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治好病人怎么还强制要offer……

作品:《我只懂药理,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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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众人的目光聚集在陆离以及站在陆离身边的宋南荛身上。


    陆离轻咳了两声,声音大了些,音色却依旧不急不缓,显得温柔又可靠:


    “诸位百姓,大家莫要惊慌,我们将这些病人聚集在此,正是为了救治。


    特意派来官兵也是为了保护各位的安全。”


    声音传得很远,底下原本对峙着的人群一阵骚乱。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仍闪烁着不可置信。


    有人喃喃道:“哪儿有这么好心的官儿,把病人收治在一起,就为了救治我们的病。”


    “就是,就是,还是个中原来的官,图什么呢,用不了两年又走了。”


    于是,在人群掩映中,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


    “骗人!这些官员们嘴里哪有一句真话,救我们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平常土司老爷打死个人,也没见他们管过。”


    “就是,他们哪有那么好心,我看是想把我们先骗进来再关死。”


    人群顿时又闹起来,眼看着情势就要压不下去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刺破喧闹的吵嚷声。


    “别吵,还想活命的就闭嘴!”


    “都先住嘴,先听我说。”


    明明这道女声并不响亮,但语音坚定,铿锵顿挫,竟让人莫名升起信服感。


    宋南荛高举手中捏着的草药,“都给我看看这是什么?你们居住在城里,不会不知道,宣慰府最近正在大肆收购草药吧。”


    下面有人不自觉地跟着点了点头。


    坐落于崇山峻岭之间聚成的小山寨的寨民,大多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


    因此,自从听说宣慰府突然大肆收购草药。


    难得有个赚钱的机会,而且赚的还是中原人的钱。


    不少人呼朋唤友,照着宣慰府张贴出的告示画的草样,到山里摘了不少这些中原人称为草药的“野草”。


    而宣慰府果真守信,每日府门外总有一个管家和几个家丁支着桌子,带着秤。


    寨民将晒干的草药交给管家称量,管家便按告示所言,兑换相应的粮食或银钱给他们。


    “我手中的草药,是一位来自中原,专门给皇帝看病的御医家里留下的药方,专门治疗瘴毒的药,比巫教赐予的圣药效果还要好。”


    “要是这些草药没有用,宣慰府为何要花那么多银钱?花那么大力气收购这些草药呢?”


    宋南荛知道自己的身份,拿出一份能够治疗疟疾的药,在当地山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因此干脆扯了御医的大旗。


    这里因为距离中原很远,但时不时有来自中原的行商路过。


    在行商人带来对中原只言片语的描绘下,不少寨民都将中原视为繁荣昌盛的世外桃源。


    而御医这个词,更为这份草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御医是专门给皇上看病的大夫,那医术得有多高超呀?


    因此御医这个词刚落下,邦岩大叔的眼瞬间亮了起来。


    他声音颤抖,“这真的是来自中原的御医开的药方吗?比巫教的圣药还要好用?”


    宋南荛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神,诚恳地点了点头:“真的。”


    “阿邦大叔,您先把刀放下吧,我身后就跟着几个中原的大夫,你夫人不是生病了吗,让他们给你夫人看看。


    千万不要拖延了病情。”


    阿帮大叔神情松动,他微微躬下身子,准备将手中的刀放置地上。


    然而人群中却突兀地响起一道尖锐的反驳声,


    “她在骗人,中原大夫哪有那么厉害,要是真的那么厉害,那宣慰府的大人,怎么还得了瘴毒呢?


    前几日都快病死了,要不是命大,熬了过来,现在都没办法站在你们面前骗你们呢。”


    邦彦原本准备放下的刀又提了起来,握得紧紧的,好像在握着水中的一根浮木。


    人群中,一个身着灰色外袍面目毫不起眼的男人,看见众人的神情再次变得焦躁起来,忍不住冷哼一声,


    “巫教的圣药都比不上?一群贱民,一个被贬谪的京官,连巫教使者面都没见过,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得罪巫教是什么结果。”


    说罢,扭身一闪钻入人群,如鱼入水,消失不见。


    陆离轻轻挑了挑眉,看如今情形急转直下,竟然也不慌张。


    反而不紧不慢地拿扇子轻敲手背,竟有种慢条斯理的感觉。


    转身对身边的柳管家吩咐道,“去查查,刚才是谁说的这话?这么有引导性,看看究竟是哪股势力,想要搅浑如今的这摊水。”


    宋南荛不知是谁喊的这句话,见原本已经动摇的众人被这句话再次扰得心神不宁,心中恼怒不已。


    好不容易获得病人的信任,如今被这句话一搅和,前面的努力都做了无用功,因此她说话毫不客气,


    “什么叫做有幸熬了过来?


    说得轻巧,这官寨得了病,有几个人能这般轻巧地熬过来的?有几个不过短短几日便能生龙活虎的。”


    “如今大人活生生地站在你们面前,你们还不信,大人一番善心,既不收你们金银,也不收你们粮食,为你们治病,你们竟然还闹起来。”


    话说至此,宋南荛突然灵机一动。


    她佯装愤怒道:“真是一群白眼狼,大人想给你们治病,反倒是治出错来了。”


    “那既然这样,反正大部分药材还在宣慰府没有运过来,今天的药用完也就罢了,以后再想用药,每包药就要用两担粮食来换。”


    “就只有今天的这些药是免费的,之后再想用草药治疗,就要用粮食来换。”宋南荛再次强调。


    说着忍不住用手背杵了杵陆离,正好杵到了陆离的胳膊。


    陆离忍不住身体一僵,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半步。


    但他仍旧理解了宋南荛的意思,和宋南荛配合默契,点了点头,附和宋南荛。


    “好。”


    人都有这样一种心理,若说一样东西是免费的,人们总是容易怀疑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好东西。


    但若说这东西是收费的,只有前几个是免费的,那众人便会愿意抢这几样东西了。


    只有前几位免费这个词杀伤力极其巨大,众人皆意动起来。


    有人低声道:“反正困在这里是死了,以后病情严重了也是死,那倒不如试一试。


    万一这药真的有用,我还能再活几年,也还能再为这个家,再为咱们孩子多挣几口粮。”


    正说着,却突然有几人叫了一声。


    只见立在人群中的一个女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上浸满冷汗,身体左摇右摆,最终软软地倒了下去。


    邦岩神色大变,他上前大跨一步,接住那女人倒下的身子:“老婆子,你怎么样了。”


    他用力摇晃她的身子,见女人双目紧闭,呼吸逐渐微弱起来,声音忍不住也哽咽了起来:“你醒醒,醒醒,快醒醒。”


    宋南荛角皱了眉,她大跨步上前,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一把将邦岩推开,“快让开,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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