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打量杭萧，他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外面是长款外套，鸭舌帽加口罩，显得整个人十分温柔。


    “杭先生怕冷？”


    杭萧目视前方，“很怕。”


    黎歌了然点头。


    进入会场有一段路，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被杭萧捕捉到：“看见我不自在？”


    “不是，就是本以为这种喧闹的场合杭先生不会来，有些意外。”


    “我从前其实很喜欢热闹。”


    “看不出来，能创建茶楼的人，一般都喜静吧。”


    “你也喝茶，你喜吗？”


    问对人了，黎歌半张脸埋进围巾里，讪讪一笑：“不喜，我也喜欢热闹。”


    杭萧在口罩之下勾唇，“我很老吗？”


    “当然不！”


    虽然没见过他的脸，但是他的眼睛很清亮，精神气也很足，丝毫不见老。


    “那你总叫我杭先生。”


    黎歌反应过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身上的气质，很像我的长辈，比如我大哥。”


    会让人有点敬畏。


    此时已经进入会场，她引导杭萧入座，“这里正对暖气，一整晚下来，应当是不会冷的。”


    杭萧抿唇，“有心了。”


    “嗯嗯。”黎歌看了眼四周杂乱的人群，贴近他耳朵讲悄悄话，“等会晚会结束，我带你见我二哥。”


    离得近，她的气息喷洒在杭萧耳边，柔软带着清香。


    他浑身一僵，本想说不必，但看着身前的女人，他喉结滚动，“那我等你。”


    她的身影太耀眼，又这么贴心安排，落入不远处霍靳城的眼里，他眉头更紧，盯着这一幕，“那个人是谁？”


    兰尼看了一会儿，“戴着帽子和口罩，认不出来，看身形，估计是某个明星？”


    今日黎燃的话题这么火，有圈里人到场也不奇怪。


    霍靳城接受了这个回答，淡淡嗯了一声离开，忙别的事情。


    没过多久，晚会正式开始，无数台摄影机对着台上。


    “黎小四！”


    黎歌站定，回头看见甄辛带着口罩跑近，身后还有祝晚意和蒋依依。


    她将自己拉到一边，着急不已，“你一直不回我，黎燃怎么样了？他今晚会上场吗？”


    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连工作人员都不知情，一度有猜测，黎燃不会出场了。


    黎歌扑哧一笑，替她整理头发


    ，“急什么，都乱了。”


    “啧！”甄辛生气了，打落她的手，“别打岔，到底怎么样？”


    黎歌笑着没回答。


    祝晚意看不下去，无奈道：“还看不出来吗，她这么镇定，早就有对策了。”


    “你也是，明知道她着急，还要卖关子。”


    黎歌撅嘴，安抚甄辛，“会见到他的。虽然没人扒出你的身份，但你也在风口浪尖，一定小心。”


    蒋依依抱住甄辛的胳膊：“我替你看好她。”


    黎歌放心点头，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截至现在，大屏幕上的成交额已经达到一千亿元，其中直播电商占了64．78％。


    黎歌站在台下，身后是数万观众，她仰视着这串数字，这一手创建的名利大厦，让她心潮澎湃。


    晚会联合电视台在黄金档播出，门票售卖时，半秒抢空。


    由于是一年一度盛大的节目，安保严格，黎歌担心傅修北到时进不来，特意给他发消息：下飞机后直接到工作人员入口，我让郑镏前去等着了，他会接应你。


    暂时没有回复，黎歌算算时间，应该还在飞机上。


    她进入后台，推开一个没贴名字的房间，装扮完成的黎燃就坐在镜子前。


    他声音有点抖，“黎小四，从出道到现在，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黎歌笑着给他按肩膀，“你真的想好了？要美人不要江山。”


    “你三哥我，从来不是只讲利益不讲感情的人。”


    张狂自信。


    黎歌想了想，黎家的孩子似乎都是这样，可能是因为从没真正感受过父爱母爱，所以格外珍惜一切感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节目一个一个结束，大屏幕上的数字到达令人惊愕的程度，很快到了十点半，按照节目单，马上就是黎燃的节目。


    现场和屏幕后无数观众，都在期待。


    台下，齐云天半搭着霍靳城的肩膀：“到现在还没动静，不会只是烟雾弹吧。”


    霍靳城始终盯着后台的方向。


    “就算是烟雾弹，也达成想要的目的了，不是吗。”


    赫然是华音，她手里拿着荧光棒，兴致盎然。


    齐云天立刻赞同点头，宠溺一笑，摸摸她的头。


    就在不远处，胡董事也赫然在列，他捏紧拳头，眼看大屏幕上的数字飞跃，那简直可以说是巨额，他投资房地产的收益乘以十倍都无法与之抗衡……


    “怎么会这样，字节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你说，有没有数据作假的可能！”


    身旁的秘书大气不敢喘，“这么大的活动……应该不至于，胡董，没想到还真被黎歌赌对了……”


    胡董事两眼一黑，原本以为等年底财报披露，黎歌必定会滚出帝盛，可照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一败涂地。


    秘书连忙扶住他，安抚道：“您先别急，起码我们扳倒了黎燃，他跟黎歌那么要好，这件事一定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胡董事好半天没缓过来，听到这一句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这小子好几天没动静，看来对那个姑娘恋恋不舍，连前途都能舍弃。”


    “谁说不是呢。”


    这话刚落，正好看见黎歌围着披肩从后台款款走出来，和他撞了个正着。


    “没想到上了年纪的胡董还有闲情逸致来看晚会，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人安排。”


    她笑容灿烂，忍气吞声几个月，现在终于可以不用顾忌了。


    胡董事几乎咬牙切齿，冷笑一声，“黎歌，我是过来人，劝你别得意得太早，就算今日字节赚的盆满钵满，周一在股市上，照样撑不过去。”


    黎歌百无聊赖，伸出手指打量刚做的美甲，“从何说起呢？”


    “呵，黎燃现在是帝盛的艺人，他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绯闻，可能不受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