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天涯风华18

作品:《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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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扇子崖风浪平息后的第十个月,顾兴在武林盟迎客松下迎来了一个熟人——花圭。


    在白一横一手建立的情报网里,用了这么一句话用来概括花圭:难遇之相才,出身之不凡。


    花圭,性别男,二十九岁就中了探花。


    本为人中龙凤,祖上辉煌时还出过几个大将军,却不知道是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定居京城的花家却一直不得重用,连带着花圭这样的一代才子竟沦落到梧桐镇那样的小地方。


    花圭生性懒散,却生得端正。祖坟冒了青烟侥幸中了个探花,又入了当今年轻陛下的眼,一不小心成了花家出的第一个重臣。


    成为重臣的代价之一就是会比旁人多上一些工作量,比如当钦差的途中顺便收集一下江湖上的情报。


    途经梧桐镇,他想在这里洗刷先前一眼就被看出来是上头派来的人的耻辱。为此,他还盘了一家酒楼改造成客栈,当上了这家客栈的老板,企图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花圭这次的伪装很有进步,而这也意味着,他难以接触他想要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想:需要调整计划了。


    但总的来说,日子还是相当有滋味的。


    比如:


    某一日,他伪装成算命先生去摆摊。


    一位身姿妩媚的女人踩着茶楼里传来戏曲的节拍一步步走向花圭。


    女人问他:“能算吗?”


    花圭点点头。


    女人好奇的看着他:“大师,那你看我什么时候可以发财啊?”


    花圭敲敲桌面。


    女人会意,将一串铜板放在古朴桌面上。花圭才慢悠悠地开口:“明日安生呆在这茶楼里,自然会有一笔富裕迎来。”


    女人将信将疑的离开了。


    第二日,茶楼里的女人因为被其中的一名红衣大小姐搅事的余波波及到,此日下午得到了一笔安扶费用。


    此时,算命先生也悄然离开了。


    某一日,花圭伪装成了一名大夫。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哭唧唧的来到他的面前。花圭依然面色镇静,询问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哭唧唧的说:“自己爱上了一个人,却发现自己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花圭面色冷静:“鹊阁?”


    男子点点头。


    花圭面色从容:“问问他就好了。”


    男子吸了一口气:“可是,自从我赠了他七十七两银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花圭手上一抖:“也许这是一个很不幸的故事——公子您可能被骗了。”


    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来治病的。”


    花圭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对折叠好才递给他。


    男子惊讶:“大夫你怎么——”


    花圭用手堵上了他的嘴:“我先前是算卦的。”


    等到男子离开那处后,才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某一日,花圭伪装成茶馆老板。


    这日客人很多,来了一个身如青竹的男子,说自己要做这里的说书人。


    花圭本来想要拒绝,可长得像黄鼠狼的伙计呈上了一枚翠竹玉佩——广王爷的。


    花圭默然片刻。


    当日,茶馆多了一个说书人。


    当然,他一身娇贵毛病,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他脾气不好的传闻。


    花圭默然片刻,看见书信上的“不必管他”四个大字,转身睡觉去了。


    几周之后,花圭成功与传说中的傲来公子搭上了线。


    次月底,梧桐镇迎来了琴师。


    次年,梧桐镇的经济超越了隔壁镇子。


    某一日,花圭回归钦差身份。


    他配戴着尚方宝剑回京走在回京的路上,同时还带着一名娇生惯养的王爷。


    一路上走走停停,顺便听着江湖传闻。


    花了一月有余,终于拜见圣上。


    夜色近暮,终于回府。


    王爷拿着一个绿色盒子问他:“知道这个里面是什么吗?”


    花圭摇摇头。


    王爷笑了笑:“这个被叫做浮生梦。”


    花圭点点头。


    王爷又笑了笑。


    他说:“替本王向令尊问好。”


    花圭笑了笑,点点头。


    次年,王爷摄政。


    白一横早就遇见过花圭。


    而白一横早就沉溺于仇恨的烈酒里长醉不醒,对外人的家长里短毫无兴趣。因此,在遇上这位大名鼎鼎的才子时,眼神也无半点波澜起伏,只是径直越过。


    同时,心高气傲的才子也不会将目光放在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陌生人身上。


    当时,两个人的交际线平行的各自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而现在,却要缓缓相交再织在一处了——在一座匪山旁边,顾兴捡回了一只倒在路边的重伤花圭。


    白一横看着这位朝廷中人十分眼熟,一时心血来潮亲自带着他逛了逛武林盟。


    花圭面容和善,一副好人长相。


    白一横带他入住了之后,就被自己的好友莫晓小焦急的拉到一边:“怎么回事?你这恋爱脑不会又犯了吗?”


    白一横“哎呀”一声:“哪有啊?我像是那种人吗?”


    莫晓小疑惑地看着他。


    白一横“呜呜呜”了一会:“我只是一看见这所谓的探花郎,就发现自己心里怪怪的。总感觉我那负心人就站到我面前了。”


    莫晓小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个骗了咱们七十七两银子的男人!”


    白一横扭捏道:“别这样说。我只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罢了。”


    莫晓小拍拍他的肩:“没事儿,兄弟。我去查查,如果属实,我会替你出一口恶气的。”


    白一横笑道:“果然还是你最好了。”


    莫晓小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很快按照安排,莫晓小将他的生平事迹都查了干干净净,包括但不限于花圭小时候试图点燃他爹的胡子但反被发现挨了顿打的小事。


    莫晓小惊讶道:“他还真是那个人啊?!”


    白一横拉着手绢哭唧唧道:“你对我真好。”


    莫晓小拍拍他的肩:“既然是人,兄弟就勇敢去追爱吧。”


    不知道是不是莫晓小的错觉,他似乎看见白一横面目扭曲了一瞬,但他再一眨眼,就看见白一横娇羞的笑容。


    他想:我就知道恋爱脑是没救的。


    紧接着,他又忧心起来:万一没成呢?那就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