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元帅篇9

作品:《全虫族都在为我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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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城堡的那一瞬间,是深入灵魂的震撼。


    城堡的外墙是圣洁雅致的纯白色,是由昂贵的白玉砌成,在黑暗中,仍发出幽幽的银光。高耸入云的塔楼和尖顶直插云霄,是浓浓的威严与庄重。


    从进入广场时,胜景如云,迷离幻梦。白轻舟的心不知为何咚咚直跳,一个念头缓缓出现。


    他理解错了。今日的见面,不像是面试,倒像是……


    约会。


    白轻舟整理了下衣领,在弹幕的指示下,把发型捋了捋。


    “系统,你昨天说……”


    他的脚刚迈上城堡殿前的台阶,还未触碰到城堡的大门,忽地感觉四周场景一转,四野突兀的黑。


    好像被莫名传送到了一个走廊,墙壁上面布满了精美的雕刻和壁画,是最娴熟的能工巧匠才能镌刻出的细致入微。


    花纹诡异繁琐,像是在刻画神灵的启示,又像是宗教与信徒在浴火中的挣扎。


    白轻舟一时间看不清上面的图像,却不知为何,看到时只有种莫名的心悸。


    “这是什么……系统?”


    没有回应。


    更让他后背泛起凉意的是,眼前的弹幕也消失了。


    “诶?你们能看到我……”


    什么也没有。


    像是穿梭到了一个突兀又陌生的时空,他和周遭的一切文明并不接壤,他只是陌生的天外来客。


    白轻舟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景象。


    第一幅壁画像是一个巨大的圆盘,圆盘的正中央向上隆起,呈现出山丘状。如同经历了大爆炸的浩劫,却又像世界的伊始。


    画面的正中央,隐约出现一个陌生的背影。


    短发,颜色偏浅,被风沙掩埋得看不清具体色泽。衣着像是军装,此时正半跪在地上,像是徒劳无功地抱着另一个人。


    可对方怀里什么也没有,只能看到四周漂浮着细小的尘灰,又溃散无存。


    “……”


    画中人在说什么?


    像是被画面蛊惑,白轻舟情不自禁地触碰画面,指尖点在对方的肩头。


    簌簌——


    耳边似乎是宇宙的呼啸,空灵而又诡异。画中的背景似乎活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像是格外悲伤。


    “……那么,我会成为神。”


    周围的墙皮开始脱落,阴冷幽暗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有阴冷的手从地下钻出,轻轻地搭在白轻舟的裤腿。


    “我会找到救你的办法。”


    画面中的人声音像是迟钝的钟声,喑哑,带着绝望。


    “我会再次——”


    回廊开始崩塌,冷汗在白轻舟的脊背上蔓延,意识突如其来的模糊。


    只一晃,他再次出现在城堡的门口,手指悬在门前,正欲推开大门。


    那声音淡到几近细不可闻。


    “……与你相遇。”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城堡被银河笼罩,炫彩的光点回荡在四周。


    周围的气息安静祥和,美而梦幻。


    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着,白轻舟惊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突然想起来元帅的话——这里叫白宫幻境。


    莫非刚才的感知,也是幻境?


    他定了定神,敲响了城堡的门:“笃笃笃。”


    并未听到许可的声音,刘海却在一瞬间被吹起,清凉在大脑中略过。这阵风像是传递了一个信息:来。


    有点紧张。


    “蒙迪?”


    脑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白轻舟松了一口气,内心紧张的情绪被舒缓,他逮着对方不放:“你昨天一直在暗示我吃软饭,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不是面试?亏我紧张这么久,还写了篇三分钟的自我介绍。”


    系统:“你才知道啊?”


    对方顿了顿,又道:“其实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不是对攻略行为有抵触情绪。”


    “……”


    白轻舟移开目光:“我只是个被强行调来直播这抽卡游戏的小主播,合同上要求我参与测试,说过了主线剧情就算完成。我不想节外生枝。”


    可系统并未就此打住,反而言辞凌厉,直截了当。


    “你在逃避。”系统道,“你在害怕自己会沉迷,会沦陷,会影响你生活中的情感交流。”


    “你不愿与元帅有更为亲密的接触,你只想靠着玩家的身份来试探,却不愿真正地体验游戏内容。”


    “这是个恋爱攻略游戏。你这样,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


    “停。”


    白轻舟没有动,眼神在地面聚焦,微微闪烁。他胸口重重地起伏几次,终于无奈地摆了摆手,缓缓道,“抱歉。”


    “既然签了合同,”他抬起头来,“我会认真对待的。”


    -


    系统不再说话。


    白轻舟定了定神,并未立刻进入城堡,而是从物品栏内掏出一束抽卡给的道具玫瑰捧在手中。又将领子重新整了整,轻轻打开了门。


    [道具:玫瑰。


    介绍: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浪漫主义的代表,送给伴侣是一份不错的选择——如果他也爱你的话。


    功能:增加攻略对象好感度。]


    他垂着眼帘,踩着脚下厚重的丝毯,却发现这毯布并非铺在地上,而是如同在天空中浮动的小溪。像是浸泡在水中的自动直达梯,将他送至底层的空地处。


    四周是盘旋而上的白玉步梯,抬头向上眺望,竟是一眼望不到顶楼。


    白轻舟就这么目不转睛地向上看,捧着他怀中的玫瑰,又轻轻扯下一片花瓣,抛向空中,调整好表情,带着浓郁的笑意。


    正如他所料,花瓣并未落地,而是在空中一路向上飘扬,如同飞舞的绸缎,缓缓落入三楼露台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中。


    伊莱并未穿军装,而是一身休闲常服,衬得宽肩窄腰的身材越发完美。一双深邃又黯淡的红眸,像是交融了醪酒与稠血,掺杂着无数千端万绪的情绪。


    “……你来了。”那玫瑰的花瓣鲜得滴血,被对方握在手中,缓缓在鼻尖轻嗅。


    “我来了,元帅哥哥。”白轻舟仰头,与对方对上视线。


    他将玫瑰花束单手抱住,又伸出手,“希望我没有理解错您的意思。”


    “这是我自己种的玫瑰花,希望你能喜欢。之前还只是花骨朵,结果我来见你,它们就全开了,它们也很期待见到您嘛。”


    “嗯,没有理解错。”伊莱道,“我很喜欢。”


    正当白轻舟在找附近的楼梯,准备爬上去时,那银发军雌毫无障碍地穿过了露台的栏杆,在三楼一跃而下——


    轻风吹起对方的碎发,瑬银般的长发在空中散开打着卷儿,像是笼罩两人的织网。衣摆随着风声烈烈而动,那一跃而下的挺拔身影,如同翩翩起舞的蝶。


    尽管知道元帅跳下完全不会有事,可白轻舟仍旧条件反射,忍不住伸手去接。


    他伸出的手突兀地接触了温热的体温,被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