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浮生若梦43

作品:《夫君是我捏的纸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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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蛮的首将见到大军袭来,顿时慌了阵脚,连连下令撤退。


    “撤!”


    在援军的冲击下,北蛮的军队落荒而逃,顾文渊率领着队伍追击而去在,直将敌人追赶到数十里外,又歼敌上万,这才率领着将士们返程。


    此战燕军虽胜,却也是惨胜。


    “黄将军,我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援兵。”傅德明简略地道明圣意。


    黄敛热泪盈眶看着对方,看着他身后的将士,哽咽地点着头,语无伦次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来了嘉峪关的百姓就有救了。”


    四周满地的残肢断腿,尸骨横陈,周围浓烟滚滚,城墙斑驳漆黑,疲惫的士兵忙碌地打扫着战场,沉默有序地做着力所能及之事。


    地面上洒落的血迹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黄将军以寡敌众,守住了嘉峪关,此战之功在您,在嘉峪关的万千将士。”傅德明由衷地钦佩着面前这个白发鬓身的中年男子。


    “没有将士们的拼死相搏,没有城中百姓的守望相助,便是我也难以抵挡敌军的来势汹汹。”黄敛含泪地看着堆积成山的尸骨,痛心疾首,“只老夫有愧啊。”


    “刀剑相加,战场之上生死有命,他们死得其所。”顾文渊有心宽慰老将军,说出口的话却十分生硬。


    黄敛抹了把泪,又变成了那个持重老谋的将军,“让诸位见笑了,虽大战已胜,但北蛮亡我之心不灭,还需警惕,诸位虽老夫京城,商量后续。”


    傅德明拱手道,“黄将军请。”


    事后半个月,北蛮相继发动数次攻城,皆败阵而回,傅德明带来的五万将士意锐减到不足三万之数,嘉峪关的病将更是锐减了四层。


    北蛮元气大伤,三五年内都难以再战,此间事毕,太子急报却来了,夷寇来袭,命他速速带兵回援。


    太子就在玉阳关境内,离边境不过百里之遥,傅德明一想到这里,心下难安,当夜就与黄敛辞别,点齐五万将士拔营赶往玉阳关。


    前方便是通往玉阳关的峡谷,静谧的夜里安静无声,顾文渊本能地警惕了起来,越是靠近峡谷,顾文渊心底的危机感就越重。


    “吁!”他拉停坐骑,不远再进一步,部队也因此停了下来。


    傅德明驾马上前,“怎么了?”


    “太安静了。”


    傅德明闻言立刻警惕了起来,视线落到前方的峡谷,微风吹过,鼓上的草竟是纹丝不动。


    傅德明瞬间头皮发麻,应急地朝后喊道,“立刻后退。”


    “杀!!!”峡谷之上瞬间点亮了无数的火把,随后上方扔下来无数漆黑的东西。


    傅德明率先打马高喊,“后退,靠边躲开,快!”


    “嘭嘭嘭!!!”无数的雷声震耳欲聋,盖过了战场的呐喊。


    傅德明眼前一晃,四周地动山摇,战马慌乱奔走,他的世界安静了一瞬,天转地旋地坠下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顾文渊回头一看,恰好看到傅德明摔下了马,四周混乱一片,战马散落,雷声所到之处摧枯拉木,一个个深坑犹如神迹。


    “大哥。”顾文渊策马回神,高喊着人,却不知是环境太过混乱,还是傅德受伤了,竟是没有反应。


    顾文渊连连斩杀了几匹马赶到傅德明身侧,翻身下马将人抱起,“大哥,大哥,听得见我说话吗?”


    嘶喊声冲破了重重障碍,毫无防备地在傅德明耳边炸开,也炸回了傅德明的神智。他一把抓住顾文渊的手臂,鲜血从衣袖处无声落地。


    “撤退,马上撤退。”


    “是,大哥。”傅德明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顾文渊的嗅觉,手臂上的护甲夜不见了一半,脸色煞白,且衣襟湿哒哒的。


    顾文渊不敢多想,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要将傅德明扔到马背上,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带。


    “小心。”耳边响起傅德明的惊呼,随即顾文渊被压在了身下,轰炸声近在咫尺,惊雷激荡着地面,硝烟冲鼻,尘埃滚滚,顾文渊的身体震得离地面几公分后又狠狠地咂了下来。


    爆炸过后,顾文渊瞳孔睁大,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直到他的颈脖就间湿哒哒一片,顾文渊伸手去触摸,满手的鲜红刺激着他回了理智。


    “大哥。”顾文渊哭喊着人,他背上之人却毫无反应。


    可战场瞬息万变,四周是袍泽的惨叫声,惊雷之物更是未曾断绝,根本不给他任何悲痛的时间。


    顾文渊翻身将傅德明护在怀中,快速地逃离了原地,就近上了皮马,掏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插在了马屁上,朝着峡谷外奔跑。


    他的身影刚离开,方才所在之地再次被轰炸了一遍。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营帐,火光冲天。


    “护驾,护驾。”太子所在的帅帐在轰炸之下已是一片焦土,幸运的是今夜太子与宁景安彻夜畅谈,未在主帐之中,因此逃过了一节。


    “殿下,军中戒备森严,却又偏偏敌人精准击杀,恐是军中出了内贼,为保万无一失,景安冒犯了。”宁景安顾不得僭越,上手就去脱太子的衣襟。


    “景安,你要作什么?”太子一把抓住宁景安作乱的手,眼中透着不认可。


    宁景安抬手相望,“殿下,他们要杀的是太子。”


    “是,他们要杀的是太子。”太子咬牙重复了一遍,如此凶器,又携雷霆之势而来,必定是场不死不休的局面。


    太子更清楚宁景安此举很有可能会断送性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臣为君死,死得其所。”宁景安翻握着太子的手,苦口婆心道,“您是一国储君,您在江山社稷安。”


    说罢,宁景安紧紧地盯着太子,眼眸底下是乞求,是决然。


    太子眼球泛起了血丝,抓着的手一点点松了劲道。宁景安一言不发地拔除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随后喊道,“尔等务必将殿下安全送离此地。”


    “是三公子。”护卫们莫敢不从。


    宁景安穿戴完衣裳,朝着太子看了一眼,毫不迟疑地跨了出去。


    “宁家只要孤在一日,必保无恙。”太子疾步上前,沉重地许诺着。


    “多谢殿下。”宁景安快步流星走出帐篷,四周火光冲天,士兵们慌乱四。门口的飞柏、飞松二人见宁景安这身衣裳,顿时明白主子的用意了。


    连连打着配合高喊,“殿下在此,速速护驾。”两人抽剑出鞘,护着宁景安往东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