去。


    哪怕只是从幻象中感知，那恐怖的圣人威压也清晰不已。


    仿佛他的确就身处屠圣战场！


    身边的虚影前赴后继地杀向二圣，却在接近的瞬间灰飞烟灭。


    "蝼蚁也敢犯圣威？"


    准提冷笑，手中七宝妙树轻轻一挥。


    "咔嚓——"


    虚空碎裂，无数修士如泡沫般消散。


    陆渊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身体仿佛要在这威压下崩解。


    面对无数人族修士的袭杀，西方二圣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们每一次出手，都会带走无数修士的性命！


    就在此时，天边一道清光破空而至。


    "准提。"


    声音淡漠，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道身影踏空而来，头戴玉清冠，手持三宝玉如意，正是元始天尊！


    "元始！"准提面色骤变。


    元始天尊没有多言，手中如意轻轻一点。


    这一点看似随意，却让整片天地都为之一静。


    陆渊看到一道混沌剑气自如意尖端迸发，所过之处时间停滞，空间凝固。


    刹那间，天地失色，一道混沌剑气横贯长空，直取准提眉心。


    与此同时，西方二圣对人族修士的进攻，被元始天尊轻松拦下。


    只一击，便不知救下了多少人族修士的性命！


    周围围观的圣人此时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尊也亲自下场了吗？”


    “怎么会……”


    "元始！你……"


    准提面色大变，匆忙举起七宝妙树抵挡。


    "噗！"


    混沌剑气穿透七彩宝光，正中准提眉心。


    一滴漆黑如墨的圣血从伤口溅出，落在下方石碑上。


    那石碑正是陆渊所面对饿到石碑，只是此刻它崭新如初，表面没有一丝裂纹。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陆渊眼前景象再次变化，回到了石碑之前。


    虽然已经回到现实，但陆渊依旧沉浸在那惊天动地的一指之威不可自拔。


    如果西说西方二圣的威势好似滔滔大河，汹涌狂放，那元始天尊给陆渊的感觉却仿佛月光照耀。


    虽然温和，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双方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


    圣人之见，亦有差距！


    也正是因为如此，元始天尊才能以一击之力，轻松击伤准提圣人。


    "原来如此……"


    陆渊若有所悟，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何自己一直都无法感受到这石碑的奇异之处。


    "这石碑上沾染了准提圣人的血！"


    毕竟是和圣人有关之物，寻常修士自然无法越过天道直接推演和圣人相关的所有事物。


    哪怕仅仅只是一滴鲜血！


    他也明白石碑考验的是什么。


    直面圣人血液中残留的意志！


    圣人一滴血可压塌万古青天。


    哪怕历经无数纪元，其中蕴含的意志也不会完全消散。


    若是当年在现场，以陆渊的修为，只怕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但经历了无数纪元，那滴圣血的威能早已百不存一。


    仅仅只是圣人的一滴鲜血，陆渊自然不会惧其锋芒。


    只不过那毕竟是圣人鲜血，陆渊终归是要谨慎几分。


    就在陆渊思索之际，石碑上的裂纹突然亮起暗红色光芒。


    那滴早已干涸的黑血竟然蠕动起来，从石碑表面渗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尊三丈高的佛像。


    佛像面容悲苦，手持七宝妙树虚影，正是准提圣人的形象！


    "犯圣威者，当诛！"


    佛像开口，声音如雷霆炸响。


    七宝妙树虚影横扫，一道金光直奔陆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