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皓月千里(四十九)

作品:《霹雳之演员的自我修养

    祆撒殿上


    暴雨心奴手一挥,点燃了周遭的白蜡烛:


    “我的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心奴等你等得好苦,差点就要杀了这个人泄愤了。”


    傅月影走上前查看祭台上的布缠之身:


    “这就是黑罪孔雀?”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暴雨心奴举起烛台为她照明,以献宝一样邀功的口吻说道:


    “正是。这个东西看起来很稀奇古怪,但您可知,您靠得太近了,心奴会嫉妒的。”


    傅月影转过身,对他招招手:


    “过来,把你的镰刀给我。”


    暴雨心奴双膝跪地,把镰刀横举于头顶之上。


    她抓起镰刀,一步步走上祭台,烛火明灭,照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脸色也是忽明忽暗。


    只见傅月影高举镰刀,一刀干脆利落的砍下了布缠之身的头颅,再一刀贯穿了心窝,而后依次斩断四肢。


    暴雨心奴飞快地膝行到傅月影的脚边,双手接过镰刀,低头至地,以示恭敬。傅月影掏出欹月寒2.0改良版本化尸水把尸体处理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


    她伸出手挑起了暴雨心奴的下巴:


    “事情办得不错,我该给你什么嘉奖呢?”


    暴雨心奴把脸贴在她的手上抚蹭着,眼神痴迷又带着狂热,仿佛接受着洗礼,慢慢的,他把脸低下来贴在了傅月影的腹部:


    “心奴想服侍您,想得心都痛起来了。”


    傅月影把他的脸按了下去:


    “如你所愿。”


    暴雨心奴小声呜咽了一声,还带着些气闷。


    傅月影道:


    “不许哭,也不许叫出来。”


    烛火慢慢变小,最后熄灭了。


    在一声轻微的撕裂声中,暴雨心奴额头两边青筋突起。他紧咬牙关,身体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起来,浑身上下的经脉要被扯断了一般。


    暴雨心奴呼吸急促地喘息着,眼神迷醉,脸上浮起两坨淡淡的红晕。


    他感受到了。


    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顺着脸庞蜿蜒而下。


    暴雨心奴怔怔的转动着眼珠,迟钝的向下看去,随即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他的神明在他的躯体上不断啃噬,而他的咽喉也清晰地感受到她牙齿咬合的力度。


    他的胸前的血液瞬间喷涌,绽开一朵朵美丽妖娆的血花,身上已有多处凹陷贯穿的洞口,他歪头看着傅月影,露出一个天真无邪般的狂热笑容。


    傅月影毫不犹豫就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反手又一巴掌。


    暴雨心奴向上翻起了白眼。


    身上疯狂长出的枝条紧紧扼住他的颈部,将他折腾地浑身战栗,意识模糊。暴雨心奴感到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眩晕已经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因为太过全神贯注,暴雨心奴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失血。


    可是,即便如此,暴雨心奴全程也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傅月影忽然停了下来。


    ……


    她起身把裙子往下一放,当成什么都没发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暴雨心奴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无力地瘫倒在祭台上,失了智一样傻乐着。


    她还有事要忙,至于暴雨心奴要怎么和圣魔元史解释黑罪孔雀的下落,那是他的事情,傅月影的手底下不养无用的狗。


    狗有多大的本事,没有谁比主人更明白。


    更重要的是因为这小子被她给打爽了。


    他爽到了,傅月影就有点不太爽了。


    本来离异就空虚,又旷了好久,打算吃顿外卖解解馋,开盒就看到了满满的蛋白质。暴雨心奴跟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这小子太能闹腾把傅月影给搞得兴致全无。


    像她这种性格恶劣的人,喜欢看的是暴雨心奴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地上卑微祈求她的垂怜。而不是像只泰迪一样撅起屁股,逮啥蹭啥。


    她冷静下来想想,其实这外卖也不是非吃不可。


    简而言之,傅月影进行到一半萎了。


    能把傅月影逼得走清心寡欲路线,暴雨心奴高低也是个人才。


    可惜这位人才还不知道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


    黑罪孔雀被傅月影给刀了,可想而知,元史天宰的计划泡汤了。于是他派出「仓颉天邪」与「谬思童」两化体分别前往碎云天河和春宵幽梦楼。


    我原不该


    受此爱祸情灾苦候故人来


    却怎奈


    三千苦果皆我栽


    过恨天渡孽海


    只愿她再为我戴


    她曾藏入怀 诀别那支断钗[*]


    一把琴,一个人,一首歌,还有一只摆在手边的梳妆盒。


    盒里放着一根断钗。


    此时,却见谬思童化身黑气来道:


    “不思人不在,思在故我在。”


    屏退左右,显化出本来面貌的策梦侯抚琴吟唱,拨弦的手一停:


    “阁下来此有何要事?”


    谬思童只道:


    “如果世上有一种力量,能够让你的挚爱欢如梦复生,你肯用什么代价来换?”


    树上飘落数片枫叶,策梦侯伸手将其接住:


    “如梦复活……”


    谬思童点头:


    “然也。不再是一根冷冰冰的玉钗了,不再是抱着遗憾对望黄泉了,圣魔元史的力量能够让欢如梦复活,关键是你要有所付出。”


    策梦侯垂下眼眸,眼底一片暗沉:


    “哦?说来听听?”


    ——————————


    傅月影也是服了。


    她刚从医邪天不孤家喝完茶出来,就得知歌王争霸赛新增一位补位选手。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要过来抢她的歌王之位,上一档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卷啊?


    感情她一开始争歌王,你们全都自动点亮打歌技能了是吧?


    就在此时,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了天际。


    哈神说道:


    【有件事情需要让你知道,地狱变死了,死于撰写天机。】


    傅月影道:


    【我知道。】


    因果星图上,代表地狱变的星辰已经熄灭了。


    哈神转述她的临终遗言:


    【恩人,我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了。】


    【我也知道,好友,你不要我的报答,但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在这世上并不孤单。】


    傅月影沉默半晌。


    理论上解出天机懴是不会造成作者死亡的。那么结论就是地狱变是自己寻死了。那么她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呢?


    傅月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恶鬼三凶之一,鬼手。


    鬼手除了带有巨大妖能与破坏力之外,最可怕的就是鬼手拥有自身意识、会自己行动,能控制持有者的心性,使鬼手持有者渐渐变成毫无人性的地狱使者。


    所以会是因为鬼手吗?


    究竟是何种存在让地狱变做出了这种选择?


    自古以来,有形的容易对付,无形的难以应付。


    所以让无形者无可附身,就是一种拖延其进入局势的权宜之计。


    虽然她并不在意地狱变的死活,但是总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她的鱼给宰了吧?


    傅月影暂且把这件事记在了小本本上,以待来日讨回这笔债。


    “恒姐姐,你看到霁姐姐了吗!”


    刚一踏入碎云天河,殊十二满脸焦急的迎上来。


    傅月影道:


    “没有,不过她武力高强,应当无事……”


    殊十二道:


    “姐姐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欲界打上了碎云天河,霁姐姐她,被阎达吸取了功力。”


    傅月影佯装诧异,眼神环视了一周:


    “怎么不见你的父亲?”


    殊十二握拳:


    “父亲他……也下落不明。”


    傅月影拍了拍他的肩:


    “我们分头寻找吧,我去找霁无瑕,你去找你的父亲。”


    殊十二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点头应下了。


    不就是女琊的身份吗,她早就知道了。


    傅月影心道,她的剧本可不是白写的,烽火关键造成的创伤本就使阎达功体受损,而她先前的种种举措无疑是削弱了欲界的势力,为了挽回局势,波旬会更看重武力值。


    至于酒……


    酒不过是个放大镜,放大了人心底的欲望。怎么能怪酒呢?


    阎达吸收其麾下四幡之力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而他会吸取女琊的功体,主要是因为霁无瑕不配合他回归欲界吧。


    人之所以被称为高级动物,是因为人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过多的酒精摄入会导致人的大脑反应迟缓、控制力下降,之前被压抑、控制的情绪就会爆发。


    阎达的不满不是积攒了一天两天了,现在不过是吸取了女琊的功体,有什么好震惊的?


    四幡之能+女琊之力+不灭金身,再配合体内灵佛心,魔佛波旬之恶体阎达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不过嘛……


    众所周知,武力值爆表的先天人,人均毒抗几乎等于零。


    傅月影看着面如金纸的阎达,如是想道。


    原身好歹也是西疆毒首,找一款合适的毒药并不是很难,药效不够就改良。


    这不就中套了,而且还不影响装进盒子里。


    无梦生将阎达装入魔绝天棺之中,封绝气海:


    “道过别了?”


    傅月影道:


    “我没有要道别的人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不过,我确实要去见一个人。”


    元史天宰和策梦侯联手设了个局把霁无瑕给套了,霁无瑕长眠不醒,困于梦中。


    鷇音子去和元史天宰发毒誓捞人去了,而她得去梦里捞魂,把霁无瑕完整的带回来,杜绝一切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无梦生叹道:


    “好,你去吧。如今万事俱备,只待第三棺现世。你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傅月影点了点头:


    “我走之后,剩下的事就劳烦先生费心了。”


    无梦生沉默后点了点头。


    看着傅月影渐行渐远的身影,一股迫切的冲动促使无梦生叫住了她:


    “等一下。”


    傅月影停住脚步,听见他问:


    “你还会回来吗?”


    她不言语。


    无梦生苦笑一声:


    “下次来,记得牵走你的白马。它等了你很久,我也已经替你养了好久,不想再替你养了,你自己的马,你自己养。”


    她转过脸,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


    ——————————


    犹梦玄湖


    地下洞窟内,超轶主弓着背,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他滴水未进。


    洞窟内的光线昏暗,看不清超轶主低垂的面容,只听见他问:玄冥氏是否到了?


    暮成雪点点头,嘴唇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南冕老兄啊,本王来看看你。”


    玄冥氏来到此地。


    他刚一踏进来,眼睛一热,匆忙低下头来,等他终于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底含着一层泪。


    超轶主头发两鬓全白了。


    玄冥氏早已预感到这一刻,但真正看到的时候,依然觉得难以接受。因为他们两人共同拥有着一位弟子,敏而上进又活泼可爱的弟子。


    也因为傅月影这个孩子,他们开始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起因只是为了给弟子排忧解难,但自从两人书信往来之后,二人顿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均视对方为知己。


    玄冥氏自诩对他这位新朋友有几分了解。


    他这个好友做了多年的孤家寡人,老来得子,宠的不得了。


    更何况玄冥氏心知,傅月影对超轶主的意义,绝不仅仅是一个弟子那么简单。


    而是传人。


    不是所有的弟子都能被称为传人。


    世人皆知,一位德艺双馨的师父可遇不可求。


    其实能够真正传承师父衣钵的弟子,也是可遇不可求。真正能够继承一个高人衣钵的人,在当今这个武林里没有几个。


    某某高人的弟子很常见。


    传人,这个词现在很少听到了。一般而言没有自封的,大多都是得到同门师兄弟首肯或是得到武林同道认可,才能被称之为传人。


    一个师父也许会倾其毕生的心血,才能成就一个出色的传人。


    这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有多少高人煞费苦心,也无法寻觅到可依托一生所学的徒弟,因为没有机缘。


    没有机缘,不能成就一对师徒。


    他们都有机缘,更幸运的是,他们都是一对投缘的师徒,更是一种极其难得的缘分。


    超轶主和玄冥氏通过言传身教,来将自己的全部技艺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地教给傅月影,更将他们的精神力量与情怀信仰传递给了傅月影。


    傅月影继承师父们的倾囊之授,吸其精髓,并能变成自己的东西,达到理法合一。


    她把两位师者所授发扬光大,她就是超轶主和玄冥氏独一无二的传人。


    或许也正是因为,月影同时也是超轶主的传人,才会做出这种抉择吧……


    想到这,玄冥氏的心一阵阵绞痛,又跟针扎的似的疼:


    “原本想劝劝你,可我自己都看不开如何劝你。只能说,哈,还好本王头发白得早。”


    超轶主看了一眼玄冥氏:


    “你也接到鷇音子的来信了?”


    玄冥氏苦叹一声,沉重的点了点头。忽然之间,他感到肩上似乎压上了千钧的重担,一时之间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超轶主心痛,玄冥氏又何尝不是呢?那也是他的传人啊!超轶主滴水未进,玄冥氏自接到鷇音子的传信后便再没合过眼。


    他一看到傅月影留下的冰雕就忍不住掉眼泪。


    每每看到这些憨态可掬、晶莹剔透的大鹅,玄冥氏就感到自己的内心,正在被过往的回忆一点点侵蚀掏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重和痛苦几乎让他无法承受,还能站在这里,只不过是勉强撑着罢了。


    更可恶的是这群大鹅到处都是!躲都躲不开!玄冥氏过去有多喜爱,如今就有多痛恨。冰楼这鬼地方他是彻底呆不下去了!索性提前动身,来找超轶主说说话也好。


    玄冥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却始终难以维持平和。


    “月影啊月影,你真是将为师瞒得好苦啊……”


    超轶主神情木然道:


    “抱歉,是我这个师父给她做了坏榜样。”


    玄冥氏摇了摇头:


    “我没有在怪她,更没有因此而怪你。如此至关紧要的大计,多让一人知道,就得多冒一分计划失败的风险。这并非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世事难料,要想做好这件大事,就是绝不容许因任何一人而出了差池。”


    “而且我也答应过她,虽然那时我并不知情,但……为人师长,答应过的事情,就该做到。”


    他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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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自己的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了,他已经分不清这话是在劝超轶主,还是劝他自己了。


    超轶主问:


    “还有谁来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贫僧裳璎珞,见过诸位。”“一字铸骨,有礼了。”“堕神阙,携妖界众妖,前来护道。”


    超轶主问:


    “人都来齐了吗?”


    玄冥氏道:


    “都来了,都来送她最后一程。”


    众人看着超轶主缓缓站起身,他们注意到他的手里拎起了两只鼓槌。


    超轶主挺直了脊梁,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姿态,一步步走到一面龙纹大鼓前,高举双臂擂响了七日回阳的第一声战鼓。


    “咚——!”


    鼓声荡气回肠,足以装得下这浩浩天下,芸芸众生。


    「这位……」


    「是我救了你,两个条件。」


    「姑娘请讲,只要是超轶主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定会为姑娘达成。如果超轶主做不到,也会尽力帮助姑娘达成。」


    「第一,我要你帮我打造一件物品。这件物品我还没有构思完成,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


    我虽然不能透露它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物品绝不会危害苍生,我也绝不会用它来做不好的事情。」


    「我观姑娘绝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姑娘愿意向我做出保证,就更证明姑娘秉性高洁。好,我答应姑娘。那么第二件事呢?」


    「我要和你学习铸造之术。」


    “咚——!”


    「能得姑娘看重,超轶主倍感荣幸。我想问姑娘为什么想与我学习铸造之术呢?」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想保护我自己。」


    「这很好。」


    「至于第二个原因……我的名字,傅月影。」


    「月影姑娘。在下风轩云冕·超轶主。」


    「见过先生。敢问先生,你见过日蚀吗?」


    「当月亮运转到太阳的前方,太阳、月亮、与我们所处的苦境,如果三者正好处在一条直线时,月亮就会挡住太阳的光,在月亮背着太阳的方向会出现阴影,称作月影。」


    「月影蚀日,这就是吾名的由来。」


    “咚——!”


    「请先生教我。我要青史传名!我要万古留芳!」


    「好!好志气!有志者事竟成,姑娘有这样的野心与气魄,何愁不成呢?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是我超轶主平生一大骄傲。」


    “咚——!”


    「大叔,我交作业。」


    「这,这是烽火关键的龙鳞!你是怎么做到……月影,你去哪儿?」


    「我跟灵儿奉丹他们约好了一起玩儿!大叔你和暮成雪姐姐聊吧!」


    「这孩子,实在是古灵精怪……」


    “咚——!”


    「你的优秀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铸器方面,大叔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虽然我的学生已经出师了,但无论是你又或是我,我们始终都行走在这条求索的道路上。如今我超轶主又多了一位同道。」


    「愿吾与吾师共勉。」


    “咚——!”


    「你打造这面鼓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或许是为了鼓舞士气吧,想着想着就做出来了。」


    「鼓舞士气?倔牛脾气如大叔你,也会动摇吗?」


    「我非铁石,自然也曾动摇过意志,但如果我冷漠放弃了,那末世来临时,我可能心安?我可能接受与苍生同沉的命运?一旦我背负起责任,我就看见未来,悲伤而充满希望的未来。」


    “咚——!”


    「吾辈生于乱世,生于积弱不振之苦境,安忍坐视而不一救耶?」


    “咚——!”


    「人生的路口从来就没有谁对谁错,事无全好,亦无全坏。不用太在意他人对我们选择那条路的看法,因为他们不清楚你的为人,只有我们自己最了解自己。」


    “咚——!”


    「吾辈生而为人,以何之勇乃果敢之气,而凌驾于日月丽缛之上?」


    “咚——!”


    「我欲断,思忖其中。比天更阔者乃人心。大其心,容天下之物。」


    “咚——!”


    「吾名月影,大抵为:皓月当空,食日之影。」


    “咚——!”


    「吾既以此名立身,当以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


    “咚——!”


    「回视涉路,于邂逅间而得,一路行来,虽历艰难与苦楚,然总有贵人助,总有知己在侧,其使吾辈于艰难曲折之中不绝于道行」


    “咚——!”


    「其与我间,与我情,勇给我助,于吾师身上,见其胆,量气魄,学自修。」


    “咚——!”


    「师父,在月影心中,您就是我的榜样,我以后也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做着你当年做过的事。」


    “咚——!”


    「等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要你亲自为我擂鼓。就要最大的那一只鼓!」


    “咚——!”


    伴随着最后一声擂鼓,超轶主手中的鼓槌被生生震断!整个洞窟内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洞窟内满是炽烈的火光。


    他们周围瞬间直立起上百团火焰,细小的金色火焰凌空舞动,焰心处依稀可以看到幼小模糊的影子。


    暮成雪走上前轻轻揭开了蒙在中央石台上的红布,台上是一具女尸。


    苗衣女子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她的皮肤依然是细腻光滑,头发也是乌黑亮丽,尸身不腐犹如睡着般安详。


    超轶主摸了摸她的脸,摸了摸她的头,就像过去一样温柔。


    一滴泪水落在了她眼角的泪痣上,超轶主阖着眼仰起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所见之处皆是无尽的火焰。


    火焰逼近,在空中拖曳出一道道炫目的焰尾,散发出炙热的高温。融融火光映照着傅月影平静而洁白的面庞,也洒满了超轶主的全身。


    此刻他站在火焰的中心,而在他面前的正是无穷火焰的源头。


    无数金色火焰化成流光突然钻入女子的身体之中,前赴后继,源源不绝,犹如地火生莲,把女子裹在了其中。


    而令人诧异的是,女子周身的衣物丝毫无损。


    一张张在火焰中若隐若现的孩童面孔,此刻完全显现出来了。


    孩子们把脸依偎在女子的周身,他们闭上眼睛,还在笑了,像是仅仅陷入了一场酣睡。


    火焰在燃烧,她在燃烧,他们都在燃烧。


    超轶主猛然间睁开眼。


    痛吗?痛,太痛了。


    得知真相的超轶主心如刀绞,但在悲痛中,他也感受到了无比的自豪。悲痛的是他永远失去了视若亲子的孩子,自豪的是弟子的牺牲是光荣的,是有价值的。


    失去她,是悲痛,亦是骄傲。


    超轶主眼含热泪道:


    “烽火鉴兵台,诸位兄弟何在?”


    君舍魄携众人前来相助:


    “谨遵大哥号令!”


    超轶主道:


    “重启瓷心源!方圆二十里范围内,不准任何人进犯!”


    君舍魄抱拳:


    “是!”


    超轶主看向玄冥氏,弯下腰来:


    “请诸位助在下一臂之力,超轶主在此谢过了。”


    玄冥氏,裳璎珞,一字铸骨,堕神阙……


    “吾等义不容辞。”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超轶主起身一声令下:


    “造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