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作品:《是你攻略不下的男二

    沈情捏着书页的指节一紧,她面无表情继续往下看。


    好在接下来一列话勉强让人能够接受:“或,阴阳者形影相随三月矣,阴者方可长寿。”


    这意味着她只需要和李道玄形影不离相处三个月,她就能改变短命结局。


    此事说难也难,可总比第一个要求要好上许多。


    后面的字迹逐渐开始模糊,像是曾经被人滴了水上去,又烘干,字迹晕成一团,能看清的字很少。


    沈情大概从这些模糊的字迹中拼凑出几句话,约莫就是自己重生之后,改变了什么,因此会有什么副作用,还有什么什么死,方法,做好事,抵消什么。


    结合与前世大相径庭的九头相繇与黄鼠狼妖这两个变故,沈情大胆猜测,这些被晕花的内容写的是因为她重生,自己将要面对的不止是短寿的问题,还有体内血液或者气运发生改变,从而导致自己格外招惹邪物的问题。


    而解决方法就是做好事,例如斩妖除魔,为民除害。


    其中还有一句话吸引了沈情的注意力,“比翼双生阵,需阳者自愿,方能生效。”


    沈情指尖细细划过这几行字,脑海中涌现出临死前的画面,李道玄那模样简直是要吃人,他会自愿?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看来这书籍还是有记录不准的时刻。


    这一页的话好像还没写完,等沈情想继续往后翻时,方才发现这页已经到了头,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惊觉后面有被人撕过的痕迹。


    她要的信息已全部得到,后面消失的几页于她而言无关紧要。她将《玄机》合上,随手置于床头橱,独自发了会儿呆,等到天色渐暗,日头不再那么猛烈,沈情这才打道回府。


    一路上沈情都在想,究竟要如何才能和李道玄形影不离相处三月,就算是近侍也总会有调休的时候罢?


    难不成真要易容混到他身边做个贴身丫鬟?


    想法刚钻出,就被沈情一掌拍了回去。且不说李道玄府上一个婢子都没有,光要她去做伺候人的活,就不可能接受。


    笑话,耶娘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她怎么可能转手就去给旁人为奴为婢。


    沈情忽然有些后悔那么早就把双鱼玉佩还给李道玄了。


    她本意是想借此玉佩引他主动找自己,从而“无意”暴露自己有琉璃心的事实。


    要知道一个大臣之女想要见皇子的机会可不多,万一二人再次碰面的机会是在几月后,沈家可等不起。


    虽说有琉璃心可以和他交换条件,但要求他和自己形影不离相处三月这个条件,怎么看怎么怪异,她也不能保证李道玄一定会接受。


    若是有他一直宝贝的玉佩加持就不一样了,或许胜算会更大一些。


    她没苦恼太久,因为回家后,一个更震惊的消息传了过来。


    沈情刚下轩车,阿娘身旁的婢子就匆匆将她请到了正堂。


    阿耶和阿娘已然等候多时,二人神色皆有些凝重。


    沈情疑惑道:“阿娘,阿耶,发生什么事了?”


    沈父看了看女儿,张嘴欲吐话,可话在舌尖滚了几遭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沈母招了招手,“幼安,来。”


    沈情上前坐到阿娘身旁。


    沈母掏出帕子,替女儿擦去鼻尖的汗,缓缓道:“幼安对于苍王如何看待?”


    沈情心中疑窦丛生,怎么忽然提起李道玄了?想了想,她还是先问:“阿娘为何突然提他?”


    沈母不再兜弯子,开门见山道:“圣人今日召见你耶娘,问起了你的婚事。”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心底涌现,沈情眨了眨眼,有些发懵,“所以……”


    “圣人有意替你二人赐婚。”


    沈情坐直了腰,头上铃铛叮当作响,昭示着主人不平的心,“什么?!”


    犹记得上辈子根本没有赐婚一事。


    见女儿过分激动,沈母安抚道:“不过你放心,你阿耶才从边境凯旋,军功在身,恰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于圣人跟前亦有几分言辞之权,圣人也没有强求。”


    她摸了摸沈情脑袋,“如今就是问问你的意愿,若是不愿,阿娘让你阿耶推了这门亲事便是。”


    沈情正要说不愿,可忽然她怔住了,脱口而出的拒绝变成了:“阿娘,容我思量思量。”


    沈母没多问,只道:“好。”


    沈情迅速在内心权衡利弊。


    她目前要改变自己招妖邪的体质,就得积德,可《玄机》上并未标明她要除几只妖,做多久的善事,加之师兄从不让自己去做些危险的事,要想让师兄带着自己除大妖,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有了李道玄就不一样,若是二人成了亲,“形影不离相处三月”似乎就水到渠成了,加上她可以凭琉璃心为条件,要求李道玄带自己去除妖,到时候多除几只妖下来,周身气运肯定会改变。


    其次就是,天家威严,岂能是她说驳就驳的?


    若是此次驳了圣人对最疼爱的儿子的赐婚,便是面上不显,圣人心中肯定会存有芥蒂。时日一久,谁能保证这份芥蒂不会转变成猜疑?


    综合考虑之下,这婚若是应了,除了沈情内心会有些膈应外,于她百利无一害。


    虽然不知李道玄怎么想的,她眼下倒是看开了,大不了婚后二人保持距离,往后再寻法子和离罢。


    虽言自古圣人所赐之婚,欲求和离甚难,然正所谓办法总比困难繁,若实再行不通,也只得委屈委屈李道玄,她丧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念想方落,阿耶愤懑之声骤起:“为女儿择夫婿,莫若觅一门第逊于咱们家的亦可,万一幼安蒙屈,我等好歹尚可训诫对方。”


    “苍王此子自幼骜桀不驯,性耽放逸,行事随性不羁。以我观之,他断非能疼惜妻子之人!女儿若嫁与他,指不定将受几多苦楚!”


    阿娘却不以为然,“举目而望,整个长安城年轻之儿郎至十八尚未纳妾娶妻者寥寥,无通房丫头者更寡。况且苍王府上无女眷,自幼乃至连贴身丫鬟亦无,实可谓洁身自爱。”


    似是言疲,她止言而抿了口茶,复又道:“此子看似放诞不羁,实则具己之巧思。他自幼便远离朝堂之纷扰,不参与皇子夺嫡,生活可谓安闲潇洒,倘若幼安嫁与他,莫论其他,后宅无女子争斗之困,生活必较寻常娘子更为惬意。”


    “即便是那不羁之小性,或亦因这孩子自幼失恃之故,我倒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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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相信,此子将来定为会疼惜妻子之人。”


    言罢,沈父像是被说动几分,光是“洁身自好”这一点就难能可贵,思忖片刻,他道:“还是得听从幼安意愿才是。”


    沈情倏尔抬头,下定论道:“其实女儿对他有几分好感,若是要嫁他,女儿愿意。”


    虽说沈父心中早有准备,可听见女儿如此说,还是避无可避有几分心塞。


    “也罢,我明日就去回禀圣人。”


    .


    待李道玄这个当事人闻获自己即将订亲的消息时,已是几日后。


    顾昀刚从墙头翻进内院,就见李道玄正握着一杆马槊演练。


    那一杆长枪在其手中舞动得赫赫生威,携有力破万钧之势。


    顾昀见一杆长枪当面袭来,当即抱着脑袋往后退却几步,“好险,我的头发!”


    正当他暗自庆幸头发没有遭殃时,李道玄已然止歇,将马槊归置槊架之上。


    他随意抽了条手巾揩去面上冒出的汗,“翘课前来找我,有何事?”


    今日秋仁格外乖顺,端端地盘于槊架上小憩,蛇眼微阖。


    好兄弟身上没了令他害怕的蛇,他反倒长舒一口气,径去一把勾上李道玄肩膀,顾昀笑容怎么看怎么猥贱,“上次是谁大放厥词说‘皮肉之下皆白骨,本王对这种俗人没兴趣’,今日怎反倒默然无声便与‘俗人’订了亲?”


    李道玄目光一凛,停下了擦汗的动作,“你说什么?”


    顾昀丝毫未察觉李道玄周身气场已然降低,仍继续火上浇油道:“跟好兄弟装什么蒜啊,若非我阿耶悄然告知于我,我且还不知道明日你与沈娘子订亲的圣旨就要下来了。”


    “你最好别再回东山寺,不然那日在现场听你大放厥词的兄弟们可要讥诮死你!”


    “老黄!”李道玄忽然大声道。


    长史老黄闻得主子唤自己,匆匆忙忙赶至内院,这年过半百的老者脚下竟生生似要踏出火星子来,“哎!殿下,臣在!”


    “殿下有何吩咐?”他道。


    李道玄冷面寒声道:“遣人去摄亲王府,言顾世子逃课离了东山寺,现今正在本王府中胡闹。”


    顾昀瞪大了眼,“李阿蛮!岂有此理!你这是耍赖!”


    长史老黄瞧了瞧顾昀,又看了看李道玄,“这……”


    李道玄眼风一斜,“怎么,还不去?”


    老黄赶忙挺直了身子,“臣这就去!”


    顾昀悲愤交集,颤抖着手指着李道玄,接连道了好几个“你”,最终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他只得道:“不准去!本世子这就走还不行么!”


    走之前,他还不忘道:“李阿蛮!你玩不起就别玩!”


    他化悲愤为力量,沿着来时的院墙翻了出去,旋即脚下生风朝着东山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老黄佝着背,用袖子擦了擦鬓角沁出的汗,“殿下,这……可还要去?”


    李道玄连衣裳也不及更换,径直朝着外院走去。


    “去什么去。备车,进宫。”


    老黄满心疑惑:“殿下,此刻天色已晚,突然进宫所为何意?”


    李道玄心中冷笑不迭,何意?自然是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