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作品:《不许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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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青第一次见到秦柏言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样的情绪。


    好像语气有点怪怪的。


    但也可能只是自己多心。


    青年眨眨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他知道,必然要否认“秦先生老”这个观点。


    于是他张了张唇:“您不老。”


    他不清楚秦柏言大概是几岁,但按照秦氏掌权人这个身份来推算,必然是需要一点年龄加成的。


    看脸的话,他完全判断不出来,因为秦先生......看着就是凶凶的,但又很好看,好看的凶男人,老不老无从判断。


    “那为什么用‘您’?”秦柏言显然并不想轻易的跳过这个有关他“老不老”的话题,继续询问。


    “因为尊...尊重您。”差点就要说成“尊敬”了。


    “尊老吗?”男人的眉头轻轻往上抬了抬。


    青年那双亮晶晶的杏眼微闪,将绵软的两片唇瓣轻轻抿了抿,有些语塞。


    大脑跟着卡壳。


    然后......卡壳的大脑开始不正常的运作。


    “也可能是‘爱幼’。”


    哇,老天。


    在说什么啊,沈时青!


    青年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窘迫,语气里也满是懊恼:“对不起...秦先生......”


    秦柏言并没有回话。


    他不由将脑袋又往下砸了一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大概又过了几秒。


    “小沈先生,你吃了我的甜品,我吃了你做的小番茄。”秦柏言开口,只是说的内容,叫人不解。


    沈时青将低垂的脑袋稍稍抬起一点。


    男人的眸光灼热,似乎要穿透他身上的T恤。


    “我们可以不要这么生分。”


    终于,话语被补全。


    原来前一句只是点缀。


    的确,他和秦先生总是有种至亲至疏的感觉。


    明明昨晚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呢,说话还“您来您去”的。


    只是他这样的出发点也只是想着不会冒犯秦先生。


    但他又早就冒犯到人家床上去了......


    的确是怪怪的。


    “好......”他弱弱出声答应。


    “嗯。”秦柏言话锋一转,“我帮你把沈锦年的联系方式删除了,他的问题还有沈家的问题,我会解决。”


    简简单单四个字。


    “我会解决”。


    却给了沈时青莫大的安全感。


    “谢谢您......”  您字的发音咬到一半,沈时青紧急撤回,“秦...秦先生。”


    秦柏言低眸,叉起一小块红丝绒品尝:“味道的确不错,你会做这个么?”


    “在甜品店有学,但还没自己做过。”自己做学徒也不过才一周有余,好多技能还在开发中。


    “这样。”秦柏言又尝了一小口,“明天休息么?”


    沈时青将男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休息的,后天开始上班。”


    秦先生大概是喜欢红丝绒的味道的,但对夹层的奶油似乎有刻意避开,大概是觉得奶油有点太腻了。


    男人点点头,没再言语。


    沈时青又吃了好几口树莓蛋糕,吃的肚子有些撑才作罢。


    已经快十点,他匆匆回房洗澡。


    只是洗完澡后,他看着自己没有枕头的大床,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昨晚因为害怕,他自己背着枕头上了三楼,白天忘了把枕头拿回来。


    所以青年在洗漱完后,还是有些冒昧的敲响了三楼秦柏言的卧房。


    还好,秦先生还没睡,很快便作出了回应:“请进。”


    青年将铜质把手拧开,缓缓走进宽敞的卧室。


    卧室门正对着的是隔断外层的一处休息区,一套典雅的木质家居和复古地毯旁,摆着一些深绿的精致盆栽。


    墙上的壁龛里还置着几幅鲜花标本与一些古书籍。


    还有一件巨大的玉雕亭山尤为引人注目。


    沈时青头一次见到这么栩栩如生的玉雕,不由多看了几眼。


    但很快转过眸,望向了卧室隔断里侧的大床。


    秦柏言已经躺在床上,后背倚在枕前,低眸看着眼前翻开的书:“来了。”


    男人只躺在大床的右侧,将左侧的空间全然空了出来。


    这个场面和这句话......


    沈时青怎么看都像是秦先生在等他来,然后关灯睡觉。


    但他又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过分解读。


    所以迟迟没有迈开步子向前,也没有开口说话。


    秦柏言的视线依旧落在纸上那几行简体印刷的字上,腾出一只手,将身边的被子掀开一角。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被单与床罩摩挲而出的细碎声响。


    再无其他。


    沈时青忽而想起不久之前。


    他也对秦先生做过这样的动作。


    难怪从前秦先生问他是不是在邀请自己,原来这个动作的暗示意味这么强。


    他思考着,觉得秦先生邀请自己倒是不至于,可能是以为今晚自己还要在这睡吧。


    于是在原地踌躇了几秒后。


    缓缓走上前。


    他酝酿着准备解释自己只是来拿枕头。


    话在喉间就要被吐出时,男人率先有了动作。


    秦柏言将书合上伸手置在床柜上,将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也取下后,顺手将卧室里的大灯换成了一排小地灯:“明早做什么吃的?”


    嗯......


    果然,犹豫就会败北。


    沈时青这下是完全没有机会再解释自己只是来拿枕头的了,只能是硬着头皮爬上床。


    然后磕磕巴巴的回答:“秦先生想吃什么?”


    秦柏言:“黄油吐司。”


    “就这样?”沈时青躺上床,眼前又是那盏复古大吊灯。


    他有点不敢扯被子,只敢可怜巴巴的扯过一点被角遮在肚子上。


    国人的盖被思维,哪里都可以没有被子,肚子不可以没有。


    “嗯,不用太麻烦。”秦柏言回答的同时,微微偏过眼。


    虽然室内的光源昏暗,但也还是能看清的。


    男人的神色稍稍变了变,抓住被沿,往青年的身上盖去。


    “当心着凉。”


    “好。”一瞬之间,身体被温暖的被窝包裹。


    “晚安,秦先生。”沈时青率先道出晚安来表达谢意。


    秦柏言:“晚安。”


    屋里依旧是点着好闻的天然沉水香,安神舒心。


    没一会,沈时青便觉得眼皮沉重,昏昏睡过去。


    今晚,他做了一个梦。


    是一个美梦。


    梦里,他在后山的那片农场里,躺在堆满小番茄的天地间吃番茄,榨番茄汁,熬番茄酱......


    好幸福.......全是好吃的。


    也不知道沈时青是做梦做的太投入,还是白天下地干活累了,总之,青年早上没能爬起来。


    秦柏言的生物钟很稳定,虽然入睡的时间不固定,但起床的时间大概都是七点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