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心动

作品:《穿回甲方大佬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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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台前,齐愿望着操场上黑压压的人影,深吸一口气,在内心鼓励自己只不过是个酱油角色,一幕剧情过后就好了。


    舞台剧正式开始,首先出场的是有说有笑的一起放学回家的男女主演,骤然间,喇叭声响起,一辆车骤然向齐愿饰演的角色冲来,她在车辆冲上来之前,一把推开了身边的江匀昼饰演的弟弟。


    “砰——”的一声,她被撞翻在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男女主演瞪大双眼呆愣在原地,肇事司机见路口无人,也没有摄像头,连忙驾驶车辆匆忙离开了现场。


    齐愿在舞台上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虚弱模样,江匀昼朝着她的方向骤然扑过来然后跪倒在地,将地上的她紧紧搂在怀里,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悲伤和慌乱。


    “姐姐,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舞台上的灯光照在江匀昼的脸上,齐愿能看清楚他清澈的和自己对视的眼眸,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牢牢抱紧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她可以看清他浓密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在光影流转的舞台上,她的心脏骤然被狠狠击中,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振如擂鼓。脑海里纷乱地闪过许多江匀昼的身影,是认真自习的他,是操场上奔跑着的他,是帮她清洗衣物和床单上的血迹的他,是在电话里说想她的他,还有被诬陷后在校门外和自己紧紧拥抱着的他......


    不知不觉间,他早就已经填满了自己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齐愿仿佛忘却了自己正身处将近一万人注视的舞台中央,有些微微失了神。


    片刻后,她感觉到自己额头轻轻落上了一滴水,触感冰凉。她立马回过神来,对上了溢出泪水的江匀昼的眼眸,他浓密修长的睫毛被泪意浸湿,鼻头微红,似是真的失去了唯一的相依为命的亲人。


    齐愿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舞台上演舞台剧,这样一个不重要的配角,他也如此用心地全力演绎,那即便是作为替补的自己也同样要认真对待,演绎好角色的故事。


    初到舞台的紧张感伴随着江匀昼的全情投入消散了不少,齐愿也做出一副气若游丝的姿态,说出自己唯一的那句台词。


    “不要...悲伤...你要...好好生活,不留...遗憾...”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台词后,齐愿就闭上了眼睛,可她仍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脸庞上的目光,随后在江匀昼的几声呼喊声中,她感受到舞台的灯光渐渐变暗,直至完全黑掉。


    属于她的戏份结束了,舞台要进行下一幕了。


    江匀昼连忙站起身,之后立马扶起齐愿的手臂,帮助她站起身后,两人迅速离开了舞台。灯光再次变亮,下一幕剧情开始了。


    齐愿振如擂鼓的心跳声还没有完全平息,下了舞台反而有些不太敢直视江匀昼的眼眸,想起还在后台房间里等待救助的女生,她快速打了招呼,也不等他反应就匆忙向后台走去。


    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后,她才伸出手轻抚自己的胸口,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息下来。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如此异样的情绪?


    来不及细想,齐愿走进后台门,刚刚被她搀扶着坐起的女生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见到自己过来焦急地询问表演是否顺利完成。


    她轻轻点了点头,开始询问女生的情况。女生长舒了一口气,只说让她帮自己找到2班的班主任,然后给自己的家长打电话。


    随后,齐愿问了2班的方位后就出了门来到台下,在密密麻麻的学生群里找到班主任说明了情况。班主任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继续观赏自己班级的节目了,急忙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联系家长和校医。


    此刻,站在台下的齐愿才终于抬头向舞台看去,舞台剧已经演到尾声,剧情正演到男女主演经过重重阻挠后,最终遵循了自己内心的正义。江匀昼穿着校服站在一群演员中,虽然身处角落,齐愿却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身影,在灯光聚焦的舞台也熠熠生辉。


    虽然因为意外没能完整看完舞台剧,但幸好她没有错过他的每一幕表演。很快,班主任打完了电话,齐愿作为场务将班主任带到了后台,处理完摔伤腿的女孩的事情后,又紧锣密鼓地继续场务的工作。几个小时后,越川一中的元旦晚会顺利落幕了。


    因为明天就是元旦假期,所以这场晚会也有许多家长前来,等待晚会结束后直接接走孩子。此刻晚会刚结束,学生们就带着自己的椅子和物品回了教室,准备回家迎接假期,原本还喧闹密集的操场没多久就变得空空荡荡。


    齐愿换好自己的衣服,协助收拾了晚会舞台,领了工资后就离开了舞台,没想到在舞台的入口不远处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围着她织的围巾的江匀昼。


    她努力保持着平静、不动声色地走到他的身边,问起他怎么不回教室。江匀昼朝她示意自己手里拎着的书包,温声开口道:“已经收拾好了,在这等你。”


    齐愿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异样地点开手机屏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今晚是跨年,要不要一起去江边转转?每年跨年那里都会有许多人放烟花。”江匀昼主动提议道。


    跨年夜待在家里确实很无聊,去看看烟花也好,齐愿没多想就同意了。江边距离越川一中不远不近,坐公交的话最为合适,可时间太晚了,公交末班车都已经停运,两人只能步行过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刚刚放假的越川一中的学生,他们同样是前往江边看烟花。齐愿和江匀昼并肩而行,和同路的其他学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夜色温柔,道路两侧昏黄的路灯将并肩而行的两人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齐愿今晚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在此刻只有彼此的夜色里卷土重来,她不自然地注意到气氛有些尴尬,便找了个话题,“你今晚演得真不错,竟然真的哭出来了,虽然是酱油配角但也好用心。”


    江匀昼不置可否,轻声回答道:“我没想到你会突然上台。”


    她想起今天的意外,有些后怕的说道:“幸好那个女生没什么大事,也幸亏我接了这个兼职,才能临时替补,不然你们这舞台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顿了顿,她又想起了什么,露出一抹畅然的笑意,轻声开口道,“不过说起来,你们学校真有钱,只是兼职一晚的场务,就有200多块钱呢。”


    只顾着扭头说话,齐愿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个小坑,一个不注意右脚踩了进去,顿时踉跄了几步,眼看就要跌倒在地。江匀昼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想拉住她的手臂帮她稳住平衡,却不想因为她向前倾倒的动作一把拉到了她的手,待她稳住平衡后又迅速松开。


    “你看路,小心一点。”


    闻言,齐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心底自嘲自己都23岁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半晌后,脑海里又浮现出刚刚和他牵手的画面,心脏又加速跳动起来。


    感受着自己再次狂跳的心脏,她终于确定了自己今晚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了。回想起自己刚穿越到越川县的时候,看到凄苦孤僻的江匀昼时,脑子里浮现的是因为他是未来对自己有恩、救了齐雅兰的人,所以在他处于困境的时候,自己也要帮助他,就当做是对恩人的报恩。


    可和他经过半年的朝夕相处后,她渐渐发觉了他冷漠外表掩盖下的一颗热忱的心。她对他的好不再只是出于怜悯和报恩,而是渐渐地发自真心的关切。在这个12年前的陌生的小县城里,只有孤立无援的他和无家可归的自己相依为命,他们相互依赖、相互温暖。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对他萌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从在校运动会上看到别的女生对他的小心思后,她就该发觉的,竟也不知不觉间欺瞒了自己那么久。


    这种感觉,是心动。


    思及此,齐愿的心中不受控制地升起一种难以压抑的罪恶感,自己怎么能对一个还未成年的高中生抱有这种心思?就算不论现在,未来的他和自己也完全是两个阶层和世界的人。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对他而言有着年龄和阅历的优势,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