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女伴男装的佞臣(2)

作品:《不是,人家恋爱你科研?(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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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为了阻止季见微,时浅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具身体体弱多病,她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等她缓过来时,将地上的暗器扫落在一旁,淡笑开口:“别忘了,你姐姐还在流放途中。”


    因为剧烈的咳喘,沈时浅的双颊和眼角染上薄红,嘴唇却显得近乎透明。


    她从容起身,居高临下。季见微仿若困兽,他的眼睛要喷出火来。


    这才是真实的沈时浅,淡漠凉薄,不让他这么容易自戕只是为了折辱他来取乐。


    刚刚沈时浅的认真只是错觉,他怎么可能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姣好的皮囊下掩藏着一个恶鬼。


    袖箭静静地躺落在马车的地板上,时浅靠在马车上假寐。其实以她现在的状态,若季见微偷袭,她未必是对手。


    可她知道,季见微不会。这些经历会教他学会隐忍。


    暗处,季见微双拳紧握,手心沁出血来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他恨不得生啖沈时浅的血肉。


    只有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报仇,才能让罪魁祸首生不如死。


    *


    这相府的前身乃是王府,规模派势自不必说。如今要赶上沈时浅生辰,门口总是歇满轿辇车马,各路官员莫不赶来献礼。


    不过时浅贯彻了傲慢的人设,礼物尽数收下,人却一个也没见。


    车水马龙的声音传入季见微耳中,他心中五味杂陈,更坚定了心中想法。


    待季见微被押下马车,时浅略带嫌弃地说道:“把他带下去,好好洗干净。”


    季见微满身血污,李全啐他那一口早已干涸,微风拂来,那感觉却如此清晰。


    如今他是阶下囚,自然不会被好好招待,两个侍从粗鲁地推搡着他来到浴桶前。


    “快点儿!可没人有工夫等你。”


    说完,一个侍从把布巾甩了过来。


    之后那两个侍从就像门神似的守在门口,不发一言。


    布巾的质地相当粗砺,没擦两下皮肤便泛起血丝。如今已经入秋,桶中是刚打出的井水,冰凉刺骨。


    季见微用布巾狠狠搓洗全身,可耻辱的感觉却难以洗刷,最后他把整桶凉水从头顶浇下。


    他提醒自己永不忘这感受。


    侍从催着他换上衣服,又把他押到沈时浅房中。


    一路上遇到不少侍从,个个都恪尽职守,没人偷偷打量他,更没人窃窃私语。


    高门大院重门深禁,若不知道定会以为来到了哪个世家大族的院落。


    烛光朦胧,沈时浅已换上一身青色长衫,他腰身纤细,身如修竹,修长的手指正提笔写着什么。


    他似乎也才沐浴过,头发并未束起,晶莹的水珠挂在发梢,几缕发丝贴在如玉的肌肤上,更衬得他肌肤胜雪。这样的沈时浅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与季见微印象中的他慢慢重叠。


    沈时浅,乃户部侍郎之子,十九岁进士及第,是名动天下的探花郎。美姿容,据说他打马游街之时,女郎们把长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只为一睹探花郎的风姿。


    有头有脸的人物争着榜下捉婿,他却以“大丈夫功业未成,如何娶妻”为由拒绝。


    次年的中秋宫宴上,众人曲水流觞,出题的老臣本想为难沈时浅,可他勾唇一笑,从容不迫赋诗一首,并一气呵成题在了御前的屏风上。


    那天,季见微随父兄坐在筵席上,沈时浅吟诗的清冽嗓音扣在每个人心上。他眉眼间锐气逼人,连帝王苏北辰眼中也满是欣赏。


    似乎他就该一直如此光芒万丈、受人瞩目,天之骄子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锋芒。


    短短几年,曾经惊才艳艳的少年变成了臭名昭著的佞臣。官场会让少年的凌云壮志化为乌有。在权利财帛面前,又有几人能不动心?


    发梢的水珠滴落,晕染在纸上。时浅停笔,似乎才发现季见微到来。


    “过来。”时浅漫不经心地命令道。


    这次,季见微没有反抗。他拿起旁边的布巾,替时浅擦发。


    触手是绸缎般的触感。季见微的动作生疏,也远算不上轻柔,头皮被扯痛,时浅便从他手中接过了布巾。


    触碰到时浅冰凉的手指,季见微手猛地一缩。


    “沈相,灯笼挂好了。”一个侍女进来回禀。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赏灯?”沈时浅任由侍女给他披上披风,便带着季见微出了门。


    屋外的房檐上,灯笼发出淡淡的光晕,随风轻轻摇曳。


    这灯笼与寻常的灯笼不同,并非用红纱制成,看起来倒像是……什么的皮?


    “熟悉吗?”耳边传来沈时浅的轻笑。


    “没想到这是你的书童吧?”沈时浅抚摸着手中的匕首,匕首锋利,映出他如画的眉眼。


    灯笼薄如蝉翼,不知道他生前曾受过怎样的酷刑。


    一股寒意从季见微背后升起,他全身的肌肉紧绷,胸膛起伏,极力克制怒火和恨意。


    懊悔与恨意交织,他刚刚居然因为怀恋往事而对沈时浅多了一丝虚无缥缈的幻想。


    他早已不是曾经想要匡扶社稷的少年。


    匕首反射的寒光映在季见微眼里。


    他一定要让沈时浅为他的家人陪葬,他要亲手把匕首插入沈时浅的胸膛。


    *


    留季见微一人站在灯笼下,沈时浅回到屋内悄悄查看主角的激素水平,跳动的数字彰显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别说,这“人皮灯笼”真的逼真。


    为了这段剧情,时浅可谓煞费苦心。猪皮与人皮非常相似,如毛发密度、皮肤厚薄等,临床上常常用猪皮来模拟人皮。她借用猪皮,再配合系统的视觉特效,简直完美。


    “你不害怕?”


    “一块实验材料而已。”在时浅眼里,这和做实验用到的小白鼠一样,没有分别。


    “宿主别忘了,你现在的积分是-3000。”系统兜头泼下来一盆冷水。


    她当然不会忘记这障眼法是向系统赊来的,看系统板着脸的模样,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系统圆润的边缘。


    “知道了,小系统。”


    “你……你……”时浅的双眸水光潋滟,系统无法招架与她对视,气鼓鼓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