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发烧

作品:《旧城败犬

    《旧城败犬》全本免费阅读


    简挽没拄拐,眼见她有些站不稳,柏廷才上手扶。


    “真是个好领导。”


    讽刺意味满满。


    柏廷眼尾上挑,直勾勾看着人的时候总有审视和冷漠的感觉。


    他并非绅士,甚至喜欢睚眦必报,刚刚让他不舒服,他会让你以任何方式还回来。


    现在就是也不例外。


    应该是累了,简挽只觉得现在头晕脑胀,没工夫像平时一样跟柏廷进行套路和反套路的脑力游戏。


    她拉开二人距离,对他说:“我先上床了,你隔十分钟再回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头重脚轻,爬上了硬板床。


    动静很大,感觉像是把自己砸到床上。


    柏廷走到床头的位置,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全程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满脑子都是‘债主、还债人’


    艹!妈的!


    刚想回头看这个比他还冷漠的女人,却想起她捂住胸前时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像只逃亡的小鹿,无措惊恐。


    他又止住了这个心思。


    这种矛盾来回撕扯着他。


    柏廷看了墙上的表,明明才过去三分钟,却感觉像过去三个小时一样!


    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自己在这里这么难熬,她却在那里舒服的睡着?


    想得美。


    柏廷起身,走到床边,戳了戳她,“嘿!”


    等了片刻,应该是睡死了,简挽并没有动静。


    柏廷变得大胆了,就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倒想看看比他还没良心的人长什么样。


    女人没有盖被子,和衣直板板地躺在床上,头发像瀑布一样在床上散开,脸蛋透着红晕,睡着的她比平时多了份稚气和可爱。


    跟那会带给他的陌生感一点都不一样。


    柏廷看的出神。突然,简挽皱眉深呼吸了一口。


    他心里突跳,心虚地赶紧背过身去,察觉身后人没动静了,这才又转过身来,跟做贼一样,他什么时候这样过!


    柏廷莫名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的手好了没有。


    柏廷俯身蹲下,动作格外轻缓,拿过她的手,看到她的手背上触目惊心的晒伤,目光停滞片刻,又轻轻握着她的指尖,展开手心,手心的已经成痂了。


    他垂眸,眼底一暗,“也不知道在逞什么强。”


    看了会,他起身,俯身给她盖上被子。


    正要离开,他才注意到女人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声也很重,感觉胸口喘不过气。


    柏廷摸她的额头,很烫,发烧了。


    他起身又替她掖了掖被子,毛巾沾了水敷额头,做了一点简单措施后,才起身出去找药店,买退烧药。


    在柏廷离开后,简挽睡得并不舒服,有生病的原因,也有环境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压力太大,导致她太疲惫了,脑子一直浑浑噩噩,深陷混沌无法自救。


    梦中的她回到七岁跟爸爸分别的那年,小简挽不知道这是跟爸爸的最后一面,天真地相信‘等爸爸修好了那边的路就带她进沙漠玩’的承诺。27岁的她知道这是悲剧一场,拼命的阻拦大喊,但他们就像站在另一个世界,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穿梭在二人之间,拼命地想抓住他们,却次次落空,她绝望地哭喊着:“爸爸,爸,爸爸,不要走……”


    柏廷回来,就听见床上的动静,害怕惊动女人,他走近开了一盏床头灯。


    房间狭小,昏黄的灯照在女人脸上。


    只见她红扑扑的小脸被泪水打湿,眼角豆子般大的泪在黑暗中泛着莹莹的光,让她看上去更加脆弱破碎。


    柏廷捡起地上的毛巾,试着叫了声:“简挽。”


    简挽手在半空中乱抓,什么都没抓到,她流泪更多了,手快落下去的时候柏廷握住了她,简挽就像抓住了希望,双手紧紧包裹捂在胸口,声音颤抖但还是拼命忍着,小声委屈道:“不要走,,,”


    柏廷什么都没说,眉心紧蹙,只是静静地等她安静下来。


    中间他试图走过,但简挽拉的太紧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察觉到她的手没什么劲了,才起身给她洗毛巾,喂药。


    简挽身体不好,发烧总是反反复复,柏廷也跟着她反反复复倒腾了一夜,早上六点,他再给她测了次体温。


    窗帘并不隔光,月亮的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


    空间昏暗,柏廷想坐在床头等着拿体温计,想起‘还债人、债主’两个词。


    他脚步一顿,转身搬了把凳子坐在旁边,身形松垮,搭着二郎腿,揉着眉心,很疲倦,但却使原本硬朗的面部轮廓多了些柔情。


    十分钟后,他起身拿出体温计,36.8。


    他不放心,摸了摸她的额头,变凉了,这才放下心。


    抬眼又看了眼时间,六点多!


    到了半夜简挽让王戈义报警的时间。他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手扶上门把手,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眸中不明情绪,走出房间。


    -


    这里的早上六点还是一片漆黑。


    柏廷在楼道内,又停了五分钟,才走到隔壁,刚要敲门,王戈义就打开了门,穿戴整齐。


    王戈义笑:“哥,你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柏廷说着,就明知故问道:“你这是要出去啊。”


    “昂,”王戈义对柏廷毫无隐瞒,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他们昨晚发生的事。


    目睹全过程的柏廷,挑眉,“是么?”


    “对啊,”王戈义说着就要下楼,“我得赶紧去了,别得那人感觉不对劲后,挽姐被人打。”


    “不用了,”柏廷靠在门口,面不改色地瞎扯:“我刚上楼的时候,刚好看见老板被警察带走。”


    既然是柏廷说的,王戈义也没有任何怀疑。


    二人说着就进了房间补觉,这是个标间,但两张床都很小,柏廷躺在床上,脚都在床尾吊着。


    王戈回头看了一眼柏廷,他正拿着本,写着什么东西。


    王戈义问:“哥,你写什么呢?”


    “算还剩土地面积,算树苗,算怎么种合理,”柏廷笔盖挂在耳朵上,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像痞子在书店,很突兀矛盾。


    王戈义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