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得善终

作品:《坐看云起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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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的事彻底闹开了,赵老夫人还未回到家中,王如心已经派人将消息通知了姚玉兰。


    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姚玉兰听闻消息潸然泪下:“我怎么就这般蠢笨,怎么就没想出来这个法子自证清白呢,若是没有如心和在在,恐怕我这条命都要丢了。”


    哭得泣不成声,姚玉兰算是彻底将心中的郁闷抒发出来了。


    婢女说:“王娘子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让郡主自行决断,虽然是手帕交从小跟郡主一起长大,可是郡主也该学会自己站起来,这辈子还长,总这样是不行的。”


    姚玉兰点头:“我知道的,是我的问题,一味地忍让只会纵容别人的有恃无恐,今日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这不叫善良,这叫懦弱。”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我知道该如何做了,自己弄丢的东西就要自己找回来,这一次我若是还怯懦软弱,那便是我姚玉兰活该了。”


    外院吵吵嚷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是赵老夫人回来了。


    “去,派人叫连儿回来,就说我活不下去了。”


    老太太哭天抹泪地吩咐:“还有,派人去请大夫,要好大夫多请几个过来,我就不信了。”


    “姑母,你听我说。”兰表妹哭着哀求。


    赵老夫人一把推开她:“莫叫我姑母,我不是你姑母,我待你如亲生女儿你却如此骗我,还想做连儿的正头夫人,若是真有那一日还不晓得你会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来呢。”


    “姑母,定是那妇人害我啊。”兰表妹跪在地上哭。


    “她害你,她为何要害你。”顾氏气道,“她若是害你那就让大夫都来看看,若你真是被冤枉的,我跪下来向你认错都使得。”


    兰表妹再说不出话来,本以为怀胎十月总有机会能让自己真的怀上孩子,却等到了五个多月丝毫没有动静,她甚至都打算到时候抱养一个孩子来,现在事情竟然穿帮了。


    “你哭,你怎么有脸哭。”赵老夫人越想越气,“把这身衣裳给她扒下来,还有那头上的首饰,都拿掉。”


    奴仆们纷纷上前将兰表妹按在地上就开抢夺她的衣衫首饰。


    “不要,不要碰我,这是表哥给我的,你们不能抢。”兰表妹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挣扎,气极反怒,瞪着赵老夫人道:“你有什么权力夺我的东西,我是表哥的妾室我是这个家的人。”


    赵老夫人拍着桌子吼:“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我,连儿能正眼看你一眼吗,你能来京城还不都是因为我这个姑母,你倒好,撒谎骗人,不能生便不能生,干下这等勾当,往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越骂越气:“等足月了你打算如何交待,难不成要拐个孩子来糊弄我吗,你当我是死人吗。”


    “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你看郡主不顺眼,说她高高在上没有儿媳的样子,说我温婉贤淑,是你给我许诺让我做表哥的正室夫人说把郡主撵走的,不然我哪里能生出这般心思来。”兰表妹毫不相让,反唇相讥。


    二人争吵不休,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抖搂出来了。


    刚巧听闻消息赶回府中的赵成连将所有的一切都听见了,原来兰表妹怀孕是假的,原来只因母亲不喜玉兰所以才要纳妾,她们竟然还打算休了玉兰让兰表妹做正妻……


    “你这恶毒的老妇,你处处刁难郡主故意为难她,还不是因为想要显摆自己。现在又来责怪我,你就是把所有人当工具,自私自利只为自己。”兰表妹口无遮拦,破罐子破摔,“我本无心嫁给表哥,我打心里就没看上他,只有你觉得自己的儿子好,若是没有郡主的身份你觉得你能过上这样富贵的生活吗,表哥俸禄多少你心里没数吗,你现在能这样对待郡主,将来对我只会更加恶毒,我才不屑做你的儿媳,赵成连就是个傻子是个懦夫,护不住自己夫人的郎君算什么郎君,纵然做再大的官只要有你这样的恶婆婆,都如同地狱。”


    兰表妹踉跄地自己站起身,推开周围的奴仆,自己将衣裳鞋袜还有头上身上的首饰全都摘下,一样一样都朝着赵老夫人砸过去:“你这恶毒的老妇,你这辈子只想自己独占荣华富贵,你就自作自受去吧。”


    说完转头就跑,跑出院子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呆若木鸡的赵成连,冷笑一声:“你就是个懦夫,我若是郡主早就不知道用多少手段治你了,还能容你和这恶毒的老妇在这里作威作福,我看那郡主就是个怂包,你就是个窝囊废,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说完头也不回跑出府去。


    赵成连呆呆地还未回神,看着正厅里气势汹汹的母亲:“母亲,你们……”


    “连儿,别听她胡言乱语。”赵老夫人走出来想安慰儿子,“你我母子一条心,咱们赵府就应该有赵府的规矩,是她骗人作假在先,走了就走了吧,不走我也不会饶过她,娘会再给你物色更好的娘子。”


    “娘,玉兰……”


    “就不要再提她了,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算得什么好夫人。兰儿有句话说得没错,娘就是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孝敬你我,还能为我们赵家传宗接代,这过分吗,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赵家有后。儿啊,你不用操心,这事就交给娘。”


    赵老夫人拍着胸脯保证,赵成连却一把推开母亲,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可是儿子并不想让人取代玉兰,她本是郡主若不是一心为了儿子怎么会忍耐至今,母亲,儿不想和离也不想续弦。儿子知道母亲有母亲的立场,可是母亲的立场不能牺牲玉兰的人生,儿子娶玉兰本就是玉兰下嫁,儿子糊涂辜负了她。”


    “你糊涂,她不能生,你……”


    赵老夫人还想劝儿子,姚玉兰从门里走进来。


    今日的她气色不好眼神却极泠冽,看着这对母子,道:“不能生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儿子,不信你尽可以让大夫给他瞧瞧。”


    说完,看着赵成连道:“赵成连,你太让我失望了。”


    人走了,这一次是一个人走的,什么都没带。


    后来,姚玉兰听说赵老夫人真的请大夫上门,结果无论来了几个大夫都是一样的结论,赵成连是天生的毛病,此生不会有子嗣。


    赵老夫人哭天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