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叔叔

作品:《人生真是易如反掌[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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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一项大事,萧雨眠神清气爽,早上六点自然醒。


    旁边床铺干净整洁,床头柜的水晶红珐琅花瓶插着大束玫瑰。


    萧雨眠没看到谢宴,餐桌上的电脑开着,玫瑰花被打理过,未干透的水珠挂在花瓣。


    街上行人稀少,店铺也未营业,这座城市还未苏醒。


    萧雨眠在阳台伸了个懒腰。


    梧桐树底下,谢宴在和一个西装男人说话,察觉到目光,他抬起头,唇角略微勾起。那西装男人也看过来,萧雨眠愣了一下。


    这西装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萧雨眠一时想不起来。


    “那个人是谁呀?你的朋友?”等谢宴回来,萧雨眠问道。


    “生意伙伴。”谢宴续了杯咖啡,站在桌边单手打字,“睡饱了?”


    萧雨眠:“天天睡到自然醒,也该睡饱了,刚才查了下,步行去塞托大学只要半个小时,咱们九点半出发,做完任务还能逛一会儿校园。”


    他们今天的挑战任务是解决一项智慧墙的难题。


    智慧墙位于塞托大学的学生活动中心,作用类似任务布告板,学生将困扰贴在墙上,谁有解决办法就写在纸张背面。


    树状浮雕从地板向天空延伸,树枝长出墙面,智慧墙的整面墙体由特殊的透光材质打造,夏日的盛阳穿过墙面,流入与墙一体的大树浮雕,黄金血脉滋养得枝干灼灼生辉,悬挂的方形牌签转动时,光影如时光流逝。


    这座由塞托学生设计的智慧墙就像教堂的花窗,阳光落下来,萧雨眠蒙在金色圣光之中,自然之神执笔,为欲望动物们追逐的容颜勾勒金边,宽大的白衬衫像是罩袍,他屹立在众欲望之外,美得像一幅高悬穹顶的壁画。


    欣赏这幅画的人不止谢宴,学生活动中心的热闹都在萧雨眠身旁驻足。


    萧雨眠回头,发尾扎着的小揪像鸟尾巴甩过去。


    他在众光之中,向谢宴招手。


    签牌挂在树梢,牌子双层透明,纸签嵌入夹层,正反两面都可见。萧雨眠找了半天,矮处的牌签两面都有字,说明问题已经解决。


    “谢宴,我想去那里。"萧雨眠伸长手臂,指向高处的牌签,顶部树枝距离地面三米左右,阳光一照,可以看见牌面背面大部分没有字。


    谢宴“嗯”了一声,双手陷入衬衫松垂的布科,虎口叼住萧雨眠劲瘦的腰身。


    下一秒萧雨眠的身体向上拔高,被谢宴托着大腿后部举起。


    摄像机捕捉下这一个画面,跟拍人员已经见怪不怪了,分导演熟练地摸出墨镜戴上。


    这俩儿人秀起恩爱,堪比十万伏特。


    他们提前预习过都顶不住,不敢想片子剪出来之后的反响。


    接着,分导演又听见萧雨眠这妖孽道:“谢宴,再往上一点,让我侧过来,你弄得我肚子好痒。”


    最后一句喊混在笑声中听不分明,闭上眼睛听更是要了审核的命。


    这个姿势让谢宴的脸颊几乎贴在了小肚子,棉质衬衫布料轻薄,萧雨眠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扑在腹部,像一只小手挠他的腹肌。


    腰腹打颤,萧雨眠就难以维持平衡,他干脆抱住谢宴的头。


    谢宴的脸颊这一下完全贴在了萧雨眠腹部,“……别闹。”


    指腹下的耳郭泛起淡红,萧雨眠只顾着看头顶的牌签,这个高度看字费力,他低下头,动了动唇。


    谢宴仰着头,看清无声的唇语。


    【小爸爸——】


    绝美的青年披着星星点点的金色阳光,端美不可方物,除了谢宴,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放荡的鬼话。


    萧雨眠眼前一晃,侧过身子坐在了谢宴的肩膀。


    四周“wow~”声一片,萧雨眠扶着谢宴的手,终于与高处的牌签平齐了。


    学生们挂牌签都是从低到高,长时间无人解决的难题就会越升越高。相比于低处,高枝的牌签更具有学术性,有学科难题、哲学思考、趣味谜题。


    一团亮点闪过眼前,萧雨眠看了过去。


    那是一块写着纯数字的牌签,萧雨眠来了兴趣,摘下细看。反光来自于纸签上的烫金图案,勿忘我在边角盛开。


    萧雨眠一下子想起那张印花卡片。


    卡片正面写着一道数学题,来自于华国的高考教辅。萧雨眠印象深刻,因为这种题型是江夜星的一生之敌,记不清多少个晚自习给他从头讲到尾,江夜星却总不开窍,最后只能把答案背下来。


    纸签背面空白,这一题对大学生来说很简单,不知为何无人作答。


    “很难吗?要不要帮忙。”


    谢宴的声音打断萧雨眠思绪。


    萧雨眠笑了,“不难,但是我不想去写预设的答案。”


    不告而别,又不回短信,还想我陪玩到底,泥人也有三分脾气。萧雨眠一抬手,纸签挂回枝头,挑了另一个牌签。


    问题并不难,两人写完后交给节目组,工作人员提前与校方打过招呼,最快晚间能得到反馈,到时候结算任务奖励。


    萧雨眠倒也不着急,拉着谢宴逛校园。两人离开后不久,智慧树面前,萧雨眠之前所站的地方,骨碌碌滚来一只桌球,撞在黑色皮鞋边缘,停下了。


    握着球杆的男生道:“先生,能麻烦帮我捡一下脚边的球吗?”


    闪动金色反光的纸签躺在男人掌心,戴着黑手套的拇指摩挲着边角的勿忘我。听见声音,男人的目光缓缓抬起。


    帽檐阴影下,罕见的银眸像是冰雪淬炼的冷刃。


    男生给这一眼看得汗毛起立,嘴巴张了张,弱弱道:“额……不劳烦了,我自己捡也行。”


    一只绣花白手套捡起桌球,球轻轻一抛,精准落入男生怀中。


    “谢了!”眼前的人戴着狂欢节面具,身穿夸张的宫廷礼服,男生道:“兄弟,你的衣服真酷,是要去参加宅宅展会吗?”


    白手套转着圈从头顶落下,面具人弯腰作了个送客的手势。


    男生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地走开。


    等学生走远了,面具人弯腰,目光隔着面具,自下而上打量银眼男人。


    “人家不就是不理你了吗?哎呀,真哭啦。”


    男人冷笑:“你没别的事情做吗。”


    “当然有。”面具男的声音嘶哑低沉,似乎被火熏烤过,“除了冷嘲热讽,我还在欣赏情敌的落魄呢。”


    男人嗤了一声,“你倒是一点也不隐瞒。”


    “你的下场很好的说明了一件事,”面具男食指左右摇摆,戏谑道:“隐忍,忍到最后一无所有。”


    “因为那个混蛋是强盗,他天生就爱掠夺别人的东西,如果没有他……如果不是他!”


    “嘘,噱!”面具男竖指唇前,“别像个小孩儿一样大吼大叫,江夜星。你那位长辈年级比你小,可比你沉稳多了。”


    江夜星却像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签牌嵌入手掌,手背青筋浮突。


    “明明是我先……”


    如果没有邀请他去江宅,如果没有遇到那个海盗。


    那一天的画面无数次在眼前回放,每一帧都像一把刀片,折磨着回忆的人。


    江宅建筑宏伟,玻璃窗开得又高又直,所以光线落到地面时,羸弱又苍白。照不亮宅内,反而使阴影显出巨大的轮廓。


    “江夜星,我的手有点痛。”萧雨眠委屈道。


    江夜星闻言,微微松了点力道,他想萧雨眠了解自己,又怕这座宅子会吃人,不可能完全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