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有挺着

作品:《野性迸发的女人

    “咣当咣当”的敲门声把酣睡的赵玉娘惊醒。


    她抬眼一看已经天光大亮。


    极度的悲伤和疲乏使她不知道啥时候睡过去的。


    破门还在响着,是外边有人在推撞着造成的响声。


    赵玉娘急忙披上衣服下地开门。


    来人是春桃。


    “我、我睡过了,不好意思。”


    “满院子的人都睡过了,要是每天大太太早就叫大家了。”


    “是吗?”赵玉娘随便地附和一声。


    “二太太让你过去奶孩子!”


    “好,我马上就过去。”赵玉娘边穿衣服边说着,临走的时候不放心地看着熟睡的一双儿女。


    春桃看出了她担心孩子便说“你去吧,我就在隔壁厨房忙活,有动静我过来。”


    “那太谢谢你了。”


    赵玉娘推开东厢房的门,看到任红抱着孩子在堂屋里来回走着。


    “把孩子给我!”


    任红把孩子递给赵玉娘说“好像是饿了,就是没哭。”


    “也该奶了,我累了起来晚了。”


    “你是太累了。”任红说着坐在椅子上看着赵玉娘奶孩子。


    看着孩子贪婪地吮吸着赵玉娘的乳汁,任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吃饱了。”赵玉娘边说边把孩子递给任红,任红接过孩子。


    “你先别走。”任红叫住了往外走的赵玉娘。


    赵玉娘回头看着任红疑惑地问“有事?”


    把这包点心给孩子拿回去。


    任红腾出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点心盒递给赵玉娘。


    赵玉娘接过对任红连连点头称谢。


    走在院子里的赵玉娘迎面撞上了凶神恶煞的郑淑华。看着郑淑华怒视自己她急忙停下。


    “拿的啥?”阴冷的声音从郑淑华嘴里发出来。


    “太太——”赵玉娘下话没等说出口,就被郑淑华打断了。


    “太太?她是吗!她是妾,妾,懂吗?”郑淑华指着任红恶狠狠地说。


    吓得赵玉娘连连点头答应。


    “你还没说是啥?”


    “啊,她,她给的典心。”赵玉娘不敢说太太给的,又不能说妾给的。只能这样语无伦次地回答。


    “这是你们能吃的吗?拿过来!”


    赵玉娘急忙把典心递给郑淑华,郑淑华接过典心怒斥赵玉娘。


    “快去干活儿!”


    吓得赵玉娘一边连连点头称是一边快速逃离郑淑华的淫威。


    太阳早已落山,厨房里跳跃着的油灯火苗闪着一丝光亮。赵玉娘把最后一摞子碗放进了碗橱。


    她刚一转身,二赖子开门进来。


    赵玉娘在这里已经待了几天了,所以认识他。他本命叫郑天豹,也就是郑淑华的二弟弟。他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


    他爹郑老爷活着的时候惯着他,手里不断钱,养成的坏毛病。


    现在他爹死了,贾德金当家。花钱就不那么随便了。不过由他姐姐郑淑华管钱,虽然对他是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亲弟弟,所以偶尔也给他点钱。但郑淑华明白给他多少钱,都不如打水漂。


    打水漂还有个动静,给了他不会干好事的。


    二赖子淫笑着走近赵玉娘。赵玉娘吓得一边后退一边说“你要干啥?”


    “干啥?你这小寡妇这么水灵,整天闲着也是闲着,让我尝尝不行吗?”二赖子一边说一边靠近赵玉娘。


    赵玉娘盯着二赖子往后退,一下子靠在了菜板子上,她顺手拿起菜板子上的菜刀怒视二赖子说“你再往前走,我、我、我——”


    赵玉娘吓得已经语无伦次了。


    而二赖子看着愤怒的赵玉娘也不敢再往前走,他也害怕那把锋利的菜刀砍上他。


    正在二人僵持的时候,门忽然开了。春桃走了进来。


    二赖子回头一看是春桃慌忙地问“你干啥?”


    春桃回答“我不干啥啊,来厨房干活儿。你们——”


    二赖子说“啊,我们也没啥,我是来看看。”赵玉娘也放下菜刀顺水推舟地说“是,是,没啥。他就是来看看。”


    二赖子讪讪地说“那,我走了,走了。”


    说完二赖子出去了。


    春桃关切地问赵玉娘“你没事吧?”


    赵玉娘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多亏你进来了。”


    春桃气愤地说“哼,他就那个德行。和我也动手动脚的。不过,你要是厉害点,他也不敢把你咋样。”


    这时,外屋传来蒋翠兰的哭声,二人急忙往外走。


    原来,赵玉娘给蒋翠兰盛好了饭让她自己吃,自己忙着干活儿。蒋翠兰不小心把碗打碎了。被郑淑华看到了,抄起木棍就朝蒋翠兰打去,打得蒋翠兰“哇哇”大哭。


    赵玉娘心疼孩子急忙上前搂住,而愤怒的郑淑华仍然不停地打,每一棍子都打在赵玉娘身上。


    春桃上去拉住郑淑华的手,一个劲儿地哀求,郑淑华才气呼呼地住手。


    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郑淑华走了,蒋翠兰抚摸着赵玉娘怯生生地说“娘,你疼吗?都是我不好,把碗打碎了。翠兰,再不打碎碗了。”


    听着自己五岁的女儿说的话,赵玉娘泪如泉涌,她紧紧搂住女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春桃也跟着流泪。


    一天,贾德金从外边回来。还没有进屋就听到自己的孩子在大声地哭。


    贾德金进门就问任红“孩子咋这么哭?”


    任红说“饿的。”


    贾德金不解地说“怎么,赵玉娘不是——”


    任红“奶不够。”


    贾德金“咋会不够,我去问问。”贾德金说完就朝外走,到了院子迎面碰上春桃。


    贾德金问“赵玉娘那?”


    春桃不假思索地说“喂孩子那。”


    贾德金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好啊,我的孩子饿得‘嗷嗷’叫,你喂你自己的孩子!”


    贾德金推门进屋,赵玉娘正为孩子。


    可喂的不是奶水,而是苞米碴子,她把苞米碴子嚼碎然后吐出用手指抹进她儿子嘴里。


    贾德金愣住了“你,你给孩子喂这个?你不是奶水很多吗,两个孩子都够。”


    赵玉娘一听暗自流泪,一言不发。


    贾德金“你说话啊,咋回事?”


    这时春桃进来了。


    贾德金回头问春桃“你知道吧?咋回事?”


    春桃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贾德金一听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