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蛇纹玫瑰岛(十八)

作品:《在废土游戏清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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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饭了。”持续跳舞哼歌的林一语似乎恢复了平静,“我要回去,不然要被吃掉了。”


    红色巨蛙眼睛失焦,摇摇晃晃地干呕。


    夏安之收回放在冰棺缺口处的手指,她沉默下来。


    说出“实验体、守关人”两个关键词的老者被某个生命体抢先杀害,她在谜团中断了线索。


    终于再见蛇尾小男孩,却出现新的鬼怪执念,他有恃无恐地带来令鬼怪执念闻声干呕的铃铛响动。


    诡异地玫瑰园地下,究竟有什么不为她知的东西?究竟掩埋着什么秘密?


    夏安之随着林一语的节奏,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深处走。


    十几分钟的脚程,地下静悄悄的。蓝光灰土,无绿植无建筑,一蛙一人前后列行。


    抵达尽头,入目的除却尘土壁垒,只有一个井盖大小的圆洞。


    圆洞套娃一般,通向更深一层的地下。


    “开饭了,我要回去,不然会被吃掉的。”林一语自言自语。


    巨大的蛙皮进不去圆洞,鬼怪女孩来来回回地徘徊不定。


    夏安之盘坐在地,偶然和林一语对视,她扑哧一笑。


    “要先回来吗?”夏安之问。


    她冲林一语摇了摇手里的机械葫芦。


    早已失神的鬼怪女孩宛若听不到过多的外界信息,水汪汪地眼睛瞪得极大,视线一动不动地锁到夏安之手腕上。


    “开饭、回去,吃掉……”林一语呢喃。


    夏安之点头,“进来,带你下去。”


    她指指林一语,又指指葫芦,最后指指直通下一层的洞口。


    鬼怪女孩脸上出现迷惘的表情,停几秒钟,鬼怪女孩猛地走了几步,机器人似的“Duang”地在夏安之身前坐下。


    “进去,下去,开饭……吃。”林一语断断续续道。


    “知道了。”夏安之说。


    她听懂对方的意思,没什么情绪地拿葫芦口撞上蛙皮。


    一个呼吸间,四米左右的红色蛙皮泄了气,有些发灰的半透明鬼怪形体凝固成黑色的棉花糖团子。


    夏安之把林一语塞进葫芦,她站起身,将蛙皮叠好绑上后背。


    她勉强钻进洞口,抓住生锈的铁制长梯,没有止境地向下爬去。


    狭小的空间愈发昏暗,腐臭混杂浓郁的鱼腥味,隐隐约约地萦绕若有似无的海水味道。


    夏安之熏得头蒙,她偏头轻咳几声,鼻尖往领口藏。


    爬到浑身湿淋淋,她脚底出现瓷砖地板。


    纯白色,尘土厚重却极其地不均匀,每块约六十厘米。


    古遗迹历史学中规整地大小与模样。


    可谁会在废土时代,于地下二层单独铺一截瓷砖?


    夏安之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踩下去。


    脚感生硬,踩着轻微“嗒嗒”响,声音闷沉,没有机械地板清脆,但比机械地板踩着上瘾。


    若不是尘土盖过鞋跟,她甚至想用掌心紧贴瓷砖,亲手触摸、感受一下古遗迹历史学中的老旧文物。


    可铃铛不合时宜地响起。


    夏安之循声走去,穿过幽深漆黑的长廊,瞧见空无一人的站台。


    站台前凹陷一块,驻着铺了铁轨的隧道。


    “老式站台还能建在这儿?”夏安之新奇。


    铃铛再次响动。


    几秒钟后,


    轰隆隆——


    亮着冷白灯光的绿皮列车驶入站台,停至夏安之身前。


    “各位旅客朋友们,203号列车已经到站,请在玫瑰园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请前往海滨站的旅客准时上车,203号列车将于三分钟后发车。亲爱的旅客朋友,祝您旅途愉快……”


    老式播报器里,传出播音腔女声。


    话语似是没有说完,夏安之的心砰一下,几乎瞬间就接上红皇后口中的“请活着回来”。


    神游几秒,列车门庭自动大开。


    她鬼使神差地一脚踏入车厢。扫视一圈环境,她的心头又是一磕。


    夏安之敏觉,干净如新的绿皮列车厢内,倒塌了一处并排的座椅。


    和她在联邦星际按塌地座椅款式一样,位置一样,倒塌的姿态一样,甚至连偏移的角度度数都完全一样!


    夏安之因亲眼看到且经历,古遗迹历史学里所描述的事物,她的神经前所未有的兴奋。


    但一想到列车极大可能牵连冤魂与人命,她的心猛地沉下去。


    咔嚓——


    车厢门严丝合缝地并起。


    夏安之手臂上泛起发白的鸡皮疙瘩。


    她朝座椅靠拢,停在曾坐过的某个位置。


    机械女音仿佛有所感应,播报道:“前往海滨站的203号列车即将发车,请各位旅客坐稳扶好,妥善保管个人行李……”


    夏安之坐得稳当,挨个查看身上的装备。


    而后,她若无其事地抿嘴,靠上椅背的那一刻,她望见对面的透明车窗上一片空白。


    回过头来,身后的车窗竟也干净透亮,没有出现她的倒影!


    分明,车厢冷白灯光之下,投下了独属于她的淡黑色影子。


    夏安之漫无目的地看了一圈,百无聊赖地转过身子,以一种更为放松且自在的姿态侧倚到座位上。


    她撇撇嘴,两秒后不出所料地在车窗上看到逐渐显现的大红色血字。


    “die”


    三个字母满满当当地挤满一扇车窗,血液流动着滴垂,染红一张座椅。


    夏安之:“……幼稚。”


    她不觉得有什么可看的,于是翻个身,面对椅背屈腿休息。


    两三天的奔波着实劳累,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闭眼假寐,身周忽地湿润起来。


    掀开眼皮,发现侧躺着的两张座椅顶部变得红艳艳。


    视线上移,字母“die”一笔一划写到车窗。


    “哎呦诶,您老这么客气干嘛呢?”夏安之凝视血液写成的红字,面无表情的坐起。


    “是想索命报冤还是想找替死鬼,您老和我直说就行。”她不情不愿的换了个干净的位置,嘟囔:“叫我爹岂不是乱了辈分?”


    “还有,您得知道,我这打工人的怨气,可一点都不比您弱嘞。”


    夏安之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重新倚倒。


    咔嚓——


    车窗玻璃出现一道裂纹。


    “要破窗而出就快点,”夏安之眼都没睁,“别整裂开缝隙去吓人那老套过时的东西。”


    列车外轰隆隆地响,发车以后的休息时间更为可贵。


    没了林一语在身旁叽叽喳喳,她突然有点儿不适应。


    果然,遇见了有趣的旅程搭子后,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