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说好我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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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天气骤降,山顶的风呼呼地吹,刮得人耳根生疼。


    谈闻掀开帐篷帘子,搓着手走出来。从帐篷走到路褚坐着的地方,短短几步路,他的鼻子就被冻红了。


    路褚看他一眼,默默起身,把位置让给谈闻,两三步走向帐篷,把包里的围巾翻了出来。


    一条卡其色的围巾,看着很新,他粗暴地围在谈闻脖子上,绕了几圈。


    谈闻被勒得喘不过气,松了松围巾,“这个季节你买什么围巾?”


    “山顶冷。”路褚说。


    围巾的厚度足够,谈闻半张脸埋在里面,闷声说:“还挺舒服。”


    随意洗了漱,路褚把帐篷收起来,他重新背上包,道:“走吧,我们去坐缆车。”


    谈闻手托着登山包底部掂了掂,差点没断手。他皱了下眉,嘀咕:“好重。”


    路褚说:“没让你碰,你只管走。”


    天气寒冷,山顶温度降到冰点,路褚跟随空气带动,说话声音沙沙的,不带丝毫感情。


    谈闻听的刺耳,冷不丁道了句:“聒噪。”


    路褚缄默,抿嘴安静走在谈闻旁边,四下无人说话,谈闻反倒不舒坦,他向来无拘无束,不舒坦了就别扭地拉了拉路褚背包带,如无其事地说:“还有多久走到啊?”


    路褚别过头咳嗽几声,润了润嗓,稍有缓和后才道:“快了。”


    大概是怕两个字的回应显得生硬,顿顿,路褚此地无银三百两,问他:“冷不冷?”


    谈闻悄悄瞥眼路褚的耳朵,他全身被暖流包裹着,反倒是路褚,整张脸裸/露在外,鼻梁下一片红,耳根被冷空气袭击,谈闻伸手碰了碰,嘶地缩回手:“冷。”


    路褚无奈,“你碰我做什么?”


    谈闻朝手心吹热气,说:“想碰就碰,你是易碎品吗,碰都碰不得?”


    路褚顺着他,说可以碰的。


    两人一路走到缆车口,路褚交了钱,同谈闻一起坐在缆车上。


    高悬几千米的弱水山,谈闻坐在最左边,背靠悬梁,路褚坐在他对面,关上门后,机器开始运转。对这种程度的失重感,谈闻全然无压力。


    路褚忽然问:“你想拍照吗?”


    谈闻愣了愣。


    他鲜少拍照记录生活,坚定认为生活是过给自己看的,美食、美景、用嘴巴吃,眼睛看就好。


    十年后是否停留从前的记忆,无所谓。


    只要这一刻过得开心就好。


    谈闻一贯如此。


    突然被问,谈闻有些复杂地蹙眉:“不了...”


    路褚温声说:“你坐过缆车吗?”


    谈闻诚实回答:“没有。”


    “那还是记录一下吧。”路褚说,“记录生活挺好的。”


    谈闻没有同意,也没着急拒绝。他问了一个自己当下更想知道的问题:“你喜欢摄影?”


    “我喜欢拍景。”路褚回答,“但我很少拍人。”


    “有多少?”谈闻追问,看似并不在意。


    “如果你给拍的话,就你一个。”


    偏头看风景的眼睛倏地一怔。


    谈闻扯了扯嘴角,露出不确信的讥笑,随意道:“你这人,小伎俩还挺多。”


    “我认真的。”路褚晃了晃手机,“拍吗?”


    “你手机怎么还有电?”谈闻纠结一些无厘头的问题。


    “我有充电宝。”路褚认真答了。


    “...你怎么不借我?”


    “型号不匹配。”


    “你这还是专用的?”


    “嗯。”


    谈闻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有钱烧得慌’这几个字了。


    路褚这生活,滋润得和中层人民差不多。


    路褚开始摆弄手机,谈闻也没有做作到对方还没开始拍自己就坐立不安的地步,他最近一直想从事些职业,例如创个业,赚点小钱,账上的资金足够充裕,但一味等着他爸给钱,又有点啃老的意思。


    KTV牛郎这事,他干不来。


    但他可以开KTV做老板啊。


    谈闻想了想,认真问:“路褚,做你们这行暴利吗?”


    路褚抬手,“下巴扬起来。”


    谈闻好好跟他说话,没想对方只记着拍照,谈闻奇迹般顺从他,抬了抬下巴,冲镜头僵硬地微笑。


    “好看。”


    一个连谈闻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的姿势,表情,得到了路褚最高的评价。


    “看情况,总体还是赚的。”路褚也没忘记回答,拍照的间歇和他解释,“虽然这么说太武断,但行业为什么能做领头羊还是有原因的。”


    “?”


    他觉得做鸭很光荣就算了,怎么还成领头鸭了?


    他把法律放在哪里?


    把警察放在哪里?


    谈闻语塞,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看在这些天路褚对他还不错的情况下,谈闻好心提醒:“你收敛点吧,小心被抓进去。”


    路褚闷笑,“不至于。”


    话落,他道:“快下山了,拍个合照?”


    “为什么?”


    谈闻耿直地问。


    “记录生活。”


    路褚话锋一转,“还是说,你能帮我拍?”


    谈闻不想动:“……你坐过来。”


    路褚坐下,两人肩膀对肩膀还有半拳不到的距离,路褚抬起手机,点开前置,镜头晃动,他稍倾身。


    “咔嚓。”


    “我还没做表情呢!”谈闻说,“怎么就拍了?我看看。”


    路褚递给他。


    镜头糊乱,没有聚焦,脸是没有的,眯着眼只能看见双方的肩膀碰撞在一起,十分没有美感。


    完全看不出像是个喜欢摄影的人拍出来的照片。


    “……”


    谈闻默然无语,静静把手机还给他,偏头深呼吸,不说话了。


    路褚反倒欣赏起来,一时间鸦雀无声,一个顾着生气,一个顾着赏鉴,两人默契地没打扰对方。


    “嘀。”


    到山下了。


    不知何时,到山下了。


    路褚收手机,拎起登山包,“走吧。”


    谈闻已经自我疗愈,“好。”


    昼夜劳顿,路褚眼下的乌青很淡,不明显,但有。谈闻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起来:“你这个状态能开车吗?”


    路褚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可以。”


    谈闻担忧地蹙起眉头:“不会出现半路翻车,撞到人,追尾,这种事吧?”


    “你看上去很了解。”


    “国外经常发生这种事。”谈闻说,“但我还是不能习惯的。”


    路褚挑了下嘴角,吓唬他:“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