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生气

作品:《旧城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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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挽没听清她们说什么,只看见早上消失的围巾正在玉洁手上。


    玉洁跟他们关系匪浅,她没有上前要回的道理。


    玉洁站在柏廷身后,白皙的小手抓住柏廷胳膊,寻求庇护,看上去就像受惊的小猫。


    厉苏溪看在眼里,问:“怎么了?你怎么跑这来了?”


    玉洁没答,只是看着简挽。


    俨然一副被简挽赶过来的模样。


    厉苏溪顺着视线看过去,睫毛低垂,又看了眼柏廷,看他没反应,才问道:“你看简挽干什么?”


    话落,易肖顾先没忍住,走过去凑到玉洁身边,无死角环绕着说:“我说你诬赖人的本事还真是一点都没长进啊,在大院有玉叔叔,厉大伯护你,我是装不过你才挨打,但是!”


    他故意停了一下,走到众人中间,声线提高说:“他们现在不在这里!”


    “简挽不可能欺负你!”


    到底是个女生,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多少会没面子。


    厉苏溪呵责了声:“易肖顾,你闭嘴。”


    “凭什么!”易肖顾杠上了,平时不灵光的脑子此刻也上线了,“我分析事实都不行?再说了,她刚刚还说围巾是简挽——”


    ‘给她’二字还没说出口。


    玉洁就出声制止道:“肖顾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简挽姐送我到这里来的,那会早上我就在她们的车上。”


    易肖顾显然没想到她这么会装。


    说罢,就看着她到简挽身边,特别乖巧:“谢谢你,简挽姐,今天早上给你添麻烦了,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还特别亲昵的拉着她的手。


    不巧,正是简挽受伤的那个手


    简挽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她不愿多事,争辩起来也没有意义,便顺着玉洁的话,淡淡地“嗯”了声。


    抬眸,看见柏廷正在看着她,眼神有些莫名。


    简挽趁旁人不注意,又看了一眼,发现柏廷已经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被光影笼罩着,跟往常没有区别。


    看着他微垂的头,简挽直觉感觉出来,他心情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难道柏廷是怪她带玉洁来这里?


    这个问题直到回到车上,都在简挽脑中反复设想。


    三禾重新启动车子,始作俑者走后,她的心情也舒服多了。


    “姐,我是真看不惯这玉洁。”系好安全带后,她忍不住问:“这个玉洁真是柏廷的未婚妻?”


    简挽迟钝了好几秒,才回:“不是。”


    简挽昨晚就看出来了,柏廷连谢谢她都得背着玉洁。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女有情而郎无意。


    柏廷碍于以前的情分,不能不管,也不能管的太多。


    “我就知道,”三禾十分笃定,“如果是真的,那他也太禽兽了。”


    简挽笑,没应。


    路面不平,车子被颠了一下,简挽腿又开始疼,想到了昨晚被背的时刻。


    如果,如果说——


    昨晚她提出,让他一直照顾到她腿好为止,柏廷会不会答应?


    念头刚起,简挽脑海中就闪过柏廷那嘲弄的笑。


    她摇了摇头,暗骂自己。


    这想法也太荒唐了。


    -


    自那个背影之后,简挽已经三天没有回去了。


    她脚上有伤,三禾和王戈义远距离作业时,她就在原地画图,等他俩回来后,她负责总结规整问题。


    忙起来她就没时间想那些了,只是偶尔还是会闪过柏廷那天的背影。


    手上也没察觉地画了出来。


    草稿纸上,黑色铅笔扫出荒漠,正中间有一个光影加深的人影。


    王戈义先回来了,看在简挽坐在那里,就问了句,“姐,你画什么呢?”


    “还能是什么,”简挽赶紧将草稿纸揉成一团,塞到口袋:“无非就是那些废稿。”


    “这不是有垃圾袋么,扔这里头。”王戈义指了指旁边。


    “还是留着吧,”简挽说:“晚上回去还能复盘一下。”


    说着,二人的嘴里灌满了沙,同时熟练地朝一边吐吐口水。


    室外作业辛苦,沙漠作业更辛苦。简挽她们得先进行固沙,固沙需要人手,雇人手有需要资金,可他们资金没到位。


    “你人手找的怎么样?”简挽问。


    “差不多了。”王戈义说。


    他们的活是散伙,村里的人基本都要求工资一日一结。


    但简挽他们没办法日结,只能等工程结束后统一发,村民不愿意来。


    简挽有些震惊,问:“在哪找的?”


    “柏廷哥啊。”王戈义也纳闷道:“你不知道?”


    简挽摇头。


    “那为什么,我前几天找柏廷哥说到钱的事时候,他说你完了还他。”


    此钱非彼钱!


    “我们尽量还是找别人吧,”简挽不愿找他们,便说:“他们有他们要忙的事情。”


    “可——”王戈义正要说话,三禾就回来了。


    简挽岔开了话题,说起了他们两个今天下午的作业,王戈义也就没再提这回事。


    三天没回去,她们三个现在活脱脱就是沙人,头发、嘴、衣服,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钻满了沙子,没有一点形象,像个野人。


    得回去洗洗。


    太阳开始落山了,大漠的落日格外的红,气温也没了中午的炙热,开始起风,转凉。


    没有人烟的地方,舒适自由。


    回去的路上,是王戈义开车,三禾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有简挽把车窗摇下,安静地放空自己。


    三禾突然说:“那天给你的羊腿好吃么。”


    “三禾大小姐给的能不好么,”说罢,王戈义就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姐,柏廷哥说叫咱们吃饭。”


    简挽阖眼,随口问:“为什么?”


    顿了顿,她又想起那天的背影,睁眼,看着王戈义说:“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那天早上三禾给我送过来羊腿,”王戈义如实说:“太多了,我吃不完就给他们送了点,他们就顺嘴说不能白吃,非要请回来。”


    那天早上,那个时间点他还没因玉洁的事情生气。


    简挽:“他们说什么时候吃了么?”


    “就等咱们回去,”王戈义说:“他们说时刻准备着,等咱们回去就直接开吃。”


    那岂不是今晚?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简挽将车窗摇起,看着手表,心跳莫名有些不齐。


    晚上九点,他们回到了家,王戈义跟简挽他们道别。


    简挽和三禾推门而入,玉洁换下的脏衣服和脏鞋扔的到处都是。


    三禾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服了,咱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