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刚好到达，递给甄辛纸巾，半是调笑，“原来大设计师的天赋在十年前就开始显露了。”


    甄辛破涕为笑，知道她说的是黎燃脖子上的项链。


    “他太张扬了，你怎么不拦着点。”


    “你就说你高不高兴？”


    “……高兴。”


    黎歌佯装不满，“你都没有给我做过手工项链。”


    甄辛彻底不哭了，恢复情绪，“怎么还吃醋了，我给你的，可比手工项链价值连城。”


    台上黎燃已经退场，主持人在串词，黎歌百无聊赖，“那不一样，亲手做的总是有诚意一点，而且，是心爱之人所赠。”


    可以理解黎燃为什么珍而重之。


    甄辛歪头，“傅修北也会送你的。”


    他……确实说过要送她一份礼物，黎歌弯唇，掩盖不住心里的期待。


    “我三哥说，他在后台等你。”


    “……今晚人多眼杂，还是不要了吧……”甄辛犹豫。


    “安排过了，没人，难道你就没有话对我三哥说？”


    黎歌示意秦画上前，后者示意，“跟我来吧甄小姐。”


    甄辛抿唇，趁同事不注意悄悄跟在秦画身后前往后台。


    “那不就是那个丫头吗……”胡董事的秘书突然小声说。


    他注意到了。


    胡董事当即看去，愤怒无处宣发，“你跟过去看看，最好能拍到照片！我就不信对黎燃一点冲击都没有！”


    秘书小跑着上前，跟着甄辛进入后台。


    晚会马上结束，台上主持人在邀请相关领导上台致辞。


    “黎总，今晚你是功臣，该先发言。”周自安率先说。


    黎歌摆手，“今晚是字节的主场，我实在不能越俎代庖，外界会说我不懂规矩的，周董想让我背负骂名？坏心思啊。”


    她张弛有度，逗的几位老总哈哈大笑。


    到底是周自安先上台。


    黎歌松了口气，其实除了她说的理由，她还想等傅修北到。


    她给郑镏打电话：“接到了吗？”


    “没有呢黎总，我一直等到现在，还没看见身影。”


    “……那你再等等。”


    他总会来的。


    就在她收起手机的时候，一个不经意抬眼，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进入后台。


    赫然是胡董的秘书。


    黎歌变色。


    拐角处，


    他正要过去，一道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黎歌提着裙摆，眼神如炬，死死盯着他。


    秘书顿时一身冷汗，“我……我进来找人。”


    “找人？”黎歌的视线落在他手里握着的手机上，是拍照界面，“到底是找人，还是偷拍呢？”


    她早就怀疑胡董事了，现下无疑是一记实锤。


    秘书连忙熄灭屏幕，“你误会了黎总，我就是按照胡董的吩咐进来找个人，那个人就在后台。”


    黎歌不信，她一步步走近，“把手机给我看看。”


    “……你……我真的没有。”他讪笑。


    “我也算是你的上级，不能看吗，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


    僵持之际，工作人员气喘吁吁赶来，“黎总，周董在台上cue你，该上去了。”


    黎歌眯眼，权衡之下冷静下来。


    “你留在这里看好他，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他离开。”


    说完，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快速回到台前，迎着镜头走上台，长裙飘逸，身姿款款，脸上是公式化的笑容，十分得体漂亮。


    由于根本不输女明星，台下不由得一阵轰动。


    “女神确实上镜。”齐云天看着黎歌乐呵起来。


    霍靳城瞥一眼，不咸不淡，“华小姐，追求你的男人这样称呼别的女人，不生气吗？”


    齐云天啧了一声，一记肘击，“挑拨离间啊。”


    华音却捧着脸满脸花痴，“没关系啊，她也是我的女神。”


    齐云天笑出声。


    霍靳城满脸阴翳。


    黎歌俯身，雪白的脖颈下一片春色，“谢谢周董的肯定，只是我不敢居功，今日字节有这样的成绩，离不开全体工作人员的努力，电商发展至今，更离不开好政策和好时代……”


    这格局。


    兰尼忍不住低声：“黎小姐不考公实在可惜了。”


    霍靳城脸上终于露出些笑意，率先带头鼓掌起来。


    黎歌扫视台下众人的面孔，视线停留在始终空荡的座位上。


    傅修北还没来。


    她抑制住失落的心情。


    还有十分钟，就要十二点了，他说来得及的。


    她踩着高跟鞋的双脚有些酸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张座位始终没等来属于他的主人。


    高速。


    车辆堵成了一条


    长龙，皮特敲下车窗，“傅董，我去前面了解过了，道路发生塌陷，等修复估计要好几个小时。”


    傅修北克制着情绪，手中紧握手机。


    “致电交通管理局的副局，告诉他最迟一个小时解决。”


    皮特咽了咽口水，“可就算如此，我们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晚会直播已经到了尾声，周自安刚刚发言完，黎歌款款上台，面对镜头。


    傅修北微垂着眼，隔着屏幕感受她风光的这一幕。


    尽可能提前了时间，却还是没赶上。


    此时镜头扫过台下，霍靳城带头鼓掌，身姿优越。


    傅修北指腹青白，心里波涛汹涌，脸色难看到极致。


    “你去！”


    还有一分钟，双十一就结束了。


    台上主持人倒计时：“十，九，八，七……”


    黎歌站在周自安身边，手中攥着敲锣的把手，心里失落无限。


    他还是没来。


    “一！”


    几人敲锣，大屏幕上的数据立刻暂停。


    国内市场两千一百亿，海外市场两百亿。


    很震撼的数字，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三的抽成，也足够帝盛完成业绩了，更别提黎歌还有字节全平台百分之一的分红。


    胡董事在台下气得脸色铁青，他当然明白这串数字代表了什么。


    更意外的是，字节居然还入侵了海外市场，虽然只有两百亿，但是对于刚起步的电商，已经是个非常好的成绩了！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的预测出了问题，黎歌怎么可能眼光这么毒辣，他什么时候做成的这一切。


    “生气吗，胡董。”


    一道声音响起。


    他吓了一跳，扭头看去，是个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死死盯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