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再见
作品:《清穿之一线吃瓜日常》 《清穿之一线吃瓜日常》全本免费阅读
骄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院中无一颗树木遮阳,铜缸里的鱼儿也被晒得失去了活力,怏怏停在水底。
而一墙之隔的东厢房里,却是不含半点暑气,反而蕴着丝丝清凉。
原是床畔摆了一个盛满冰块的冰鉴,而寻雾正坐在榻前矮凳上,有一下没一下往床帐里扇着凉风。
阳光透过层层纱帐,轻柔地洒在床榻的美人身上,似是披上了一层淡黄的轻纱,光洁如玉般的肌肤上的细小绒毛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
可这一片岁月静好的睡颜往下,可谓是凌乱不堪。
薄被整个被美人抱在怀中,凌乱的衣衫压根行使不了它的使命,只能任由纤细的腰肢裸|露在空气中。
散在背后的云鬓映衬着如玉般白皙的肌肤,黑得幽深,白得亮眼,分外摄人心魂。
阳光不知不觉间悄然离去,年娆也终于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
一夜无梦,舒服得像是躺在棉花糖上,年娆颇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接着续上一觉。
可惜睡得太足,她闭了好一会儿眼睛也没感觉到丝毫困意。
透过床帐的光明晃晃地提醒着她天已大亮了,不甘心地撑起身,又被腰间的酸涩打了个措手不及,“嘶”,好酸!
自暴自弃躺了回去,年娆在心里骂骂咧咧:狗胤禛,一身牛劲没处使就出去跑两圈,在床上耍什么威风,累的是他,惨的却是自己。
全然忘了昨夜自己甚是动情的模样。
听到床帐里传来了动静,却没见到自家格格起身,寻雾担忧询问道:“格格?你怎么了?”
年娆这才惊觉屋里有人,忙回道:“没,没什么。”
察觉到自家格格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寻雾端来一杯温水:“格格,可要清清嗓子?”
年娆龇牙咧嘴地挣扎着起了身,将一杯水全都喝完,喉咙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寻雾看出她的不适,皱着眉提议道:“奴才近日跟着同屋的几个姐姐学了些按摩的手法,格格可要试试?”
年娆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艰难地翻了个身趴好,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意愿。
实在是全身的关节都发涩,一动就感觉在吱哇乱叫。
寻雾一上手,年娆便觉得畅快了不少,舒服地喟叹一声,双手拖住下巴,懒懒问道:“爷是何时走的,怎么没叫醒我?”
“贝勒爷特地吩咐让您睡个好觉,奴才瞧着像是怜惜您昨日奔波了一天。”
晨起时寻雾还觉着贝勒爷贴心,现下看到自家格格的惨状又颇有些怨念。
实在不能怪寻雾不尊主子,先不说她与年娆一同长大自然更亲厚些,就看年娆腰上的淤痕便知胤禛昨夜有多过分。
年娆老脸一红,白日再累也没昨晚累,还算他有几分良知,要是真让她拖着这残躯伺候他洗漱,她绝对对胤禛一生黑!
按摩得差不多了,年娆打发寻雾去看看膳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总算是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神清气爽地去外间用膳。
天气炎热,膳房的人也是较劲了脑汁才做出了这一桌开胃的吃食,色泽也较以往鲜艳。
膳桌上摆得琳琅满目的,大多是凉菜,适龄蔬果,只有两品热汤,一看就是午膳。
年娆朝荣青投去个赞赏的眼神,好心情道:“荣青今日做得不错,赏!”
寻雾从袖口掏出个香囊,荣青接过欢天喜地跪了下去,“谢格格的赏,格格用得开心就是奴才的赏赐。”
年娆向来不理这些拍马的话,笑了笑,就命他退下了。
这边荣青吹着口哨到连廊里小歇一会儿,心中略有自得。
虽说今日格格起得晚,荣青还是照常去取了早膳,主子用不用是一回事,他做没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没到用午膳的时间,换个毛头小子说不准真能把早膳端上去糊弄糊弄得了。
好在荣青早已摸清自家格格的习惯,早在丫鬟们进去伺候洗漱的时候就一溜烟跑到膳房取午膳了。
这大半年跟膳房的人混得熟了,荣青也领会了不少秘而不宣的规矩。
别的不说,若是有奴才敢给主子吃放的时间过长的早膳,早被一棍子打得认不出爹娘了。
今日年娆的胃口异常的好,往日觉得过于清淡的饭菜,此时也变得香甜了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啃下一条猪腿。
慢悠悠享用完午膳,年娆开始盘算去看望常乐一事。
虽然昨日胤禛已经口头说过,她还是准备派荣青去前院请示是否能去看望常乐,保险一点总归没错。
可刚往门口一站,霎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实在是太阳太过毒辣,她甚至觉得空气都要被晒化了。
她是打心底不喜欢大热天出门,走两步就得流一身汗不说,还黏黏腻腻的,
可常乐说不准哪天就离开贝勒府,被送回家了,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告知她这个消息,抑郁症患者本就容易多思,不好让她等得太过焦虑。
就当今日是去见她最后一面吧,也算是给此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毕竟是自己恢复记忆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虽说关于巫蛊人偶还有很多疑问没彻底理清,但是年娆已经习惯了这种稀里糊涂就结束的情况,倒也没过分追究。
毕竟整日在网上冲浪吃瓜,能等到真相的事件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不明不白的被掩盖过去,等哪日想起来了,又被急得心痒痒。
常乐之事虽说还有细节未曾搞清楚,但以她强大的脑补能力来看,不外乎是布尔为爱做太监,只为陪在自己心爱之人左右,结果本就有抑郁倾向的常乐接受不了他为了自己如此自甘堕落,被这个心结压在胸口,久而久之承受不住,就爆发了出来,这才牵扯到后续的一系列破事。
若是在小说上看到这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年娆绝对高喊一声磕到了,为二人嗑生嗑死。
可发生在这个时代,现实如此惨烈,只能尽自己所能为二人减少一点遗憾。
年娆不禁感叹道:这就是真爱啊!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为对方着想,情愿牺牲自己的感情,她这辈子是别想感受到了。
前院书房。
苏培盛进来禀告道:“主子,年格格身边的人求见。”
胤禛头也不抬问道:“有何事?你直接报上来。”
“说是问问今日能否去看望常格格。”
放下手中的信件,胤禛怔忪了一瞬,失笑道:“可以。”
自己昨日明明说过了,怎地还来问,欲擒故纵吗?
摇摇头,胤禛正欲接着处理手中事务,却见苏培盛略有踌躇,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苏培盛低下头:“年格格似是要一个主子的信物,说是有备无患。”
“哦?”
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苏培盛的头低的更深了,下一瞬却听到了胤禛陡然送下来的声音,“那就交给他这个吧。”
苏培盛抬头慌忙接过胤禛扔过来的腰牌,正要出去回话,又突然被胤禛叫住,心中不由一紧。
“我记得苏州新送进来许多纱,你每样挑几匹给年氏送去。”
想起昨夜年娆身着那身浅绿纱衣,像是林中精怪,胤禛不由起了些打扮人的心思。
苏州这回送来的纱,不说颜色,就是种类,每样都挑的话,恐怕都能将年格格的库房堆成山。
苏培盛压下内心的惊讶,主子既然说了,他去做便是,就是肉疼。
结果还没走出房门,又被叫住,胤禛皱眉‘啧’了一声,“算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