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第127章 榫卯

作品:《金玉奴

    贺长情这话半真半假。


    脚腕毕竟崴伤了,是真的不好受。可她也借此存了几分调侃的意味,想逗弄逗弄这容易娇羞的少年人。


    少年人动情的样子,总是格外青涩纯真,像是一颗外表饱满圆润的葡萄,路过的人都想采撷尝上几口,就更别提是一日日看着它长起来的人了。


    她就突然很想看看,如果不加以阻拦,也没有外物打断,他还会继续下去吗?


    “把我放那堆干草上吧,软和一些。”贺长情抬了抬下巴,示意祝允走到自己所指的方位去。


    祝允一向听她的话,此时又听她说身子抱恙,自然是不疑有他地快步走了过去。熟练地脱下自己的衣裳,替她铺在身下,还说这样不会觉得干草扎人,能更舒服一些。


    “你不冷吗?”似乎只要她想要,她需要,他向来都不会考虑自己,万事只以她的感受为先。从前她只觉得这是祝允应该做的,可现在两个人超出了主仆之间的界限,贺长情就不再这样觉得了。


    祝允越是这样,她越是担心自己无法给予同等的爱意,她怕这份炽热的感情终有落空的一天。


    祝允顶着那张被寒风吹透的脸,只摇头否认:“我不冷,我体热。”


    他的话术也比过去更为精进了。以前的祝允只会直来直去地说让她暖和就好,可现在他却对这样拙劣直白的言语闭口不谈,轻而易举地就把话堵死。


    除非,她毫不留情地戳穿。


    贺长情抬了抬另一只脚,无声催促着祝允快点来给她脱鞋。


    这对于祝允来说,也算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即便他们曾经日夜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可还是谨守着礼教,主人更是数次同他说过男女大防的事情。


    他又怎么不懂,脱下女子的鞋子意味着什么。也正因为懂得,此刻他的动作才克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你抖什么?”


    她这话说得,明明满是戏谑之意,偏他又不能弃之不顾。


    祝允抿紧了下唇,缓缓脱下了贺长情的鞋子,隔着雪白的袜子开始替人揉捏起来:“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还行吧,可以再重一点。”庙里没有什么光亮来源,贺长情也只能通过祝允揉捏的力道大致判断着他的动作。


    他揉捏的很认真很细致,每一下都刚好按压在她觉得酸疼的地方,但若是能够再暖和一些就好了。


    毕竟现在可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候。如果她再过分一些,应该也只是顺应时节的行为吧。


    贺长情顺着祝允的手心,滑过他的小臂,探进了祝允胸前最火热的那一处。


    她明显感觉到他应该是瑟缩了一下,不知是被冷的,还是惊的:“你不是说自己体热吗?那帮我暖暖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祝允真是有一瞬间的后悔。他就不该多嘴说什么体热,现在好了,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真的只是想借自己取暖,还是有那么一点撩拨他的意思?


    祝允感觉自己身上燃起了一团火,随意编造的胡话如今倒是真的应验了。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难耐地开了口:“我,我去找点柴火来。”


    有了柴火在,主人应该就不会再觉得冷了。如果她还要继续,那就应该是真的想同他发生点什么,而并不只是他的想入非非。


    祝允的动作很快,待他把火生起来的时候,便觉得贺长情的发髻上有什么不一样了:“主人你找到簪子了?”


    “还好没丢,就落在神像后面了。”祝允走开去拾柴的时候,贺长情等着无聊,就干脆用一只脚跳着在庙中各处逛了一逛。


    也是上天照拂,她不仅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物件,还没费多少力气。


    “那我们,回去吗?”祝允借着火光看清了贺长情面容上的喜色,不禁心中一沉。


    “你想现在回去吗?”贺长情托着下巴,端详起他的面容来,似乎有些奇怪他的反应。


    别说是主人,祝允也越发摸不透自己了。


    他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回发簪吗?而且那支发簪还是自己送给主人的,意义非凡。现在找到了,怎么看都是好事一件。可是他却,有点开心不起来?


    “你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看到祝允这么温吞的样子,本来还有意引导他的贺长情也没了耐心,腾地站了起来。


    “啊!”她忘了,自己现在是只能用一只脚走路的人,没了祝允这根拐杖,她连站起来都费劲。


    也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贺长情跌落在了一脸懵的祝允怀里。


    这算什么!她又不是上赶着要把自己送给男人不可!自己都暗示得那样明显了,他却表现得坐怀不乱?她本来都想好算了的,可是还要不争气地跌倒在他的怀里。


    贺长情又羞又恼,索性一把攥紧了他单薄的衣衫:“我不信你,不懂我什么意思。祝允你,别装傻。”


    留下这句话,她也不再给祝允反应的机会,而是猛地将唇贴了上来。


    主人总是这样,毫无章法地莽撞与急促,好像要把他连肉带骨地全部吞吃入腹,又好像要在他的身上留下她的所有痕迹。可没有爱抚的摩挲与试探,猎物又怎么会好受呢?


    祝允感觉自己胸腔之内的空气都被吸尽了,到最后,他只傻傻地摸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唇:“主人,神像还在,神仙们是不是都能看到?”


    “你不敢?”起初贺长情也是忌惮这些的,可经历金玉奴一事后,她现在却突然觉得世间万物运转的秘诀或许根本不在诸天神佛或是因果循环,而是人心的取舍之间。


    太过在意这些,只会误人误己:“我们一没有偷二没有抢,更没有干杀人放火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天地生灵,哪个不做这样的事情?就算神仙看到了,约莫也只会觉得是天赐良缘,又怎么会怪罪我们这等俗人呢?”


    贺长情说得真的很有道理,听来头头是道,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妥来。可祝允总是觉得那些泥塑的神像好像是活着的,一双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除了盯着他们,再也没有安放的地方。


    在这样的地方,学那鸳鸯交颈,还是令祝允的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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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愧感盈满了心田。可对上那一双含露带雾的眼眸,他就又舍不得让她一次次地扫兴。


    看到他眼眸中也一点点沾染上了情欲,贺长情总算是心满意足了。只是好景不长,她很快便皱起了娟秀的眉头:“我其实还是……不太会。”


    “主人,我有仔细好好学过的。”那些画册至今还被他压在枕下,里面的每一页每一个图,他都早早地刻进了大脑里。


    都不用他刻意去模仿,他只要一触碰到贺长情的肌肤,那些东西就活了一样地在他的身体里跳跃。


    于是火光摇曳里,贺长情看到皱皱巴巴的墙壁上他们两个逐渐靠近的身影,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你,你去把火灭了吧,我不想……看。”


    向来百依百顺的祝允这回却不依了,盯着她,像是要把她衣裳都扒干净一样地看了许久,忽而轻笑一声:“主人不是被神像盯着都不怕的吗?怎么现在怕羞了?”


    有些事啊,看透就好,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贺长情实在震惊这人此刻的厚颜无耻,捏起拳头照着他的胸口就来了好几下。


    祝允握着她的手,低低笑了好久。就在她以为这人会脱离她掌控的时候,那具愈发灼热的躯体还是离开了。


    呼的一声轻响,眼前骤然沉入无边的黑暗。紧接着,她感觉到祝允的气息再次将她包裹起来。


    “主人,我其实……其实肖想这一天很久了。”


    贺长情感觉到他的唇辗转流连在她脸颊上的各个角落,就在她以为所谓的仔细学过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她内里的肚兜却被人轻咬着系带给扯开了。


    一夜酣战,贺长情累得筋疲力尽地半靠在祝允怀里,虽是再次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蓬勃热意与蠢蠢欲动的某物,可她再也动弹不得,只好像只死鱼一样瘫着不动。


    反正没有她的首肯,祝允是不会乱来的。


    她从前居然不知道,有人真的可以纯靠看那些不可描述的图,就能把这项像极了木工活的技艺学得这样好。


    他们二人就是木工精心打造出的榫卯,无比契合,天生一对。即便是在最浓郁的夜里,榫头也能精准找到那个独属于自己的卯眼,卖力地完成最后的精巧结合。


    晨光为贺长情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祝允替她顺着略显毛糙的发丝,低声问道:“主人,阿允昨晚伺候得您还舒服吗?”


    贺长情眉头一皱,又是不轻不重的一拳砸了上去:“你什么毛病?昨晚一直主人主人的叫个不停,现在又说什么伺候,你这样……这样显得好像是我强迫你一样。”


    “不是主人强迫我,我只是喜欢这样叫你。因为只有主人才是完完全全只属于我的称呼。”


    祝允眼中有过分的迷恋与痴狂,比以往还要浓烈,这让贺长情无法忽视,更又羞得不成样子:“随你便吧。”


    不过她想,那个困扰她许久的未解之谜终于找到答案了。


    无论自己之前怎么要求怎么训诫他,祝允就是死不悔改。非要等自己把他设计送人,他才肯改口叫成主上。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