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二人格(5)

作品:《小棉袄系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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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式居民小区内各种设施年久失修,本就数量稀少的路灯早已坏得七七八八。


    董鑫月打着手电筒,盛繁星扶她下楼。


    漆黑夜色中,整个小区早已没了傍晚时的热闹喧哗,变得十分寂静,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光,从绿化带灌木丛中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嚎,角落里不时响起流浪狗的低吼和突然炸响的狂吠声。


    若是胆子小的人,保不齐被吓个半死。


    就是董鑫月被身上的痛苦折磨着吸引了绝大部分心神,听见这鬼哭狼嚎的动静,也不免犹豫了片刻。


    猫就算了,那些饿狠了的流浪狗,疯起来可是会咬人的,更别提她身上还一股血腥味。


    董鑫月迟疑地看向女儿,却见盛繁星没听到那些声音似的,只全神贯注、小心翼翼扶着她往前走。


    董鑫月心中一软,悄悄放弃了开口劝说让她回去的念头。


    他们这种老式小区没有门禁,更别提门卫了,顺利走出小区范围,便能看见仅隔了一条街的诊所门牌还亮着灯,附近只有零星几家店铺还开着,街上空荡荡的。


    诊所的大门是透明玻璃材质,里面坐着两个正在打吊针,垂着脑袋昏昏欲睡的老人。


    盛繁星扶着董鑫月推门走进去,他们也没醒,耷拉着眼皮处在半梦半醒中。


    倒是里间的人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这人看着三十多岁,似乎对董鑫月很是熟悉,见到她,轻手轻脚走过来往她背后一瞧,瞬间脸色铁青,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盛繁星招了招手,示意她扶着董鑫月跟上,来到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内。


    打上麻醉,处理伤口,半个小时后,趴在床上的董鑫月上半身几乎被包成了粽子。


    荀诗慧,也就是这间诊所的老板,这才收起工具,又去洗了个手,回来拧着眉认真道:“你这伤,一次比一次严重了。”


    荀诗慧和董鑫月差不多大,董鑫月人善良好相处,加上经常上门,荀诗慧慢慢就与她熟悉了起来,自然对她的家庭情况有所了解,心里也很同情她。


    几乎每次董鑫月过来,她都会劝她离婚。


    可她也知道,董鑫月想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先不说盛宝山同不同意的问题,就说离婚后,董鑫月带着女儿,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房子又买不起,那肯定就只能租房住,可她一没特长二没文凭,找一份好工作并不容易,还要供女儿上学。


    那就只能指望财产分割。


    可盛家那套小房子根本不值几个钱,而且盛宝山也不一定愿意卖,就算卖了分她一半钱,估计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若是董鑫月父母还健在,那她还可以带着女儿回去投奔娘家,可惜她父母也早在几年前因病过世了,否则盛宝山也不至于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至于兄弟姐妹,那更是指望不上。


    董鑫月出身于落后的山村,认识盛宝山之前,唯一的兄长差点就将她给卖了,如今又怎么可能救济她?


    孤立无援,说的就是现在的董鑫月了。


    虽说能理解她的选择,可每次看到她伤痕累累的过来,荀诗慧都看不下去,就总是忍不住劝她离婚。


    日子已经够苦了,再苦一点又怎么样呢?


    只要能脱离痛苦的源头,董鑫月四肢健全人又勤快,咬咬牙,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到底,她是舍不得女儿受苦。


    她现在大部分收入都用在了盛繁星身上,若是离了婚,房租水电齐齐压下来,她怕交不起盛繁星的学杂费。


    董鑫月已经吃过没文化的亏,不希望女儿以后也跟自己一样,每天起早贪黑挣那点辛苦钱。


    正是因为明白她的想法,荀诗慧心中对她那没怎么见过面的拖油瓶女儿一直有些不喜。


    当然,荀诗慧也不至于当着一位母亲的面,去诋毁她心爱的女儿,这份不喜只是藏在心中,从不表露出来。


    何况她心里也知道,在那样畸形的家庭长大的孩子,本身就已经足够悲惨了,一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荀诗慧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坐在旁边等待的盛繁星,便又看向董鑫月,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


    “星星明年要上初中了吧?我记得她也有十一岁了,孩子越来越大,你真忍心看着她每天就和那种人生活在一起?”


    荀诗慧数次劝说下,也不是没感受到过董鑫月的动摇。


    她说的也正是最让董鑫月担忧的一点——


    孩子逐渐懂事,以后会不会埋怨她给她找了这样一个父亲?


    还有,两年前,盛宝山经常带着工友回来喝酒,那些人惯喜欢说些荤话,有次竟将话题放在了盛繁星身上。


    那是董鑫月唯一一次发飙,她在厨房炒着菜,听见这话疯了似的拿着菜刀冲出来,横在那人脖子上逼他道歉。


    哪怕当时所有人都圆场说是开玩笑,可董鑫月还是一连做了好几晚噩梦,每天夜里惊醒时,都要抱着怀里小小的女儿哭上好久。


    那之后,盛宝山就不怎么带人回来了,董鑫月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从来没放松过警惕。


    所以那时候她才非要给盛繁星买一个手机,就怕女儿在她不在家时受害。


    见董鑫月面露犹豫,荀诗慧又道:“我记得初二就能申请住宿了,到时候离了婚,把房子卖了,我再借你些钱,把这一年撑过去,以后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


    董鑫月趴在床上,原本还迟疑不决的心瞬间又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拒绝:“不,不用……”


    这些年,荀诗慧没少接济她。


    之前盛宝山把星星的学杂费偷走,董鑫月整个人急得都要哭了,也是荀诗慧借钱给她垫上了。


    这种数额大的她都还了,可那些数额小的,荀诗慧说什么都不用她还,平时也经常送东西给她们母女俩,她欠荀诗慧的已经够多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荀诗慧十分无奈,但还是接着劝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那个人不肯卖房子对不对?”


    “那房子算你们的共同财产,只要离了婚,他拿不出钱,那房子就肯定得卖的。”


    荀诗慧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小房间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敲了敲,是来喊她换吊瓶的。


    她轻声应了一句,回头见董鑫月挣扎着起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