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作品:《说好我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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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做什么?”谈闻说。


    路褚脸往前凑了凑:“等你亲我。”


    谈闻努力绷住表情,不到一秒即刻破功。


    他勾起嘴角,眉毛情不自禁地弯下。路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转瞬间,谈闻抬手,遮住路褚的嘴,往后推。


    “走开啦。”谈闻说,“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的奇葩。”


    路褚反手握住他手腕,往前一扯。谈闻掌心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打一巴掌不恼,反倒送颗糖。


    谈闻对他无奈,松开手,抬臀准备坐开,路褚像是预备好了似地,握着谈闻腰侧往下摁。


    “真不亲啊?”路褚痞坏道,“不亲,我亲你了。”


    “走开。”谈闻一巴掌拍在路褚脸上往左偏,从他腿上下来,“轻浮。”


    被打了一巴掌,路褚也没生气。一副陪着谈闻闹的表情。谈闻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坐在旁边没两分钟,漫不经心地问他:“你还不去忙吗?”


    路褚口无遮拦,“还在抱有幻想。”


    谈闻:“……”


    “你去忙吧。”


    路褚听懂他的委婉,屹立不动:“还在抱有期待。”


    谈闻忍俊不禁,笑着说:“路褚,你幼不幼稚。”


    “你喜欢年轻的?”


    话题转得太快,谈闻跟不上节奏:“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路褚说:“你要是喜欢年轻的,我也可以变年轻。”


    谈闻来了兴趣:“怎么变,回炉重造?”


    路褚摇头,一本正经:“那个做不到。”


    “不过我可以去换个发型。”路褚说,“剪个学生头怎么样?”


    谈闻抽了抽嘴角,“你认真的?”


    “头发长了,可以剪了。”路褚说。


    谈闻想了想路褚锅盖头的模样,惨不忍睹...这张脸能撑起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要不你搞个美式前刺吧,那个挺帅的。”


    “为什么要美式?”路褚说,“我要中式前刺。”


    问题真多。


    短视频这么介绍的,他又不是托尼,他怎么知道?


    “那你就和理发师说,你想剪中式前刺。”


    路褚听出他的敷衍,“前刺是什么发型?”


    “你不上网吗?”


    “很少刷到这些。”


    “那你都刷什么?”谈闻随意问,“男人?”


    路褚忽然沉默了。


    谈闻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应,抬眸刚好撞上他戏谑的目光。


    路褚挑了下眼,“怎么,你吃醋啊。”


    谈闻:“。”


    他挺佩服路褚的脑回路。


    “不至于。”谈闻说,“随口一问。”


    路褚笑了笑:“我挺忙的,没空刷视频。”


    “哇哦。”谈闻毫无感情地夸赞,“劳模。”


    路褚谦虚:“还好。”


    谈闻心底翻了个大白眼,心说你还真当我在夸你,少自作多情了。


    玩闹一番,路褚回了书房,谈闻在客厅待了一会,嫌无聊,和路褚打了声招呼,准备走。


    路褚见他要走,起身说:“我送你。”


    在别人在白吃白喝白睡,临走了还要让人送,谈闻略微难为情:“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我送你吧,这片不好打车。”


    谈闻是几年没回来,但不代表他蠢。这地界能打车的地方多了去了,遇到有钱好心的,随便赏点钱都是一个月花销,司机没事就往这边晃。


    既然路褚一再要求,谈闻也不好拒绝。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行,那你送我吧。”


    路褚扬唇,“等这句话多久了?”


    谈闻惯会顺杆往上爬,“不久,你挺聪明。一点就通。”


    两人一唱一和出了门,谈闻坐在副驾上,先行调了最佳睡姿的角度,阖上眼:“到了叫我。”


    “好。”


    平海今天的天湛蓝,白云与天空形成完美的分层,恍若置身梦境中。


    车鸣声依旧嘈杂,路上红灯不止,时不时停下,让车胎喘口气。


    车内的空调风往旁边斜,冷气侧面打在谈闻脸颊上,舒适不畏寒。


    谈闻原本只想闭眼休息,不知怎地,竟满足地睡了过去。


    谈闻是被剧烈的轰响声吵醒的,急刹车令他不受控制地身体向前,惊然睁眼。


    他心惊肉跳,仿若回到两年前第一次经历悬崖赛车赛的现场。


    那天的他心跳值爆表,在陡峭的悬崖边尝试越野车,和他同比赛的男人都带了女伴,女伴握紧扶手,豆粒大的汗珠沁在脖前,谈闻洋洋洒洒地加速,超过那些叼着烟吊儿郎当的男人。


    车飞起来,他的右手把着方向盘。左手伸出窗外,冲后面的人比中指。


    那是他第一次经历一百三十的心跳。


    梦醒。他在平坦的路上,他的肉身在国内,灵魂却飘向远方。


    谈闻回神,先是开窗往外看了眼,确定不是路褚撞的人,才说:“怎么回事?”


    大概是想到那段经历,谈闻的兴奋值还未降落。声音带点儿当初的强硬和不可抗拒。


    路褚说:“前面撞了车,你可能没法回家了。”


    “撞车是私人恩怨吧?”


    “是人和车。”路褚说。


    谈闻回头,慢半拍地眨眼:“人没了?”


    “不知道。前面太多车了。”路褚说,“谈闻,去过警察局吗?”


    谈闻摇头,他以前虽然混,但不至于混到警局里。


    “看来这是你的第一次。”路褚靠在头枕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宇,“希望人没事。”


    谈闻知道,他的后半句是对撞车的人说的。


    他张了张唇,视线飘忽地望向前方。


    前方的车辆拥挤,不少车主下车查看情况,熙熙攘攘,有人拿手机拍照,有人在打电话。


    谈闻有些恍惚。


    人命是脆弱的。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谈闻在几千米高空中蹦过极,在悬崖陡坡上打赌赛车,走过没有安全绳的钢索桥,他向来心宽,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天命之子,上天拥护的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几岁面临死亡。


    死亡对他而言,太遥远。


    又近在眼前。


    谈闻后背冒出一层冷汗,顽固逞强道:“路褚,你空调开太低了。”


    今天天气不闷不热,开车甚至有些清爽。路褚怕谈闻冷,空调开了半小时就关了。


    他默不作声地说:“好。”虚点按钮,“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