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婚约

作品:《我为高枝(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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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谏回了院子,傅宛吟一个人握着伞立在雨中,直到袁明霁身边的枫雨急急赶来。


    “姑娘,换身衣服吧,切莫着凉。”


    琉璃已经在屋内候着,枫霜还给她端来一碗浓浓的姜汤,又将一套崭新的衣裙放在琉璃手上。屋内烧好热乎乎的暖炉,甫一进来便褪去满身寒意。


    琉璃服侍着傅宛吟将身上湿透的衣裙换下,又拿来棉布替傅宛吟擦干湿漉漉的乌发。齐国公府备下的衣裙很是合身,各处都是恰好。


    枫雨见傅宛吟收拾完毕,端上食盒恭敬道:“姑娘,夫人吩咐请您好好歇着,用些吃食,等会会有大夫来请脉。若是病了,便是齐国公府的不是。”


    “夫人抬爱,本不该辞,只是家中这会子只怕正心焦着,还得快些回家安抚长辈。”


    傅宛吟说得委婉,枫雨明白她是背着家里上齐国公府的门。


    “姑娘稍后,奴这就去回禀夫人。”


    枫雨走后,琥珀小声问道:“姑娘,咱们今日可是要去长乐街?”


    傅宛吟喝下一口姜汤,浑身都舒坦许多,她捧着碗暖手,否认道:“我们回去。”


    林家本来就是幌子,前几日稳住林持谦本就是拖延之法,若不是詹九郎横插一脚,她也不必急于求到陆谏头上。


    现下,林持谦她也不必急着处理,先回傅家才是正事。


    待到傅宛吟用完姜汤,枫雨也恰好回来。


    “姑娘,夫人特意叮嘱,稍后大夫会去傅家替您请脉。”


    傅宛吟起身,柔声道:“多谢夫人慈爱。”


    傅宛吟甫一上车,车内亦是架好了暖炉,还燃了香。许是怕她在齐国公府用膳不自在,亦是备好糕点茶水,办事实在妥帖。


    “我们回府。”


    ***


    傅家自听到傅宛吟去了齐国公府,便乱成一团,连傅望平都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


    她们几近候上一天,才等到外出的傅宛吟迟迟归来。


    傅宛吟刚下马车,万芳秀身边的嬷嬷就板着脸上前来说道:“大姑娘,老夫人请您去长青院。”


    傅宛吟面带微笑,波澜不惊道:“还请祖母稍后,今日雨大,湿了衣裙,未来得及换上合身的。”


    “姑娘,还是请吧。”嬷嬷强硬道。


    琉璃忧心,欲同嬷嬷理论一番,却被傅宛吟拦住:“既然祖母心急,那宛吟自然要去。”


    ***


    傅家翻新过多次,地上皆是用上好的石砖铺成,不见半点积水。傅宛吟跟着嬷嬷,往长青院去了。


    不过刚到房门口,便听见里面说话声。


    “宛姐儿如今大了,难免有不听话的时候。”是王怡君的声音。


    万芳秀长叹一口气,说道:“齐国公府的陆世子,哪里是个善人,宛姐儿怎么去招惹他了。”


    “祖母。”傅宛吟并未等嬷嬷通传,而是自顾自地掀开帘子。


    万芳秀脸上并无尴尬,而是仍旧带着慈爱道:“宛姐儿,你来了。”


    “是。”傅宛吟看向万芳秀,连礼都未行。脸上的神色是万芳秀最厌恶的模样,带着从容和镇静,似是何事都不在话下。


    “昨日,你不是说去林家吗?怎么去了齐国公府?”万芳秀盘着手中核桃,盯着傅宛吟问道。


    傅宛吟勾起唇角,反问道:“祖母,我同林家有何干系?为何要去林家?”


    万芳秀正盘着的核桃停住,她盯着傅宛吟,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你同林家郎君私下里头如何,还要我同你说吗?”


    傅宛吟自顾自地坦然坐下,并不在乎万芳秀那张震惊的脸。


    “祖母,林家郎君上门提亲,您不是替我拒了吗?”


    好一个拒了!万芳秀重重地拍下桌子,核桃都劈里啪啦落在地上,她带着怒意道:“是我做祖母的纵容你!如今倒学得油嘴滑舌颠倒黑白!”


    核桃骨碌碌地滚到傅宛吟脚边,她脚上的绣鞋还是齐国公夫人袁明霁给她备下的,上头还绣着珍珠,十分精美。


    傅宛吟一脚踢开核桃,在众人的惊愕中高声回道:“我竟不知,我不过实话实说,如何成了颠倒黑白?”


    傅宛吟端起茶碗,啜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道:“您可应下林家婚事?毕竟我一个孤女,如何能决断自己的婚事。”


    王怡君带着指责道:“宛姐儿!你莫把母亲宠你当作筹码,母亲是念你年幼失恃失怙,这才多怜惜你几分。”


    “我瞧着,并未怜惜啊。毕竟林家这般的泼皮破落户,怎么就入了您的法眼么?”傅宛吟将手中茶杯放下,茶杯纹丝不动,而她亦是。


    “糊涂!林家郎君年少老成,来日必定高中,这般体面的读书人,怎可贬低!”傅望平扶着椅子,带着怒意道。


    “读书人是体面,偏偏我们家不体面高攀不上。您说是吧,叔父?”傅宛吟嘴角含笑,看向久病十几日,如今勉强起身的傅望平,也不知几个家丁将他抬来的。


    傅宛吟意指傅望平被吴谷云暗害之事,傅望平许是被这句话气得发晕,他指着傅宛吟,结巴地道:“你!你!你!”


    “傅宛吟,你的教养哪去了?平日里,我都是这么教你的吗?”万芳秀大口喘着气,身边的映雪则是很有眼力见地替老夫人拍着背。


    “祖母,”傅宛吟手撑着下颌,唇角翘得更高,眼中带着嘲弄,“我年幼失了父母,不应该是各位长辈多担待些吗?”


    万芳秀咬紧牙关,她握紧扶椅,多年养尊处优的手如今青筋暴起,她看向傅宛吟,压抑着愤恨说道:“你若不愿嫁给林家,那边去詹家当庶子媳妇,也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祖母,您忘了詹九郎行九,又不得长辈宠爱,还同三弟弟——”傅宛吟看向一旁的傅望平,略带怜悯道,“和叔父不睦,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你知道就好。”万芳秀松开椅子扶手,和善道,“你若看不中林家,我们自是再给你寻个好人家,这京城里头的好儿郎多的是,譬如——”


    但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傅宛吟打断:“祖母,不问问我去齐国公府是为何?”


    万芳秀怔住,神情茫然地看向傅宛吟,她只听见傅宛吟悠悠说着话。


    “多谢祖母替我组局,上月在宝灵寺我同陆指挥使倒是有一面之缘,如今也算是有了交际,愿意结秦晋之好。”


    万芳秀瘫坐在椅子上,微微张着嘴,眼睛里头是迷茫。而一旁的傅望平也好不到哪去,他捂着心口,瞧着心疾便要发作。


    王怡君双唇哆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