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A09拨打的电话终于被人接通。


    对面传来一道不耐烦的男声：“A09，什么事？”


    A09汇报最新情况：“我已经到了岚市，寻找的第三天，我需要更多的监控。”


    “没有！”


    A09不理解，直言问道：“为什么会没有？”


    “岚市你还不知道……”话才说了一半，安奈忽然停下，“算了，我找一找。”


    电话挂断，A09放下手机，抬头朝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去。


    他的眼球在捕捉行人，在缺失监控这一个手段后，他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挨个挨个的找。


    这个人总共在这条街出现三次。


    这人第一次在这条街出现。


    这个人……


    但是他的这个手段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使岚市再小，光凭他的肉眼寻找，也需要耗费十分长的一段时间。


    一段监控发了过来，他戴上墨镜接受。


    监控看完，那辆黑色越野车最后消失的位置在西城区。


    他大步向着那边走去，走了几步，察觉到自己走路步行过去太远了，于是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


    只不过，连日的寻找和赶路，他早已变成了一个流浪汉，原本干练的西装衣又皱又脏，别说打车了，只怕他在地上一蹲，也会有人误以为他是乞丐，施舍一点钱。


    就他的这个状态，根本没有一个出租车司机为他停留。


    A09不明白，头脑中被篡改的那一部分意识跃起，现在是任务为先。


    见久久都打不到车，他直接转身，准备步行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则电话打了过来。


    “教授。”


    *


    万岁静静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许久，然后抬手取出。


    狗小花眼神迷惑，侧过头看向万岁，问道：“汪汪汪？”这是什么啊？


    温女红说道：“这是六年前，L女士邮递到我家的东西，对了，还有一封信。”


    说完后，她从盒子下面取出被折叠完整的信纸，递给万岁。


    狗小花好奇地探过头，随着万岁展开信件，它也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字迹意外地凌乱，虽然有些龙飞凤舞的影子，但是并不影响观感，它多看了几秒，渐渐认出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万岁看完后，抬头看向温女红，“你之前为什么不取出来？”


    温女红的视线和万岁对上，她的眼神平淡，万岁看似平静的目光下，却仿佛深藏着波涛。


    “我忘记了。”


    万岁垂下眼眸，看着手上拿着的那枚芯片，翻转过来，只见反面镌刻着三个字：001。


    这原本是要镶嵌在她的后颈上的，多亏了女士及时发现，这才避开了她被控制。


    想到这里，她合拢手掌，将芯片攥在手心。


    一旁的狗小花耳尖，几乎是瞬间就听见了细微的破裂声，它侧眸朝万岁看去，视野内，她神色平静。


    “汪汪汪？”这是什么？你还好吗？


    万岁没有理会狗小花关切的话语，松开手，细碎的粉末顺着她的手心洒在桌边的垃圾桶里。


    温女红目光讶然，震惊不已，这真的是人可以拥有的力量吗？


    她该不会是没有睡醒吧？


    “谢谢你带来女士的消息。”


    温女红抬起头，看见对面女孩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真挚，是真的感谢她。


    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们都是女士帮助过的人。”


    其实有一个问题，她在见到万岁的第一眼的时候就想要问了。


    她的眼睛看向万岁，心慢慢提起，问道：“你知道……女士在哪里吗？”


    万岁垂下眼眸，过了一会，轻轻地摇头。


    温女红见状，脸上带着淡淡的失落情绪，自语说道：“我真的很想要当面，亲自对着女士说一声‘谢谢’。”


    万岁说道：“不用。”


    在对上温女红疑惑的目光的时候，她补充道：“她知道。”


    在一片沉静的气氛下，温女红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忽然问道：“万岁，你去过那座建筑吗？”


    万岁顺着她的目光朝那边看过去，只见在视野之内，就只有广场最高处的那一栋建筑，顶端立着一个星辰的图案。


    “没有。”


    温女红回过头，露出笑容，说道：“去看看吧，女士不会无缘无故在各地投资，或许她还留有什么东西给你。”


    狗小花呆住，它看着那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星辰，脑海里却浮现出在还是的喷水桥下看见的星辰。


    那里，有它妈妈的图案。


    所以，那座桥也是神秘的“L女士”投资的吗？那些星星灯也是“L女士”的注意吗？


    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它的心开始砰砰跳，有一种自己正站在一阵迷雾的面前，往前走可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也可能是宽旷的大道。


    所有的一切。真相、秘密都需要它自己去寻找。


    星辰的后面，会有它妈妈的图像吗？


    “L女士”和它的妈妈，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一份体检报告是在五年前，严格算起来，应该是六年前了，它是在后一年出生的，还有它的兄弟姐妹。


    当年它的那些黑暗血腥的遭遇，是否和神秘的“L女士”有关呢？


    它出声道：“汪汪汪！”万岁，我也要去！


    万岁听见它的话，低头朝它看去，“你和大黑待在这里。”


    狗小花摇头，“汪汪汪汪！”我想要去！


    “不行。”


    狗小花拉住她的手臂，“汪汪汪……”你就让我去嘛~


    万岁还是不同意，留下一句话：“你就待在这里。”


    说完后，她从狗小花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臂，站起身往外走去。


    正当狗小花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万岁朝它看了一眼。


    它的身体顿时一动不能动，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它张不开嘴巴。


    ——万岁又把它的嘴给封住了。


    最后，它只能被迫待在原位，看着万岁离开的背影。


    一圈又一圈的泪水弥漫而出。


    她明明答应过我的……说好的……不会在控制我了……


    大黑趴在一旁，并不知道它的好伙伴狗小花现在全身都动不了，它歪着脑袋，用好奇的眼神盯着狗小花瞧。


    “呜呜？”


    像是在询问它为什么不说话。


    狗小花想要张开嘴，但是它的嘴巴仿佛被强力胶水粘住，无论它的想法如何，始终没有办法说话。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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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不得已，它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两个字眼，祈祷大黑可以理解。


    但是，它的期望过早了，大黑不仅听不懂，而且还扭过脑袋。


    它看见大黑朝着窗外叫唤起来，好像是看见了熟悉的人。


    它在心里面问道：大黑，你在看什么。


    与此同时，它努力转动眼球，将自己的目光朝窗外投去。


    好在，它现在站着的这个角度正对着窗外，不过一会儿，它就看见了走在路上的两人。


    温女红和万岁。


    她们的目标是广场中央的那一栋建筑物，狗小花想要过去的地方也是那里。


    它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海市的一个街道路口，也看见过相似星辰图案的小塔。


    在这个时候，它突然觉得十分的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想着进去看一看呢？


    眼看着前路上的两人消失，大黑也回归平静，转身走到狗小花的旁边，对着它又啃又嗅，散发出友好欣喜的情绪。


    只不过狗小花注定是没有办法做出回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万岁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它，直到现在还没有给它松开控制。


    情况一直持续到万岁和温女红回来。


    狗小花维持着半个小时以前的动作，哀怨地望着万岁。


    它等着对方给自己松开控制，她难道不知道维持一个动作半个多小时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万岁像是真的忘记了它，回来后居然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它。


    狗小花很想要瞪大眼睛，但是很可惜，它连这么一个小动作、表达情绪的表情都做不到。


    它在心里怒骂万岁，骂她坏！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心神全部都汇聚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没有在意温女红和万岁都聊了些什么。


    只知道后来，万岁牵起它，提步往外走去，大黑跟着温女红。


    狗小花终于恢复了自由活动，它试探性的张了张口，发现它可以说话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万岁！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


    万岁听见它的声音，转头朝它看了一眼，又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它的问题。


    狗小花瞬间呆住，张开的嘴巴慢慢合上。


    它几乎是机械和麻木的跟着万岁向外走，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万岁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在这之后，它全程耸拉着脑袋，一点也不想要搭理万岁了。


    它暗暗地在心底发誓：再也不要和万岁说一句话了！


    没想到的是，过后的一整天，万岁都没有和它说过一句话！


    从车上下来，他们站在温女红的房子面前。


    狗小花仰起头，打量着这一栋房子，发现院子里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上次过来，这里还只是一片常规的院子，但是现在过来看，只见房子前面的院子里到处都留有痕迹，这是一种养狗人的迹象。


    比如原本是平坦的草地上，多出好几个玩具；露天的餐台旁边，多出一个小型的桌子，看设计，明显是贴合大黑来设计的。


    不仅仅是这几个地方，狗小花跟着走进房间里面，这才发现，原材刚刚在院子里看见的陈设只是小巫，屋内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大巫。


    它低垂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温女红和大黑的互动，站在万岁的旁边，它好像是一个摆件，一个狗狗的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