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狗

作品:《旧城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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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是来还钱的,没想到是要命的。


    柏廷刚洗完头,黑发湿漉漉的,随手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挂在额前,水珠顺着高直的鼻梁下滑,滴到了桌子上的饭盒上。


    女人那一双琥珀般的眸顺势映入脑海。


    “嘿!”易肖顾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柏廷,“记得进来关门,盯着这捡来的破饭盒发什么呆啊。”


    不怪易肖顾说的难听,这个饭盒是简挽来的途中,在加油站加油送的。


    它就是个不保温的塑料盒。


    “什么叫破——”厉苏溪洗完漱回来,顺手把门带上,抬眼看着一脸思春样的柏廷,嘲讽道:“这可是隔壁院里的美女亲手做好,亲手送来的。”


    “隔壁院子?”易肖顾正摆玩着自己带来的乐高,闻声,突然起身,不小心碰倒:“那不就是三禾那?三禾给你送的?什么时候?做的什么?”


    “三禾是谁?”厉苏溪问。


    见着样子不是三禾送的,易肖顾腰板泄劲,敷衍道:“就是隔壁过来修路的。”


    “他们啊!”厉苏溪要笑不笑,眸中露着惋惜之色,“那岂不是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么。”


    之前这里不是没来过在沙漠上修路的,个顶个的大男人,结果都嫌风沙大,根本修不了,带了不到半个月全走了。


    更别说隔壁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了。


    “你说是吧,”厉苏溪意有所指的提醒着:“廷子。”


    话落,狭小的屋内一片寂静,这里的电源在刮大风的时候会接触不良,只能蜡烛烛心燃烧的声音。


    劈里啪啦的。


    柏廷的眸中褪去了在外人面前的散漫和反复无常,现在的他侧脸搭在手上,火焰在眸中闪烁,倒显得安分听话了不少。


    “跟你说话呢。”厉苏溪朝着他扔了一卷卫生纸。


    “你懂什么啊,不说话表示不赞同你的观点。”易肖顾想着三禾的笑脸,坚决表明立场,“这次我支持廷子。”


    “你挺个屁,”厉苏溪说:“玉洁就快来了。”


    玉洁,是跟他们从小在一个院子长大,从小就喜欢柏廷,跟着柏廷屁股后头到处窜的姑娘。


    有喜欢的,同样有讨厌的。


    柏廷是前者,易肖顾是后者。


    “靠!那个魔头!”易肖顾直接下床,坐到柏廷身边找安全感,说:“你能不能把那小屁虫赶走。”


    柏廷终于回神,过去跟易肖顾一起拼乐高:“这事,你得问厉苏溪。”


    “我不赶,来了正好看住你俩。”厉苏溪正说着,肚子响了。


    闻声,柏廷拿着乐高的手一停,问:“饿了?”


    “废话,”易肖顾抽过他手里那块,“他那会回来的时候,连菜汤都没了。”


    柏廷把饭盒推到厉苏溪面前,弯唇:“给你。”


    厉苏溪挑眉,若有所思道:“你舍得?”


    “滚蛋,”易肖顾肚子也饿的咕咕响,没心没肺道,“不吃给我,正好我也饿了。”


    “你不吃,”柏廷看热闹不嫌事大道:“那就给易肖顾吧。”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尤其是靠自己双手抢来的东西,不管多难吃都是美味的。


    “厉苏溪,是不是兄弟,给我吃了一口。”


    “喊爹。”


    “廷子,你能不能管管厉苏溪!!!”


    “可以,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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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早晨,三禾早上整理完狗狗的排泄物后回到房间,嘟嘟囔囔。


    简挽还在修着设备,便随口问了句:“小狗拉肚子了?”


    小狗就是他们给狗起的名字。


    起名字的时候,简挽想着既然它生在这里,又被遗弃,无名无姓就是对它的尊重,无名无姓自然没有牵挂,它便可以自由的出去跑,不拘泥于她跟三禾跟她提供的这一方土地。


    “不是。”三禾抱起狗,看了看,说:“是易肖顾的好朋友,厉苏溪。”


    简挽侧眸,说:“他们都来这么久了,还水土不服。”


    “听说好像是吃坏了东西。”三禾比了比手指,“拉了两天呢。”


    话落,简挽看着手里刚刚修好的设备,叫上三禾开车去有信号的地方,找个电脑给公司发邮件。


    去的人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另外几个本地的工作人员。


    几个人分头行动,但最后的会合地都在西部沙场。


    三禾申请把狗带上,其他几人也不反对,只是得随时注意着这小不点,别得一不小心被沙埋了。


    这里条件有限,台式电脑仅有几台,也没有网吧,终于借到电脑后,刚打开邮箱,邮箱内弹出很多封邮件。


    其中有公司的,信用卡的,垃圾信息,再往下翻,还有邱少彬的。


    风沙簌簌,干燥闷热,仿佛像是蒸锅上的鱼,无比煎熬。


    简挽一个南方姑娘,还是没适应了这北方天气,脸被沙子吹的干裂。


    虽然是在室内,她还是从包内翻出面巾带上,可胳膊肘却一不留神,把邱少彬的邮件删除了。


    车上,三禾看着简挽蹙眉,便出声问着:“姐,你不会也拉肚子了吧。”


    他们来这里的这段时间,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再加上三禾和王戈义在简挽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尊师重道的传统,被他俩传承下去了,他们是发自肺腑的关心着简挽。


    “没拉。”简挽摸了摸小狗,她还是不敢抱它。


    等心情稍微缓解了些,她说:“王戈义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他给人当小弟去了。”三禾边发动汽车边说。


    简挽问:“给谁?”


    “柏廷哥啊。”三禾特别熟络,语气熟捻,“王戈义这几天回来老给我显摆,说柏廷哥最近还教他骑骆驼呢。”


    柏廷。


    她不能说他不好,但那晚被戏耍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此刻跟她亲近的弟弟妹妹又崇拜他,她突然有了被撬墙角的感觉。


    简挽缄默了几分钟后,有点醋味道:“王戈义不是测量去了么,怎么会跟柏廷在一起?”


    “啊,”三禾赶紧补充着:“柏廷哥种树的地方跟咱们要施工的地方刚好挨着,这下好了,天天都能见。”


    简挽打趣:“你也想骑骆驼啊。”


    三禾明显有这想法,话里话外的遗憾着:“我倒想呢,人柏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