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密谋

作品:《牛马人生模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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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在别府中的李淮水对外界的事丝毫没有感知。


    这一月以来,罗百善虽然并未再令她涂抹脂粉改扮,但一应衣饰用度显然都是仿照世家子弟安排。


    且每日都有教习上门,礼、乐、射、御、书、数,除了射御之术未曾教授,其余皆是学了个皮毛,足够撑撑场面。


    李淮水不敢令罗百善知晓她六艺皆通,便只好在教习面前装作愚笨无知,一月下来装傻也装的十分疲惫。


    一连几日面对着年逾四十的古板教习装傻充愣,李淮水已是身心俱疲。好在今日是学习古乐歌舞的日子,教习也总算不是古板老头。


    “公子,脊背需再挺直些。”


    宽敞的器屋内两侧挂着编钟,一身青衣的清俊男子并指点在李淮水后背,悉心指导着乐舞动作。


    “是这样么?季先生再为我指一指。”


    难得有位年轻俊逸的教习授课,李淮水面上懵懂,心中却乐开了花。她屡次佯作笨拙,请教习指点,心中不无暗爽。


    “是,公子做的很好。”


    季子彦在这一月时间里作为李淮水的教习师傅可谓是尽职尽责,他只当李淮水底子差些,便也多了几分耐心,丝毫不知李淮水心中想法。


    这方季子彦指导,李淮水则抽空挑起话题:“季先生精通乐舞,不知在何处高就?”


    “我本是侯府乐师。公子,手腕无需用力。”


    李淮水这方正感受着被季子彦温热的手掌握住手腕,嘴角的笑意还未扬起便惊讶的开口:


    “哦?先生居然出自侯府?”


    那她怎么没见过他?不应该啊,这么俊俏的乐师她怎会没印象。


    “早些年的事了,那时我身子不好,不宜留在侯府,后便离开了。”


    季子彦言罢不再多说,李淮水知晓了缘由也没有追问。待乐舞教习结束,李淮水还起身亲自将季子彦送出门去。


    “公子止步,不必相送了,告辞。”


    “先生慢走。”


    二人在院门处作别,李淮水望着季子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却并不立即回身返回。


    她不动声色的左右观察,见四下无人,只身后跟着个一言不发的侍女,便抬手对那侍女招了招。


    “公子有何吩咐?”


    “我有些饿了,你去传厨房备些餐食,再将阿桂请来。”


    阿桂正是与李淮水一同被带回别院的女流民。在李淮水的要求下,罗百善倒也善待了她,如今也是洗洗干净吃饱穿暖,不必再像从前那般流离失所。


    加之李淮水时常唤阿桂到眼前来,罗百善只当他们二人旧相识并未阻止,别府中的下人逐渐便也习以为常。


    “是。”


    那侍女不知内情,只当李淮水是罗百善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私生子,便当作正经公子侍候着。


    见侍女被支开,李淮水佯作返回院子,实则一个转身便七扭八拐的钻进屋舍间的小路跑了个没影。


    这一个月来,李淮水常抓住各种机会在别府内走动,如今对所在的这个院子已是十分熟悉。


    罗百善只当她是普通外乡人,看管起来不如刘峦那般严苛。是以在将侍女支开后,李淮水便悄悄溜出院子,一路避着人在别府内四处走动。


    许是这座别府本就不常居住,府中下人并不多。李淮水一路下来未碰上太多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座院前。


    她望这院子气派俨然,约莫是什么主院或重要之处,索性悄悄绕道院后,翻墙溜进了院子。


    院中整洁雅致,显然时常打理,不像是无人居住。


    李淮水转过院落里的山石,小心翼翼的来到堂前,摸着墙边一路走来,果然在正厅外听到了两个男人隐约的谈话声。


    “这刘峦当真是命大,连那边儿派来的人也失了手。”


    “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是是,还得是罗爷高招。”


    李淮水趴在门外转角处,几乎将耳朵凑在窗缝跟前,这才勉强听清二人的谈话。


    这两人一位正是罗百善,另一位却是个陌生的嗓音。他们谈话间提到刘峦,立时令李淮水竖起耳朵全神贯注。


    “如今侯府那边还在封锁消息,却不知刘峦这口气还能吊多久。”


    “先是宴席上受了一剑,如今又一杯牵机药下肚,任他兵马再壮,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如今便是没死也已病入膏肓了,此时正是我们起势的好时候。”


    “罗爷所说有理。只是那边想要入主廉阳始终师出无名,到时别赶走了刘峦,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呵呵,这有何难,我早有对策。”


    罗百善说至此处胸有成竹,却刻意卖了个关子,悠哉端起茶杯浅啜起来。


    “我的罗老爷,您就别卖关子了,透个话,让小弟我心中有个底,也好回去交代。”


    只听厅内罗百善似是“哗啦啦”取出一纸张拍在桌面上,而后笃定的交代那男人:


    “明日西市罗记绸缎庄,等着看便是。”


    听到这里李淮水心中猜忌更甚,见厅中二人接下来不过说些行商之事,便悄悄退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正厅。


    一路上李淮水估摸着时间,恐先前被支去备菜的侍女疑心,便脚步匆匆的赶回自己院中。


    待一脚踏进院门,正好撞见侍女神色匆忙的出来,在照面见到李淮水后那侍女才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询问。


    “公子总算来了,奴婢正要去寻您呢。”


    “路上见荷花开的正盛,我便赏玩了一会儿,这才耽搁了。”


    侍女约莫是刚从乡下买来不久的贫户女,心思倒也单纯。李淮水这么应付,她也没有疑心,只问过李淮水的意见,而后便传了饭食。


    李淮水刚在桌前落座,便见侍女将瘦弱矮小的阿桂带了上来立在她的身侧。


    与李淮水一起被掳来有一月时间,阿桂也彻底改头换面,脱去原先的破布条,换上了洁净的麻布衣衫。


    只是到底做了流民流窜许久,即使这段时间吃饱穿暖,皮肤依旧是粗糙蜡黄,四肢依旧瘦弱纤细。原先乱糟打结的长发因生了跳蚤被剃了个精光,如今更是个光脑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