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越走越远，就在两人差点以为这路没有尽头的时候，一座古朴的古城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古城的鬼奴都已离城，现在古城里空荡荡的；城里有很多树，还有一片蓝得不像话的湖泊。绿绿的树，蓝蓝的水，生机盎然，与周围的漫天黄沙形成鲜明对比。


    试问，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看到这样一座古城，怎么可能不被吸引？


    左轻白和路回手牵手走入了古城。


    “别碰这里的水。”左轻白对路回说。


    两人从湖边走过，看到了一块立着的石头，石头上写着湖泊的名字——夜叉湖；再看湖泊的形状，果然跟时魏描述的一样，像人的胃。


    两人深入古城，找到了位于古城中心那座形状像心脏一样的广场；继续走，他们又找到了形似眼睛的泉眼，泉眼不停地流出泉水。


    左轻白掏出一张符纸，开始折起纸来。


    左轻白把符纸折成一个小人的形状，念了一句咒语，纸人变大，变成跟人一样的大小。


    路回回忆起了什么，笑了起来，说道：“看到这个纸人，我就想起当初我跟你表白的时候，被金绮月耍了一道。”


    想起当时的窘态，左轻白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路回叹道：“太尴尬了，现在想起来都尴尬得脚趾扣地。”


    左轻白哧哧笑道：“尴尬的是你，可不是我。”


    路回一摊手，无所谓道：“尴尬就尴尬吧，至少把你弄到手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什么乱七八糟的。”左轻白笑骂。


    左轻白朝着纸人吹了一口人气，纸人受了人气后，转身朝泉眼走去。


    纸人捧起泉水，饮了一口——当然，它没嘴巴也没食道，饮不下去，泉水湿了纸人一身，不过因为有咒语加持，纸人并没有软下去。


    纸人“饮”了泉水后，回到左轻白和路回跟前。


    路回摸了摸下巴，问左轻白：“据时魏所说，泉水是卫韫书的眼泪，泉水有毒，人喝下甚至只是接触都会死掉，但纸人不会死，让它接触泉水的意义是什么？”


    左轻白解答道：“纸人上带着人气，人气接触泉水，这座古城才感知到有活人进来了，于是触发制造新鬼奴的开关，按照这座古城的运转规则，新鬼奴被造出来后，就会出来抢人皮。”


    卫韫书被金绮月施了鬼咒，会无休无止、不受控制地制造鬼奴来害人。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黑烟飘来，黑烟缠上了纸人。


    “来了。”左轻白低声道，“这团黑烟就是新鲜出炉的鬼奴。”


    这团黑烟好像长着许多看不见的嘴巴似的，一张张无形的嘴巴撕咬着纸人，因为左轻白朝纸人吐了一口人气的缘故，所以黑烟以为纸人是人，正在想方设法把纸人的“人皮”撕咬下来。


    撕咬的过程很痛苦，纸人虽然不会说话不会叫，但它全身战栗，抖得不行。如果这是一个活人的话，他百分之百会发出痛苦的惨叫。


    左轻白和路回在一旁看着发生的一切。


    “情况跟那几个幸存下来的探险队员描述的不一样。他们说的是，他们走着走着，后面的人突然变多了，转头一看，发现有三个队员被复制了。接着，复制出来的影子杀了正主，并留在古城生活。”路回说。


    左轻白也说：“鬼奴撕咬活人，活人必然发出惨叫，那些队员不可能听不到惨叫声，不存在走着走着扭头一看，毫无预兆地发现后面的人变多了的情况。所以，他们在撒谎。”


    这时，那团黑烟撕了半天撕不下来人皮，只撕下一地纸屑。鬼奴的智力都不是很高，那团黑烟以为纸屑就是人皮，于是它傻傻地拾起地上的纸屑，把纸屑一点一点往自己身上贴。


    路回：“……”


    左轻白：“……”


    路回心酸道：“它看起来好可怜啊。”


    左轻白抚额说：“鬼奴智商都不太高。”


    左轻白百思不得其解：“那几个幸存的探险队员为什么要撒谎？”


    路回想了想，忽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冒出来。


    路回说：“我有个猜测，他们之所以撒谎，是因为不想被人知道当时的真相，因为真相会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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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他们很可怕，甚至会拒绝他们回到人群。”


    左轻白问：“你的猜测是什么？”


    路回问左轻白：“鬼奴会抢人皮，剩下的人肉它们会吃吗？”


    左轻白摇头，“鬼可能吃人肉，但鬼奴是鬼用自己的鬼气养的小玩意，鬼奴靠吸食鬼气生存，不吃人肉。”


    左轻白说到这，突然眼睛放大，惊恐地对路回说：“你怀疑……”


    路回点头，说道：“是，我怀疑真相是鬼奴剥了人皮，而剩下的人肉则是被幸存下来的三个队员给……吃了。当时三个队员意识到这座古城的水和食物有问题，不能吃，但肚子又饿了，急需食物充饥，所以……”


    左轻白听到这，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要撒谎，如果被人知道他们吃过人肉，周围的人一定会用恐惧的眼神看他们，对他们议论纷纷，甚至谩骂谴责，人群会排斥和孤立他们，所以他们选择隐瞒真相，编造出来一个关于“影子”的谎言。


    左轻白干呕了几下，路回有些担心地走过来，左轻白开玩笑道：“放心，这次也没怀。”


    路回想起之前的乌龙，无奈地笑了笑。


    “你难道担心怀了我不负责吗？”路回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你不是那样的人。”左轻白笑道，“毕竟你们家祖传恋爱脑。”


    左轻白答应了时魏，要帮他解救被金绮月变成古城的卫韫书，左轻白在古城内找了一圈，找到了金绮月下在卫韫书身上的两个鬼咒。


    第一个鬼咒位于卫韫书的心脏，也就是古城中心广场的位置，广场上有块地砖跟别的地砖不一样，别的地砖是空白的，上面没有任何图案，而这块地砖上密密麻麻刻着九九八十一颗四芒星。左轻白说八十一颗四芒星象征八十一枚用鬼力打造的钉子，把卫韫书牢牢钉住。


    第二个鬼咒位于那口形似眼睛的泉眼边，画在一旁的石墙上，是一个圆形的图案，花纹繁复，如枯萎的枯枝缠绕。左轻白说这个鬼咒让卫韫书不停地想起伤心事，从而不停地流泪，有毒的泉水才会永不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