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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彭格列雷守观察日记

    第141章


    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打算再吃糖了。


    包括茶香沐浴露,我要换掉,根本洗不掉糖果甜腻的味道。


    拖着疲惫的身体坚持上班,我硬着头皮跟亲爱的同事们打招呼,身心俱疲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每每路过灯火通明的岚守大楼,我都嫉妒到质壁分离,加班狂魔真好呢,一个人孤零零加班,一个人孤零零回家,一个人孤零零吃着便利店早就凉透的便当,再孤零零爬上冷冰冰的床结束一天的疲惫,这才是独居生活的美妙之处啊。


    “看不出来有什么美妙的地方,也根本看不出来你嫉妒的点在哪里,不如说你用不自知的高高在上的优越语气内涵狱寺吧,绝对是吧。”


    吐槽适时的出现,从工作中逃出来抽空喘口气的沢田纲吉出现在彭格列花园下午茶专用的桌边,坐到我旁边,无比自然的端过装满花茶的透明玻璃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下热茶,舒缓些许疲惫,母爱泛滥的沢田纲吉充当起情感电台主持人的身份,尽职尽责问我:“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听蓝波说你请假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他微微皱眉,露出些许担忧之色:“不要硬撑,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对于他诚恳的关怀,我没半分波动,内心的苦水咕噜噜冒泡,隐隐有牵连的意味。


    我非常想揪着领子质问他:解决?怎么解决,把你心爱的弟弟派到北极去发电还是马达加斯加岛研究企鹅开挖掘机的可行性?


    他舍得让他弟弟吃苦吗,这几年我就没见过几次他把他家雷守派出去,我也不得跟着蓝波待在这,每天都是重复的生活,快要发霉了。


    他家雷守的任性少不了他常年的心软放纵,溺爱过头了可是会牵连到其他人,他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任由其随心所欲。


    过度溺爱就是原罪。


    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他,但很明显就是他开的头。


    不小心掰断了手上的金属花瓣勺,我翘起腿,换了个随性的姿势,张口就来:“是的,十代目先生,我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预计需要一百亿才能抚平我内心的伤痛。”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你怎么不去抢。”


    “我邀请狱寺隼人和六道骸打算一起去抢了,他们让我滚。”我伤心的说,“果然我们之间的友情比玛蒙的厕纸还要脆弱。”


    “……你还真打算做啊……”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沢田纲吉很有耐心的问下去,他已经明白我根本不打算跟他说实话了,却还是继续这场玩闹似的对话。


    “是呢,我想想,其实差不多想到一个好办法了,不用担心。”观察茶水中上下起伏、散开的玫瑰花,我转移话题,“听说十代目先生过几天要召集守护者开会,没问题吗?”


    守护者目前奔赴各地,在本部的也就沢田纲吉的左右手、拖家带口的六道骸以及蓝波,其他的一时半会也召不回来,沢田纲吉又不是什么召唤师。


    尤其是某位浮云一样孤高的人,名字我就不点了,我觉得他八成会告诉沢田纲吉想想就好。


    “只是一次普通的线上会议,简单汇报一下就好,我会让狱寺把会议记录传给草壁的。”


    沢田纲吉笑容不变,语气却透着浓浓的不为人知的辛酸,头发蔫蔫耷拉下来,好一只可怜的垂耳兔。


    这不是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么,你也觉得不切实际吧。


    看着沢田纲吉历经无数蹉跎已经进化到心如止水的境界,用微笑掩饰一切伤痛,终究是情感战胜理智,我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


    “加油,十代目先生,顺便,需要我借给你一个坚实可靠的肩膀吗?”


    “欸?”差点被呛到,沢田纲吉不淡定了。


    我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矜持,扭扭捏捏说光天化日这不好吧,谁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认真看过来,罕见的露出一丝小鹿斑比般的期待。


    “可以吗?”棕发青年紧张的揉搓了一下袖口,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


    哇哦,看来这些年进步的不止一个呢。


    “当然可以。”我目露慈爱,看着这个被大魔王折磨得身心俱疲都没空体验温情的可怜孩子,“不要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啊十代目先生,好歹相伴十几年了,这点小事当然可以。”


    “是啊。”沢田纲吉有点动容,满是怀念的感叹,“已经和你一起度过这么久了呢,寻。”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青年轻咳一声,突然有些不自然:“你还记得之前说过的吗,我慎重的考虑过了,其实我们三个——”


    我温柔的对他张开双臂,说出那句温暖人心的话:“来,小纲,让妈妈抱抱你。”


    “可怜的孩子,一定很痛苦吧。没关系,妈妈来了哦,尽情朝妈妈撒娇吧。”


    “不要担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在我肩头尽情哭泣也没关系哦。”


    沢田纲吉:“……”


    咔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沢田纲吉脸上的动容变成了心如死灰。


    原本迈出的脚也收回来。


    “抱歉,突然不是很需要了呢。”


    沢田纲吉婉拒。


    ……唔,是守护者的拥抱对他比较有效吗,要不把蓝波和风太叫来给他们可怜的哥哥一个温暖的怀抱?


    嘶——还是说把同为大空属性的那位巴利安尤物请来,进行一场彭格列大空友好式会议。


    “抱歉,那种的也不太需要呢。”不知为何,沢田纲吉的笑容越发温柔,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落在我身上时,那种温柔凝成夏日冷饮中的冰块,不至于让人冷到南极,却能贴上毫无防备的人的脸颊吓一吓。


    没看错的话,他刚才是不是脸黑了一下?


    他干嘛那么看我,我又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别看了啊,再看我叫狱寺隼人和六道骸了啊,到时候账单吓死你。


    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被上司压制,被上司的上司压制,员工没有人权的么,一个个的专挑柔弱可怜又无助的研究员欺负,哭给你们看啊。


    一通电话解救了窒息的气氛。


    碧洋琪问我要不要去她家试吃新的有毒料理,可以的话她会帮我做个按摩锻炼手感,免费的。


    哦天。


    成熟性感的女声顺着电话线传来,狠狠电到了我的心脏,什么蓝波波维诺什么沢田纲吉,哪有有毒料理重要。


    抛下沢田纲吉,我迅速赶往了碧洋琪家。


    最后,我只来得及给蓝波发信息。


    【我去碧洋琪那做个按摩,今晚不回家了。】


    ……


    在碧洋琪家度过美妙的一晚,第二天神清气爽,直接去上班了。


    果然有毒料理可以治愈人心。


    办公室没有蓝波的身影,自从继任家族后,他很少迟到。


    工作不能放着不管,我来到办公桌前,开始处理工作,昨天蓝波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简单的收尾。


    翻开文件,漂亮的意大利花体字写满整页。


    看着全部做完的文件,我冒出问号,波维诺家族的那部分也做完了,不需要我再做什么。


    看来只能睡觉了呢。


    也是,直接就地打地铺睡觉吧。


    工作都做完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把整理好的文件分类装进文件夹,我准备去度过摆烂的一天。


    身体即将离开椅子的刹那,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小腿蹭上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间,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从下面钻出来,发出可爱的声音。


    “早上好,阿寻~”


    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桌洞的少年趴在我腿上,巴巴仰头看我,宛如被冷落的小狗狗,拼尽全力想要重新得到主人的爱。


    “昨天你没回家,我一个人好寂寞,抱着你的衣服闻了很久还是睡不着。”他眼泪汪汪,小卷毛翘起几撮,领带打得乱七八糟,扣子也没有扣好,可怜的萌物,他昨晚一定没睡好,说不定躲被窝里偷偷摸摸哭呢。


    “一想到你被其他事情夺走注意力就快要嫉妒得发疯了,但是没关系~我看了很多漫画和小说,上面说这样会让人感到惊喜,你觉得我给你带来惊喜了吗?”


    我:……


    低头看看一脸求夸的萌物,他眼里的小星星快蹦出来了,极力暗示我摸摸他抱抱他亲亲他。


    惊喜不知道,惊吓倒是有,差一点我就要踩上去了。


    “你等等哦,还有其他惊喜呢,绝对不会无聊的。”他弯腰退回桌洞,掀开我的裙摆,正要展露他带来的惊喜,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了这场表演。


    条件反射,我一脚把冒头的少年踹回去,无视他的痛呼,端端正正坐在办公椅上,说完进来后又后悔了,这种情况下装作没人不是更好。


    不过都没差,门外的人礼貌敲完后就理所当然推开了门,这很Mafia。


    “有份文件稍微出了点问题,正好有空,我就亲自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门口的沢田纲吉看了看只有我一个人在的办公室,不确定的说:“蓝波不在吗?”


    “不在,他去狱寺隼人那了。”我即刻回答,快得令沢田纲吉惊讶。


    “但是,我刚刚从狱寺那回来,并没有见到他。”


    “哦,那他可能回家睡觉了吧,他前几天没有睡好,半夜老是醒过来,我安抚了好一会才睡着,你知道的,补充睡眠对小孩子来说很重要。”


    说完这句话,腿上一麻,我面色不变,又是一脚踢上去。


    “嗯……这样吗?”


    这个回答比上一个更有说服力,沢田纲吉思索了一下,很快接受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呢。”他无奈叹气,好像真为孩子着想的三好家长一样,为自己弟弟担忧着,“一直照顾蓝波辛苦你了,这本来应该是身为家族首领的我该做的,是我最近没有好好关心他,才会让你这么辛苦。”


    迫切希望沢田纲吉赶快走人,我赶紧附和:“小孩子就是这样,一刻不停需要有人关注,我会一直陪着他。十代目先生才是,辛苦了,我回家会告诉蓝波的,让他亲自去找你。”


    沢田纲吉露出善解人意的笑:“没事的,我可以等。”


    然后接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一步也没挪,俨然把雷守办公室当成了自己家。


    我:……


    看看气氛好吗!我说他去睡觉了,起码得两小时起步吧,你待这么久意欲何为?


    我浑身发抖,被这对不按常理出牌、肆无忌惮我行我素的兄弟气的。


    这下真进退两难了。


    更可恨的是这边搞事完,那边也开始不安分了。


    少年的报复不可小觑,我故技重施,反倒被扣住了脚,右腿麻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伴随着持续性的电流,如果不小心跌下椅子暴露我可以考虑毁尸灭迹了。


    酥麻的电流中,似乎还有隐隐的奇怪的痛感,他在做什么,咬我吗?


    事态超出了预料,我不淡定了,决定主动出击。


    “十、十代目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一下文件吗?”竭力抑制着不适感,我挤出这句话,希望快点结束这种痛苦。


    听到比平常要小得可怜的声音,慢条斯理抿咖啡的棕发青年转过头来,笑了笑。


    “当然可以。”


    翻着递来的文件,五官在此刻异常灵敏,我尽量集中精力。


    “这里临时被通知修改了交易地点,所以要重新安排,其他的我差不多改好了,你只需要修改剩下的一部分就好了。”沢田纲吉贴心指导。


    “我明白了,谢谢你,十代目先生。”看着办公桌前,近在咫尺的黑手党教父,剧烈的紧张和刺激令大脑无比清醒,如果研究时也这么清醒就好了。


    握紧笔,我在危险的边缘来回走钢丝,按照修改后的文件填补剩下的一部分。


    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一分钟,不,甚至更短。


    笔尖落在空白的页面,笔直的线条忽然抖动,弯成乱七八糟的、扭曲的线条。


    啪嗒——


    笔从手中脱落。


    “不好意思,忽然忘记这个单词怎么写了,真是不小心。”额头不知不觉沁出汗水,我捂住嘴,深呼吸了一下,尝试捡起笔。


    下一秒,手指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笔又掉出去,这次直接从我面前滚下桌子,跌落到羊毛地毯上。


    冷静,还有其他笔。


    颤抖着伸向笔筒,掉落的那只笔忽然被放回了手中*。


    “这个单词确实很难拼,我有时候也会忘记呢。”捡回笔的沢田纲吉握紧我的手,让那只笔不掉出去,抽出纸巾擦拭我脸上的汗水,关怀道,“你没事吧,出了很多汗,脸也很烫,是太累了吗?”


    “没有,十代目先生你看错了,我、我只是有点热。”


    “快到夏天了,我也觉得有点热。”好似什么也没察觉到,沢田纲吉贴心说,“需要我开空调吗,不过遥控器我好像没找到,是在抽屉里吗?”


    他的目光不紧不慢落在办公桌的抽屉那边,好像下一秒就要好心帮我取出遥控器打开空调。


    “不需要!”反握住他的手,我不容置疑,“其实一点也不热,打开窗户就好了,可以帮我打开窗户吗,十代目先生?”


    看着交握的手,沢田纲吉露出往常一般温柔的笑:“当然可以,美丽的女士,我的荣幸。”


    趁去开窗的间隙,我恢复力气,往下面狠踹了好几脚,揪住乱糟糟的头发强制和不听话的少年对视。


    那双湿漉漉的绿眸迷离着,失神的看着我,艳丽的唇一张一合,滑出的舌缠上我的手指,轻轻含住,舔舐着。


    本来憋着一股怒火,我一惊,快要跳起来,又把他塞回去。


    痛苦还在继续。


    “窗户开了哦,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你,十代目先生。”


    “不客气。”青年继续保持得体的笑,温柔的吐出话语,“那么,继续吧。”


    “我会好好在旁边看着的,所以不用担心,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被沢田纲吉看似体贴的注视着,我不得不专心应对,却总是事与愿违,一笔一划都用尽了全部的心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个单词,我几乎热泪盈眶。


    最后一笔终于落下的瞬间,巨大的欣喜冲昏了头脑,简直要高歌一曲。


    然而下一秒,身体唰的一下僵住,笔再次从手中脱落,毫无征兆的,我失去支撑力趴在桌上,宛如脱水的可怜的鱼,艰难喘息着。


    “怎么了?”关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抓紧文件,我慢慢爬起来,重新支撑起身体,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出去。”我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嗯?”


    “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


    理智在崩塌边缘,我抬起头指着门口,笑得无比温柔,语气却冷得结冰,一字一句警告他:“沢田纲吉,三秒内给我滚出去,别逼我扇你。”


    “嗯,好的,马上滚。”


    从容接住我丢过去的文件,沢田纲吉一点也没有生气,甚至有一丝怀念的看着暴露真面目的我,保持着善解人意的笑,离开办公室,临走还贴心关上了门。


    我重新瘫回椅子上。


    这些毫无自知之明、恶劣的、该死的Mafia。


    总有一天,我要以百倍报复回来,来回践踏他们的尊严。


    不,现在,我就要报复回来。


    在办公桌前慢慢蹲下,我向前伸手,拽住沾上潮湿的深绿色领带,猛地朝前一扯。


    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攀爬过来,依恋的贴近。


    脱离昏暗的环境,少年脸上的红晕格外明显,像奶油蛋糕上涂抹的草莓果酱,如果一点点揉碎一定很有趣。


    第142章


    即使揉碎重塑好几次,原本香甜松软的蛋糕变得软塌塌、黏糊糊,融化成香甜的奶油,我也不太满意,依然没有丝毫怜悯的来回握紧,揉碎,践踏……直到那只蛋糕再也无法重塑,只能可怜兮兮的融化在我的手中,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和我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的自尊相比,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不是吗?


    如果自称成熟的大人的话,无论什么样的教导都可以承受的吧?


    记录下来一定会很有趣,各种意义上的。


    有点后悔没带工具了。


    不过,来日方长,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到来呢。


    不管怎么说,稍微有点过火的出气后,心情确实明媚了不少。


    比较怨念的是雷守的防御力超乎寻常的强,恢复力过快也很让人烦恼,很快又在眼前活蹦乱跳了,我检查了好几遍,确认自己留下的痕迹还在才好心放了他。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保存下来的。”


    刚刚还在我手下喘息的人,抬起下巴放在我的手上,温顺的蹭了蹭,那抹湿润的绿在水光中更显脆弱,焦点涣散着,沉浸在不想醒来的梦境中:“这可是……你留下来的……非常重要的痕迹……好喜欢……”


    “可不可以……再一次……”


    面对恳求和滴落在手上的泪水,我挪开手,没有良心的拒绝了。


    这种任性的请求在我生气的时候是不可能答应的。


    任性过头了是有代价的。


    “……嗯,好,你别生气,我会好好听话的……”


    很有自知之明的小可怜缩回去,在地板上无助彷徨,最后轻轻靠在沙发上通过汲取布料上残存的温度短暂取暖,在我怒气消下去之前,他一点也别想再靠近我,只能惨兮兮的自己处理剩下的事情,收拾好自己。


    下班的时间到了,擦干净手,我准时下班。


    路过某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时,我直接没有良心的抛弃。


    或许是今天坏事做多了,脚一麻,我朝后一个扑空,径直摔进蓝波怀里,脑袋砸上柔软又弹性十足的东西。


    没有感激,我一胳膊肘朝后捅上去,如果不是我的脚麻了,手也麻了,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造成一切的又是谁,相信他心里很清楚。


    胳膊肘碰到的地方软绵绵的,再往下压下去,几乎是弹开了我的手肘。


    ……该死,好有弹性。


    再捅一下。


    “别乱动了,会更累的。”看不下去,蓝波抓起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垫在我的脚下,又把我抱到他大腿上,让我不接触到冰凉的地面,这些天温差很大,下午温度又降了下来,一不小心就会感冒。


    “等等回去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现在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把我的后脑勺按在他的胸口,他语气温柔,呼出的气息打在耳畔像潮湿闷热的天里刚下的雨。


    这种情况属于意外,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蛮大的,胸怀很宽广,触感也很好,这些年的成长不可小觑。


    “可是你身上很湿,也很热。”我故意挑刺,对他指指点点,“我要被你弄脏了。”


    才不想躺在男大敞亮的胸口,谁知道他的汗液里有没有分泌不可描述的东西。


    “啊、没、没有吧?”


    帮我理顺纠缠在一起的一缕头发,重新编进发带,听到我的话,蓝波下意识低头检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皱巴巴的衬衣,领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不过被弄成那种样子,即便找到也不能用了,可以留作纪念收藏起来。


    和我整整齐齐的装扮相比,他的衣服没一处完好的地方,用力过度连纽扣都掉了几颗,衣领那边被不小心撕开了,露出的地方还有淡淡的红痕,这件衬衣已经彻底报废了。


    其他的也好不了多少,在刚才的惩罚中搞得乱七八糟,说得上是狼狈不堪。


    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对不起……你先等等,我去洗澡,很快就回来。”


    办公室有隐藏的隔间,就在书柜后面,里面是一间带独卫的卧室,通常用来午睡。


    而我们现在就在这。


    坐着的地方换成了柔软整洁的床垫,把我放在唯一没有波及到的床上,蓝波拉过抱枕垫在我身后,又识相的掏出自己满格的手机给我打发时间,轻声问我要不要也去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需要的话他先去放好热水。


    当然不需要,一身狼狈的又不是我。


    泡澡的话我也要回家,最近新买了很多浴盐球,还没用过呢,这里的是以前的库存,我是不会用的,最起码要换成新的。


    他怎么很失望的样子,他想对我的洗澡水做什么。


    “哪有……”


    看着我的眼睛!


    他没看,装作很忙的样子跑进了浴室,洗到一半还让我去送衣服,理由是忘拿了。


    敢指使我,我是什么很好使唤的人吗?


    我当然没去,自己造成的后果要好好承担,犯了错下次就会记住了,这就是我的教育方式。


    我冷漠的玩着消消乐,看他颇为怨念的出来自己翻衣柜找衣服,内心没有波动,只关注地上的水痕谁处理,反正我不干。


    拖拖拉拉到晚上,离开雷守大楼的时候迎接我们是夜晚的凉风和隔壁岚守大楼温暖的灯光,为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狱寺隼人,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啊。


    我本以为狱寺隼人是损人不利已,没想到是损己利于人。


    为狱寺隼人默哀几秒,我拍下岚守大楼的靓照发给六道骸,却发现他也在加班,回敬给我一张自己办公室灯火通明,而他自己也很光芒四射的氛围照,他真的很装,宁愿把幻术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上也不肯跟我一起抢银行。


    我敲击键盘,不给他一点膨胀的机会。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很帅哦小骸,你的衣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比隔壁某个吃棉花糖进牙科的人好多了,不过这件衣服我去并盛的时候好像见过一样的,原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居然背着我搞好关系,连衣柜都互通了,把姐妹当什么了?这种搞小团体的活动下次抓到一人罚一百亿哦!


    【美艳寡妇在线带娃】:怎么了骸骸,一直显示在输入中哦,是太激动了吗?


    下一秒,发出的表情包右下角加上了大大的鲜红的感叹号。


    被拉黑了。


    我就说凤梨的心眼比钱包的现金都少吧。


    真拿他没办法,好歹是前任观察对象,这次就原谅他了,等等就P他的兔女郎照发给云雀恭弥。


    关掉手机,心情指数直线上升,可见有一个好朋友真的很治愈人心。


    回到家,舒舒服服泡个澡,我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安详闭上眼,其他的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


    呵,不会以为我很会心软吧?


    只做这么一点当然不足以让我消气,贯彻人渣冷暴力法则,我屑得令人发指,不主动不靠近也不说话,除非特殊情况,比如吃饭工作发工资,这可是大事。


    每次看到对方乞求的眼神,我都很有毅力的拒绝了,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我是在教育他,是正义的一方,是正确的。


    一眼看出我的想法,蓝波什么也没说,看了我很久,失魂落魄的离开,我姑且认为他已经放弃挣扎认输了。


    唯一不解的是,时间久了,我也变得很奇怪,有时候躺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可能是奖金还没到账愁的吧,我明白的,这种情绪,除了对钱辈的朝思暮想还能是什么呢。


    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沢田纲吉拖了快八百年的守护者线上会议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


    今天一早,书房那边传来许多熟悉的声音,仔细听听还可以辨别出是哪一位的。


    趴在微微敞开的门缝听了一会,是一些很枯燥的例行公事的汇报,也懂了为什么沢田纲吉拖那么久,实在是平平无奇毫无亮点,主要还是许久不见聚聚联络感情。


    会议开始前,大家都在聊家长里短,时不时分享自己那边的趣闻,气氛很是和谐。


    声音很嘈杂,意料之中没有听到云雀恭弥的声音,大部分是狱寺隼人和蓝波又因为某些小事在互呛,山本武好心劝架,却不知为何让场面进一步陷入白热化,神经大条的笹川了平还在为这兄友弟恭的一幕感动,猛男落泪当场要做一万个俯卧撑助兴,六道骸只顾着嘲讽黑手党感天动地的家族羁绊,还得是心累的沢田纲吉充当和事佬紧急挽救局面。


    “最好及时停下比较好,这份会议记录发给云雀前辈之前会先发给Reborn过目,如果不小心拍下什么可能会有点困扰呢。”


    “大家说对不对?”


    “好了,话不多说,开始汇报吧。”


    沢田纲吉说着似假似真的话,只用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场闹剧,微笑着开始了会议。


    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威名远扬的缘故,每个人都收敛了情绪,安安分分汇报,尤其是加班狂魔狱寺隼人和彭格列著名劳模六道骸,两个人的报告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明着卷和暗里卷的果然和我们这种摆烂的不是一个世界。


    我看了看蓝波的,和两个卷王比起来他简直是清纯不做作,真就老老实实的写了真情实感,连润色都懒得弄,他什么时候对工作这么不上心了,不是说好要好好工作证明自己吗。


    认真严肃的看着屏幕上激情发言的卷王们,他不停的写写画画,时不时一副故作沉思的表情,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眼一看工作记录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我的名字,边角还有零零散散的小爱心,他甚至换了好几种笔画画也不愿意认真开会。


    我:……


    答应我,认真工作,好吗?


    从我进来,蓝波就露出压抑不住的欣喜,这是冷战期间第一次主动上前搭理他,一时激动捏断了笔,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卷王同台的震惊景象时,偷偷开小差。


    推开挡在我们之间的碍事的书本,他给我倒了一杯花茶,巴巴的看着我,狂摇的尾巴要实体化了。


    没管那杯无关紧要的茶,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他旁边,以不入镜的角度,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信手拈来。


    然后,靠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接触到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融化了,变得无比轻柔甜蜜。


    交叠在一起的手,对他一人展露的笑容,温柔的抚摸,一切不言而喻。


    他又重新获得了爱。


    被巨大的狂喜冲击到,人还在座位上,魂早就飘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整个空间只有我和他,只有我们,他迫不及待想要拥抱我、亲近我、诉说许多事情,他的落寞,他的伤心,他的恐慌,和浓浓的、化不开的、几近疯狂的思念。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大概会做出更加失态的举动。


    到底这些年的历练没有白费,还是成熟了些,余光瞄着屏幕,趁其他人没有注意到间隙,他极力压抑狂喜,深情的注视我,声音压的很低。


    “阿寻,你终于愿意理我了!”


    说完,他又害羞的补充一句。


    “我好开心。”


    他开心早了。


    从我一出现,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工作上了。


    沉浸在我们关系终于破冰中的欣喜中,蓝波对我的任何行为都很纵容,我们像是青涩校园文里背着家长老师偷偷恋爱的小情侣,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手指,在课桌下做些刺激的小动作,还要时刻注意着老师同学们的动静,延长这份见光死的恋情的保质期。


    直到沢田老师点名了他,让他上讲台去背课文。


    一切激情戛然而止。


    他是最后一位,中途大哥笹川了平因为某些原因汇报完工作就下线了。


    自从大哥走后,情况急转而下,剩下的人各干各的,记录的记录,走神的走神,摆poss的摆poss,然后认真记录的骂走神的,摆poss的冷嘲热讽,总之没一个让沢田纲吉省心的。


    没有合适的借口提前离场,恋恋不舍的在我手心挠了一下,蓝波示意我等等,他很快就好了,马上端正姿态,拿起整理好的工作对准镜头开始汇报。


    我善解人意的点头,好心帮他整理衣服,让他用最好的状态面对职场。


    然而在他读出第一句话后,我的指尖钻进他的袖口,捏捏他的手腕后又退回来,顺着他的衣服下摆进去帮他检查有没有影响发挥的因素。


    他:“……”


    把这当成了另一种暗示,他反应很快的竖起文件挡在面前,隔着衣服慌慌张张按住了胸前乱动的手。


    声音压到最低,他脸有点烫,安抚我:“你不要急,现在稍微有点……我马上就结束。”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脸无辜,又加重了力道,“我只是在帮你放松。”


    传来的轻微痛感一下一下折磨着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我的报复,犹豫要不要继续。


    不,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怎么不继续了?让你的哥哥们好好看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不好吗?”我更加靠近他,声音很轻,像是真正为他着想,“如果不继续的话,不仅他们会失望,我也会很失望的,我也想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


    “可以给我看看吗?”


    “还是说,你想要停下?”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有种报复的快感,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尽显恶劣,“你如果说停的话,我就停下哦。”


    “马上,毫不留恋的离开你,再也不打扰你了。”


    “你要拒绝吗?”


    他没说话,露出复杂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却不是对这种行为的不满,而是一种另类的羞涩和窘迫,还有之前的愧疚。


    他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


    他怎么会忍心拒绝呢?


    眼眶又不知不觉漫上湿意,他没有反抗,松开了我的手,继续拿起了文件对准镜头,压下一切,把自己的处置权全权交到了我的手上。


    第143章


    经过某些微妙的调和,我们算是和好了。


    毕竟,他都那么做了,再拖下去显得我记仇。


    恋人之间有摩擦很正常,小吵小闹也很正常,犯错受到惩罚更是正常。


    大度宽容如我,看在他哭得很可爱的份上,当然是原谅他啦。


    和好的第一件事,我潜进沢田纲吉的办公室,想要偷回那盘录像带。


    当初一时兴起,不小心做过头了,才想起忘了记录。


    书房的监视器那天也关掉了,事关彭格列机密,是不可能监听的,被大魔王发现会去三途川来回旅游。


    沢田纲吉都说了,那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会议,我对他们枯燥乏味的会议记录没兴趣,也不会泄露彭格列的机密,留个纪念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放心,我会一点不剩的剪掉多余的人,烧掉备份,只留下想要的那部分,声音也会做模糊处理,没有任何担忧的余地。


    不快点行动的话,被他们发现记录中小插曲很难办的,自己的观察对象有趣的表情被别人看到我会很苦恼,他是属于我的。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沢田纲吉的办公室全是咖啡和成山的文件,电脑也清清白白,找不到任何可以拿捏的把柄。


    再回头看看,沢田纲吉站在办公室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看着我关上电脑,微笑着问我大半夜来他办公室有何贵干。


    我:“……”


    我一脸真诚:“我说迷路了你会信吗?”


    沢田纲吉不语,挂着温柔的笑走过来。


    ……


    两小时后,我无功而返,跟我的男朋友哭诉这个悲伤的事情。


    “他居然不间断的让我批了两个小时的文件,我的手都麻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他了,这个邪恶的黑手党教父。”


    “没关系的,阿寻,我给你放一年的假,你再也不用面对那些烦人的文件了。”


    我的男朋友温声细语安慰我,轻轻将我拥进怀,像小时候我安抚他一样抱住我,我们在客厅的云朵沙发上相互依偎着,垫子柔软到下一秒就要陷进去一样。


    哦天,他好善良,好可爱,和心黑的大人一点也不一样。


    其实少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很乖巧贴心。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我咬牙切齿,“他说批完就给我录像带,结果我辛辛苦苦批完后告诉我录像带早就销毁了,我白干了!”


    埋在弹性十足的、充满包容力的胸口,我悲泣:“我的劳动力被骗了,那可是我一星期的份呢,明明还想帮你工作的,现在一点心力也没有了。”


    回想起那副衣冠楚楚的可憎面目,我怒火中烧。


    一脸抱歉的告诉我那份录像带不小心洒上了咖啡,已经无法使用了。


    “修理的话,稍微有点困难,斯帕纳说彻底修不好了。”


    “嗯……备份也不小心洒上了呢。”


    “抱歉,存档的话,也没有呢。”


    “不过狱寺手写了全部,如果你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要一份哦,不用谢我。”


    谁需要那个啊!我对你们的会议话题没有一点兴趣!


    “总而言之,我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抹着眼角的眼药水,我悲痛的宣布这个事实。


    心疼的抱抱我,蓝波已经完全偏向了我这边,尽管心知肚明是我有意夸大表演给他看的,还是很心疼我滴进眼药水流出的泪水。


    他抱紧我,糖果和蛋糕混合的香甜的味道飘过来,缠在鼻尖,让人很有食欲,忍不住想咬一口。


    “你不用执着那份录像带,我们可以再进行很多次,我会好好配合你的。”他摸摸我的头发,手指放在衣领上。


    纽扣一颗颗解开,一直被勒紧的肌肉解放后,几乎是嘭的一下和我的脸撞了个满怀,挤压我的呼吸空间。


    好、好大。


    不,不能堕落,虽然和熟男的很像,毕竟只是区区男大,青春稚嫩和成熟性感可是天壤之别。


    可是真的很舒服,软软的、弹弹的、抓住之后肌肉紧绷,让人想到那天在时政大厅遇到的史莱姆,稍稍用力,果冻一样Q弹的身体就会争先恐后从指缝溢出,故意恶趣味的用指缝夹紧,下一秒就会剧烈颤抖着瑟缩起来,笨拙又惹人怜爱的小生物。


    埋了一会,我含糊不清出声:“不一样,你的表情、话语,每一个反应都是珍贵的、独一无二的资料,失去那份独一无二的资料的话,关于你的研究我就又缺失了一部分,想到这里,我就很心痛。”


    抬起头,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坦坦荡荡说出自己的感受:“我希望可以研究你的全部,失去任何一个有关你的资料我都心痛无比,我想要更加深入的研究你,理解你,你明白吗?”


    他是很宝贵的研究对象,或许我找不到下个像他这么合心意的研究对象了,不好好研究怎么行。


    费了半天口舌,一点回应也没得到,我奇怪的向上看看,猝不及防被捧起脸。


    “我很高兴,你这么在意我。”盯着我的眼睛找到自己存在的痕迹,他眼神痴迷,脸颊渐渐攀上红晕,向我承诺,“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弥补,我会竭尽所能弥补你失去的。”


    “所以,尽情的研究我吧。”


    我眨眨眼,没搞懂他的意思,刚想问出口,身体向后一仰,和他一起倒在沙发上,好久都没能爬起来。


    嗯……研究的也太久了,到最后不知道是谁研究谁了。


    ……


    尽管有了新的研究素材,我还是心心念念那份被销毁的宝贵资料,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在我又一次忍不住唉声叹气,惋惜那份逝去的资料时,蓝波从书房出来,听到了我的叹息。


    他:“你很怀念那天的场景吗?”


    说的什么话,我怀念的明明是我宝贵的资料。


    没理他,我继续托着下巴唉声叹气,望着窗外的天空怀念被沢田纲吉杀死的我可怜的研究资料。


    蓝波若有所思,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嗓音低沉:“没关系,我记下来了,用我的眼睛全部记下来了,你的每一个反应我都记得,你需要的话,我会努力复刻的。”


    我想要的是他的资料,知道我自己的干什么,对研究又没有什么帮助。


    他没有回答,径直拉着一脸困惑的我去了书房,锁上门,按着我坐在那复刻了好几遍当时的场景,直到我的手抽筋彻底不能动了。


    ……再也不怀念那份该死的研究资料了。


    我无能狂怒,抱怨受苦受累的总是我,难道我不该不劳而获坐享其成吗?


    蓝波沉思片刻,选择尊重我的意愿,说不介意互换,我什么都不用做,坐在那里就好,一切都交给他,他会好好做完的,甚至会做得更好。


    虽然很高兴他的觉悟,继续的话还是算了吧,已经很累了,我要睡了。


    “就一会,我想要你更舒服,好不好?”他楚楚可怜,半跪在我面前歪着脑袋看我,宛如被风雨打湿的小花骨朵,露出让人不忍心拒绝的眼神。


    “好吧,就一会的话。”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反正自己也不用出力,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要早点结束,晚睡对身体不好,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唔!”


    等等,这好像不太一样吧。


    他已经低下头,对待这个问题就像被我揪紧的头发一样,不太在意。


    埋在温暖的地方,他含糊不清回答:“唔,那个啊……”


    “请假也没关系,这边没什么工作,波维诺也是,我是首领嘛,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真是任性的回答,跟他任性的动作一样。


    是不是有点任性过头了,我也是,是不是太过于纵容了。


    但很快,我就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了。


    学到了新知识,男人的话都是骗人的,其实根本不会停下。


    结果请了一周的假期。


    ……


    再次接触到外界已经是一周后了,我去了鲁斯维亚那花很大的价钱请他的匣动物做了个太阳浴补充失去的晴之火炎,又给他一大笔封口费,让他千万别乱说,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这种狼狈样被人知道,尤其是自己死对头的徒弟就在巴利安,一传十十传百,我会颜面扫地的。


    “你的火炎耗光成这样还真是罕见,我记得你的火炎再生速度快得让人羡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控制不住要好奇了呢~”


    鲁斯维亚笑得花枝乱颤,收卡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他以为是我愿意的吗?我也没办法啊,有留给我再生的时间吗?七天一刻不停使用火炎恢复体力总会耗光的,那种情况下不想认输的话只能这样,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恢复体力的办法吗?


    我是在为晴属性的大家争气懂不懂!挑战极限懂不懂!


    “嗯~明白~”鲁斯维亚眼里透着墨镜都掩盖不住的慈爱,翘起兰花指,抛给我一个爱的飞吻,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别告诉其他人,拜托了,亲爱的鲁斯维亚妈妈,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啊。”


    晴守笹川了平首先排除,有向沢田纲吉通风报信的风险,剩下的和我有联系的靠谱的晴属性的也就那么几个,Reborn、入江正一和鲁斯维亚,综合各自因素来看,不,光看名字就知道哪个不能选,哪个该选了,这不是很明显么!


    “哎呀,这么犯规的求我的话,忍不住想把你做成蜡像了呢,开玩笑的~哦呵呵——明白啦,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哦~”


    “你也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哦,欢迎下次光临~”


    鲁斯维亚在我身后使劲挥舞着小手帕洒泪告别。


    不会有下次了,谢谢。


    沉寂一段时间后,彭格列又热闹起来,原本四散各地的守护者们纷纷回到了意大利本部,听蓝波说要举办一场彭格列式的聚会,大家聚在一起放松,犒劳一下自己,顺便开个会议,好久不见了,大家一起开开心心挺好的。


    “Reborn说最近过于懈怠,要突击检查。”


    从眼下青黑的沢田纲吉那里,我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维持最后的体面,沢田纲吉语气哽咽,眼里的光越来越小,透着生无可恋,等等他还要去开会,准备材料我看了,比白兰的命都厚。


    看来对彭格列的各位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日了。


    提前为他们默哀吧。


    “好歹说点安慰的话啊……”沢田纲吉要碎了,像个可怜的小孩子,把脸深深埋进手心,刺猬头也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


    “祝你活着。”


    “也不要这么现实。”刺猬头更蔫了。


    “加油,小纲,妈妈永远支持你哦!”


    “……感觉还没去某种意义上就已经死了,能不能更温暖人心一点。”


    ……挑三拣四的家伙,好心安慰他已经不错了。


    “有点信心啊沢田老师,撑过去了请你吃饭。”


    “好的,什么时候?”下一秒,彭格列教父容光焕发的活过来了。


    答应的太快了吧!


    因为太快了,离开沢田纲吉的办公室,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套路了,他想对我的钱包做什么。


    在沢田纲吉之前,我还请了其他人,比如风太和正一他们,希望他们到时候对我的钱包好点。


    对大魔王来说,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明摆着是被大魔王玩弄的玩具,没有人权可言。


    会议当天,连云雀恭弥都乖乖赶来*了,可见大魔王的实力。


    集齐六个守护者就可以召唤沢田纲吉了,反之亦然,在等待守护者齐聚的途中,提前到的都在等待室。


    狱寺隼人没在,不要误会,他是第一个到的,到场第一件事就是马不停蹄帮沢田纲吉稳住全场,把凑一块容易爆炸的危险分子通通关禁闭,一人一个单间,美其名曰少给十代目惹事。


    好吧,一点也不美名,直白得让人潸然泪下。


    看到我出现在蓝波身边,狱寺隼人皱了皱眉,灰绿色的眼睛蒙了一层雾,好像在疑惑我怎么会来,下一秒即刻顿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手搭在我肩上的蓝波,对我则满脸不耐,写着你就惯着他吧,明目张胆不满我的教育,拿出一盘舒芙蕾打发我,让我去隔壁豪华单间老老实实呆着,又把蓝波赶去了另一间。


    在他走后,蓝波又溜进来陪我,还带来了一盘略显简陋的水果拼盘,少得可怜。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我百无聊赖,习惯性观察着身边人。


    蓝波吃着盘子剩下的舒芙蕾,糖浆沾上唇角,被他随意舔去,卷入口中,残留在指尖上的也是。


    淡粉色的指甲沾上水光后很漂亮,像昨天吃过的白桃慕斯蛋糕,被他一点点舔干净。


    他又拿起果盘上的草莓,一口咬下,汁液四溢,顺着唇流下来,冰淇淋球淋上草莓酱也是这样的。


    ……越看越觉得自己应该在某个叠满香槟塔的地方,充斥着欲望与金钱的夜晚,钞票自动飞进了某人的衣领。


    吃了一会,蓝波转过来看我,毫无自觉:“在看什么?”


    “你的脸上沾着糖霜。”我抽出纸巾擦上去,他乖乖不动,等我擦完才重新吃。


    看着他吃着东西,我思考了一会,平静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你昨天也是这样含住了我的手指,舔干净了上面的东西。”


    “咳——”吃东西的少年毫无征兆咳嗽起来。


    我继续回想,单纯对这件事感到困惑:“真奇怪啊,你把我当成了食物吗,还是把食物当成了我,还是说其他的什么?”


    不是很理解,但又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认真思考:“我好像有点理解你,有时候盯着你我也会产生食欲,想要吃掉一些什么。”


    为了证明这个想法,我慢慢靠近他,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摸着他左眼下那个特别的符号,昨天这个符号一直在我眼前晃动,今天我也想对它做什么,比如让它变红。


    该怎么做呢?


    我思考着,门外忽然传来动静,皮鞋和地板的摩擦声异常刺耳,不一会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该开会了,不要偷懒,快出来。”冷淡的嗓音唤醒我们,狱寺隼人过来通知了。


    “还有一段时间呢,云雀还没到,狱寺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熟悉的声音也出现,稍微停滞一会又笑起来,“哎呀,好像已经来了呢。”


    “Kufufu,真是时间观念别具一格的黑手党,之前都在做什么呢,总不能是在浪费时间吧。”隔壁也突然冒出来不合时宜的声音,阴阳怪气。


    “别这么说嘛,既然都来了,大家快去开会吧,蓝波你也别睡了,开完会有的是时间睡。”姗姗来迟的晴守笑着打圆场。


    “没睡,只是在吃东西而已。”


    门慢慢推开,打开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蓝波走出来,又关上门。


    整理了一下衣领,他快步走到守护者们那边:“刚才吃东西的时候沾上糖浆了,我先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去吧,不急。”其他同事都忙着互怼,只有置身事外的笹川了平点头,顺便提醒他,“你的扣子也扣错了,这么大了还粗心可是会被嫌弃的哦,寻今天没说你吗?”


    “啊、这个啊!是呢,真是不小心,我马上去整理。”


    看着蓝波急匆匆跑去洗手间,笹川了平摸摸下巴,为这些年轻人的粗心无奈叹气,刚转头就对上了一众聚集的视线,直勾勾看着他这边。


    忽然受到关注的笹川了平:“?”


    迟疑一会,他试探性开口:“你们都想去洗手间吗?”


    没人回他,队伍一下子散开,每个人都孤立所有人,独自前行。


    只剩笹川了平一敲手心,恍然大悟:“对啊,那几个方向都有卫生间,大家真是聪明啊。”


    说完,他也跟着大部队的方向前进,准备去整理一下仪容仪表,极限的不能认输。


    第144章


    这次会议格外漫长,等了五分钟我就走了,走前又去隔壁顺走了六道骸的巧克力芭菲,反正他也一口没吃,餐具好好放那,怎么可以浪费食物呢。


    晚上,蓝波才蔫答答回家,我无比庆幸自己早走了。


    前脚刚走,后脚Reborn就来了,对沢田纲吉他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指导,没一个能逃脱大魔王的魔爪,沦为了可悲又卑微的玩具,现场哀嚎遍野。


    “呜……好可怕,阿寻,我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一直看不起人的Reborn,让他尝尝电击的厉害,结果他用列恩变出的锤子把我打到了墙上,还是第一个打的!”


    可怜的小牛钻到我怀里求抱抱,哭诉大魔王的残暴,头上的电击角脏兮兮的,有好几道新添的痕迹,加上他报废的衣服,可见战况激烈。


    嗯……也是对自己没点数呢,不过勇气可嘉,沢田纲吉都不敢这么干,他也算是彭格列第一人了。


    “没事,是他太坏了,他一定是看你比他年轻貌美,所以心生嫉妒,第一个拿你开刀。”


    我脸不红心不跳瞎编,捧起蓝波的脸检查:“伤到哪了,哪里痛?”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总之哪里都很痛。”


    从我怀里离开,一身狼藉的小牛摘下电击角放桌上,凑近到我眼前,指着他增添了好几道伤痕的脸蛋,语气崩溃:“Reborn那家伙居然瞄准了我的脸,还用鞭子抽了好多下,我差一点就破相了!那么帅气迷人的我差一点就要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了!太阴险了!他好过分!”


    这次Reborn确实做得很过分,除了钱,蓝波就只剩下一张脸能看了,懂不懂夜店明日之星的含金量,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倒霉孩子,到底怎么得罪Reborn了。


    “没事的,我帮你治疗。”


    掌心覆在他受伤的地方,金黄色的火炎轻轻舔舐伤口,迅速治愈,恢复如初。


    感受脸上温暖的火炎,蓝波摸上去:“有点痒。”


    “不能抓哦。”


    “嗯,我不抓。”他乖乖坐好,等着治疗其他地方。


    “还有哪里受伤了?”我探进他的衣服检查,没找到什么痕迹,又摸向其他地方,摸来摸去也没发现痕迹,只知道他的皮肤很光滑,摸起来手感很好,尤其是胸口。


    “可能是内伤吧,我好痛啊,你再仔细检查一下。”


    这个可不在我的治疗范围之内,内伤的话还是找专业人士吧,比如夏马尔。


    “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治疗其他人,病床都满员了,折腾一天他肯定早睡了。”


    在其他人卧床不起的情况下你小子还能活蹦乱跳也是很厉害了,不愧是雷守。


    碍于他泪光闪烁的布灵布灵眼神,还是顺他心意,继续检查。


    摸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受伤的迹象,他真的受伤了吗,还是Reborn老了不中用了,抽人都不疼了。


    ……也不是没可能唉,那家伙的年龄……啧啧啧,年纪到了不服输不行啊。


    就算是Reborn也逃脱不掉岁月的侵蚀呢,年轻貌美的时期早过了,风韵犹存的年纪也……嗯,岌岌可危呢。


    因为不敢正面跟Reborn对决,这些也只能阴暗的想想了,等他到了不中用的年纪再去他床头狠狠嘲笑他。


    “……在想什么?”


    脸忽然被掰过去,和被冷落的某位少年对视,他紧紧盯着我,绿色的眼睛眯起来,像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的敏锐生物,感官提高了一万倍,变得危险起来。


    这种随时要咬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柔弱可怜的病患啊喂。


    可能也是想到这一点,他表情慢慢缓和,变成了一脸倔强,泪珠在眼眶打转,抿紧唇不说话,一声不吭的走开,缩墙角边掉小珍珠边种蘑菇,萌物生闷气是这样的。


    没有办法,我去安慰他:“别哭了,种那么多蘑菇也没人吃,我不喜欢吃蘑菇。”


    蓝波:“?”


    他眼泪掉得更汹涌了。


    啊……真哭了啊。


    眼看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我开口了:“再哭会更痛的,用晴之火炎包裹全身治疗的话,应该就不会痛了,我可以试试。”


    对方秒收起泪水:“现在吗,我准备好了。”


    然后一秒躺倒在沙发上,快得让人潸然泪下。


    我:……


    只有在这种时候积极是吧?


    无语凝噎,我点燃指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金黄色的火炎在我们之间跳动,暖黄的光下,他的脸庞好像也染上了那抹暖色,盛满了温柔。


    “感觉怎么样?”治愈完毕,我问他。


    “感觉特别特别好,可以做很多事情。”没有放开我的手,他握得更紧了,直勾勾看着我。


    “哦,这样啊。”我点头,摸摸他的小卷毛,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说,“那就好,伤患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如果明天醒过来我发现你离开沙发一厘米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啊?”


    “啊???”


    无视对方如遭雷击失去梦想的空白表情,我回了房间,关了灯。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生物在隐隐抽泣,大概是风的声音吧。


    ……


    不到几天,躺床上的玩具们陆续被修好了,沢田纲吉也开始着手准备彭格列式晚宴,家族的羁绊真让人感动,为了满足恩师的心愿拼尽全力了呢。


    连迪诺都来了,开头就给他敬爱的恩师一个平地摔,行磕头大礼,师生情感天动地。


    “这么大了还向老师撒娇,迪诺先生真是的,见到老师就这么高兴吗?”仗着有其他人在场,可以分担火力,我的气焰又膨胀了,在大魔王旁边撺掇,“Reborn老师,您的学生都行大礼了,难道您不应该给他一个爱的拥抱或者发个红包吗?”


    “哦?”在坑徒弟这件事上,Reborn向来乐见其成,看向迪诺,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把玩着手上列恩变化成的枪,漫不经心提问,“迪诺,你想和我拥抱吗?”


    “啊、啊?”迪诺惊悚不已,趴地上可怜巴巴看我,整个人像被无辜牵连到的可怜小马驹,小马驹好伤心。


    面对老师又手足无措,慌忙爬起来,一个没注意左脚绊右脚,啪叽一下,给他亲爱的老师又行了一个大礼。


    这下估计连Reborn也无语到了。


    “终于找到你了,Boss!”赶来的罗马里奥及时为他家首领解围,“对不起Reborn先生,Boss好像晕过去了,我马上带他去医务室。”


    极度倒霉又幸运值爆棚的迪诺潇洒离场,还怪让人羡慕的。


    我啧了一声,差一点就可以争到安翠欧的抚养权了。


    一计不成,我又把战火转移到前几天坑了我的沢田纲吉身上,积极进言:“Reborn老师,不要伤心,虽然您的得意学生不幸退场了,但您还有另一位得意学生可以拥抱啊。”


    “对不对,十代目先生?”


    眼见自己无辜躺枪,刚刚还在看戏的沢田纲吉瞬间满脸惊恐,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他只是吃个瓜啊。


    “是这样吗,蠢纲?”拥有强大压迫感的男人又把目光转移到另一位瑟瑟发抖的学生身上,轻嗤一声,“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啊,就这么想要老师的关怀吗?”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强颜欢笑:“嗯,是啊,我真的很想念你那时对我的谆谆教导,Reborn、不,Reborn老师,我快要想死了。”


    沢田纲吉:弱小,可怜,还无助JPG.


    在大魔王的阴影下,众生平等。


    看见沢田纲吉熟悉的怂兮兮蠢样,Reborn又仿佛失去了兴趣,转身逗弄指尖上的列恩,放过了他的学生,沢田纲吉如获大赦,很没有队友情地丢下我跑了。


    “我去监督晚宴,万一出差错就不好了!”


    眼看在场的人都跑了,我一个人独木难支,也识相的跟着跑路。


    “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去帮他!”


    脚跟旋转一百八十度,我转身就跑。


    还是晚了。


    绿色的拐杖勾住我的脖子,我寸步难行,蹦哒不起来了,嚣张气焰一秒消失殆尽。


    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宛如死亡来临前的丧钟。


    “说起来,你也勉强算是我的学生呢。”


    恶魔的声音在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缠到身上却让人渗出一身冷汗。


    谁是他的学生,别笑死人了,我的老师只有前辈,绝对理性、无所不能的、被我默默仰望着的前辈。


    也是永远高不可攀的、渴望得到他的认可的、我的前辈。


    如果能向前辈证明自己,成为他自豪的学生后,我是否也能让一直高高在上的前辈也露出那种有趣的表情呢。


    想想就很有趣。


    所以说。


    就算同为晴属性,我也对Reborn这种恶劣又独断专裁的家伙没有一丝好感。


    “怎么会呢,我哪配得上成为Reborn老师的学生,只不过在学校被您教导几次罢了,像您这种英明神武英俊帅气成熟稳重可靠睿智的人是所有教师的榜样,我怎么敢奢求成为您的学生呢。”


    笼罩在男人的阴影下,我遵循本能,求生欲拉满。


    大约是为可怜的被玩弄的学生们讨回公道,他笑得很让人自求多福,自己的玩具只能自己玩,哪轮得到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呢。


    好在我能屈能伸。


    “实不相瞒,Reborn老师,我表面上是针对您的学生,实际上却是为了您啊!为了让您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为了让您纤细的指尖抚上我的脸庞,让你教导的戒尺打在我身上鞭策!我很嫉妒您的学生,为什么他们可以向您肆无忌惮的撒娇,我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仰望您,贪婪注视您的背影……我真的,非常崇拜尊敬您……想您想到了快要疯狂的地步……”


    “……”


    漫长的等待中,心脏不规律的跳动,随时在停止跳动的边缘。


    许久,冰凉的东西扫过我的唇瓣,一双金黄色的竖瞳出现在我面前,变色龙歪着小脑袋看我,尾巴一下一下拍打着我的脸庞。


    下一秒,变色龙吐出粉舌弹到我脑门上。


    处于极度紧张状态,我真的被吓到了,回到了不堪回首的学生时代,很没出息的向后跌倒,比其他两个倒霉蛋还难评。


    然而触碰到的不是冷硬的地板,而是结实有力的臂弯。


    脑门上还残留着变色龙黏糊糊的口水,我愕然,难得呆愣,一脸懵的抬头和那双漆黑的眼睛对视,没出息的样子落入对方眼中又是一声轻笑。


    “哦?太过激动,连走路都忘了?”嗓音如醇厚的美酒,成熟韵味拉满的男性挑眉,语气是深深的愉悦,和一如既往的、玩弄玩具的戏谑,“还是说,你高兴坏了,迫不及待要和崇拜尊敬的老师拥抱?”


    又是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高高在上的样子。


    难得的好心也是带着更深层次的戏弄。


    因为打不过,我隐忍不发,忍辱负重,在心里完成了针对大魔王的诅咒仪式,就等临门一脚把他老人家踹进三途川观光。


    总有一天,绝对要把这个看不起人的家伙狠狠踩在脚下。


    绝对!


    不过目前还是撤离吧,来日方长,我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可以卧薪尝胆。


    ……


    走在路上,驱动还有点抖的双腿,我忿忿不平。


    该死的Reborn,可恶的大头婴儿,我要报复,小心我抢他的女人,抢他的学生,抢他学生的守护者,最后连彭格列也抢了,让彭格列改朝换代。


    今晚就让蓝波把彭格列的电全炸了。


    “寻,你在这干什么,宴会快要开始了。”


    是熟悉的声音,我转头看到了离我不远的入江正一,他快步向我跑来,扶着膝盖喘气,技术宅真的很脆弱。


    “在想把彭格列炸飞的可能性。”我一本正经的邀请他,“正一,趁其他人都在开开心心聚会,我们去把彭格列炸飞吧,给这些没有警惕心的人上一课。”


    入江正一:“……”


    弯腰捂住胃,他嘶了一声。


    “不、不可以哦。”忍耐着胃痛,他耐心教育我,“先不说不可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巨大的冲击力会把你也炸飞的。”


    “精心挑选的漂亮礼服和花费很长时间做的造型也会毁掉,太不划算了,对不对?”


    长久的相处中,入江正一已然掌握和我对话的技巧,像一位面对偶尔有点任性的孩子循循善诱的母亲,只用几句话就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未来世界潜入密鲁菲奥雷卧底的男人是有些实力的。


    “好吧。”卷着垂落到胸前的发尾,我被说服了,也赞美他,“正一,你的打扮也很帅气,领带的颜色和你很相配。”


    “嗯,谢谢。”红发青年腼腆的笑笑,不自觉红了脸,下意识揪住那条红色条纹领带,“你能喜欢我也很高兴,我挑了很久,果然还是这种颜色适合我。”


    我深以为然,附和他:“的确,你的衣服很多都有这种条纹,斯帕纳跟我说你前天又穿着那身蓝底红色条纹T恤衫脱到一半睡着了。”


    “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了啊!他居然跟你说了这种事吗?!”


    第145章


    最终我和入江正一在晚宴开始前及时到场。


    这场晚宴的参与者除了彭格列成员,还有巴利安,以及和一些和彭格列关系非常要好的家族,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沢田纲吉站在台上发言,在灯光的照耀着闪闪发光,气质温文尔雅,听他讲话就像是在享受一场舒缓的音乐会。


    说完最后一句,彭格列教父优雅谢幕。


    然后,灯光骤然熄灭,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厅。


    嘭的一声,亮闪闪的彩带和烟花一并在头顶的夜空绽放,让人惊叹的是,它们就像流星划过夜空一般,坠落到地面,慢慢化为光尘消散,让人有种置身梦幻星河的错觉。


    能做出如此美轮美奂又不合常理景象的,也只有幻术师了。


    一颗四叶草形状的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我的身前,出于好奇的本能,我碰了一下,那朵四叶草迅速分裂,从中间蹦出一只小青蛙,跳到了我的手上,发出“Gero!”的可爱叫声。


    还没来得及摸摸,不知道哪来的陨石迅速把这只小青蛙撞飞,可怜的小青蛙在空中托马斯旋转三秒,被一只闪着银光的叉子彻底戳散,死不瞑目的化为了星座,流淌的星光像极了鲜红的血液。


    哇、哦。


    沉默三秒后,我礼貌微笑,光速后退,和丝毫不屑于欣赏美景,独酌美酒的斯库瓦罗肩并肩。


    话说这地方居然有吧台吗,沢田纲吉真是下了血本。


    见我凑到他跟前,斯库瓦挑挑眉,好似料到我的出现准没好事,却也懒得搭理我,一条胳膊搭在吧台上,翘起腿继续品酒,反正他家老大也不在,我没有骚扰到人自然会识趣的走开。


    好伤心,原来在斯库瓦罗眼里我居然是个只会骚扰XANXUS的变态吗?不提高分贝的嗓音,斯库瓦罗也算是身材火辣的熟男啊,我不许他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如果是斯库瓦罗的话,可以夹几杯香槟呢……还是说把香槟倒他头上比较原汁原味,好难抉择。


    “死变态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病啊?!告诉你,敢对老子打主意你就死定了!!!听到没!!!”


    开玩笑的,我对他的洗发水链接更有兴趣,我可不想耳膜一天被爆破一百八十回,真是不禁逗的小鲨鱼。


    不过来到他身边后,奇怪的幻术再也没在我眼前出现过,这可能就是鲨鱼型男妈妈的安心感吧。


    斯库瓦罗还在骂骂咧咧,生怕我对他有非分之想,不幸的是他的嗓门被更大的声音掩盖,丧失了攻击性。


    灯光亮起,宴会现场又恢复原状,与此同时,窗外真实的夜空则又铺满了绚丽无比的烟花,轰隆一声照亮了黑夜中的一切,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随着一声声欢呼,热闹非凡的彭格列式晚宴正式开始了。


    我到处在找蓝波,余光撇见他和狱寺隼人从另一个小门回到了宴会,两人一脸萎靡,像是被玩坏了。


    淡淡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再近一点,我看到了蓝波身上的西服似乎有细微的破损,很像雷电造成的烧焦的痕迹。


    哇、哦。


    看来窗外的烟花出自这两人的手笔呢。


    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瞄向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角落,某人正扶着帽檐,看不清表情,但我猜他一定在愉悦的勾起唇角。


    明明有更便捷的方法,却选择如此大费周章的方式,这场晚宴果然是彭格列各位的受难日啊。


    为了人身安全,我当即决定和他们划清界限,端着酒杯目不斜视,与他们错过,朝不远处的古里家族走去。


    刚走几步,想到古里家族的首领古里炎真和沢田纲吉同样命苦的废材体质,我脚跟旋转一百八十度,无视古里炎真冲我挥手的动作,原地折返回相对安全的巴利安阵营。


    “喂——你个死变态怎么又回来了!!!看见我们老大来了又想做什么?!!别在老子面前乱晃!!!”


    撤回一下,一点也不安全,在这里我的耳膜会遭受重击。


    宴会开到一半,已经无力吐槽宴会的余兴节目是山本武拿着武士刀给大家做一盘老爸亲传的豪华刺身大餐了,也来不及怀念笹川了平勇于cos大头婴儿版大魔王的英勇身姿,云雀恭弥带来的云豆大军闪亮登场,给大家演唱了一遍并盛校歌,爱校男孩人设不倒。


    录像时,我抖着肩膀,没忍住笑出声,被旁边一脸嫌弃的贝尔反手甩了好几把飞刀。


    后脑忽然一阵凉,仿佛被什么人冷飕飕注视一样。


    顺着冰冷的源头望去,台上正好结束表演,一群黄乎乎的胖鸟大军袭来,截断了我的目光。


    表演结束,被抓去当主持人的沢田纲吉再一次上台讲话,我瞄了几眼,发现了不对劲。


    棕发青年捧着稿子,充满感情的朗读,眼睛却不自然的朝下转了三次。


    作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某人也在紧张的吞咽口水,满含担忧的灰绿色眼睛盯着台上的沢田纲吉,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紧张之余抓住蓝波的手臂平复心情,惹得蓝波嗷了好几声。


    处在前排最左边的位置,我又往左前方挪了挪,看清了沢田纲吉的斜侧面,以及他身前讲台下,那个格外熟悉的,和他的脚绑在一起的东西正滴滴嗒嗒的倒计时。


    哇、哦。


    正一,我就说我没开玩笑吧,沢田纲吉真的要起飞了,物理意义上。


    可惜入江正一没能见证这一幕。


    沢田纲吉面不改色,没事人一样,左手捧着稿子,右手探进桌下,在读演讲稿的同时顺手拆除了危险因素,露出和煦的笑容优雅退场,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佩。


    暂且不提潜藏在暗夜中的危险,这场宴会举办得很成功,后半场大家都在狂欢,现场一片欢声笑语,除了不约而同脸色发白的彭格列男团外。


    我和碧洋琪、库洛姆她们谈笑风生,收获了快乐,过得很潇洒,我们还约定了下次女子睡衣Party的时间,碧洋琪说她会带着新研制的浴盐球来的,库洛姆也说她可以适当制造一些刺激的幻境,好期待,我需要带些什么呢。


    中途我假借去洗手间补妆的名义偷溜了出去,安慰被大魔王折磨的小可怜。


    在绿植的掩护下,我们在一处僻静的角落享受今晚难得的相聚。


    蔷薇园的花在夜晚半缩着花苞,长长的枝叶垂下,随着风轻轻晃动,像轻轻的心跳声。


    然而我却无心欣赏这副美景,目光纠结的看着那瓣比蔷薇花瓣还要艳丽的唇,凑近一点还能闻到一点点果香。


    有点饿了。


    “我饿了。”


    “嗯?”少年没听明白,“是在宴会上没吃到合心意的食物吗?”


    他翻找口袋,拿出几枚随身携带的糖果,剥开糖纸喂我。


    凑到唇边的手指沾上糖果的香气,更饿了。


    “我不吃这个。”我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直直看着他,“我想吃其他的东西。”


    他更懵了,过了一会又好像理解了什么,脸颊迅速滚烫的烧起来,欲盖弥彰的咳嗽了好几声。


    我认真讲述自己的感受:“看着你的时候,我突然很想亲你,但那样的话又会弄花妆容,补妆很麻烦,我不想重新弄,而且我很喜欢今天你为我设计的妆容。”


    “可是看着你的时候,我又很有食欲,想要吃掉什么。”


    揪住他的西服外套,我歪歪脑袋:“所以我很苦恼,到底要不要亲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种感觉真奇怪,为什么我会想要亲吻他呢,明明之前被不知疲倦的亲吻过很多次,不该感到腻了吗?


    又很快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有什么关系呢,直面自己的欲望才是正确的。


    反正香甜美味的小蛋糕吃多少次也不会腻的。


    勾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扯,我亲上去,味道和我想象的一样,浓稠的甜蜜几乎要溢出,让人欲罢不能。


    亲得很开心。


    亲得很舒服。


    还想再亲一下。


    ……唔。


    有点超标了……再亲下去要融化了,欲望也要适当控制,不然会反弹的。


    啊……被拉回去了。


    ……


    ……结果补了很久的妆,回到宴会上好一会才能重新说话。


    “这次补的妆很漂亮哦,尤其是口红的颜色,用的什么色号。”


    “……忘了。”


    ……


    到了宴会末尾,大家相继回去,受苦受难的彭格列男团也挨个被认领回家。


    我和拖着各自家属的碧洋琪、库洛姆她们告别,打算去僻静的地方走走,吹吹凉风醒酒,刚才碧洋琪一直在喂我酒,说里面加入了她的得意之作,我没能忍住诱惑,喝下一杯又一杯,这点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意识还算清醒。


    等告别完,我牵着蓝波准备一起回家,拉了半天,他纹丝不动,使劲往后退,委屈地说了一句。


    “你喝酒了,还喝这么多,都喝醉了,不是答应我只喝饮料的吗?”


    胡言乱语什么,我没醉,什么喝酒,我只是在喝微醺型饮料。


    “……那你拉着猫咪扫地机干什么?”


    我大惊,放开了“蓝波”的手,从地上蹦起来。


    得到解放,那只“蓝波”唰的后退,抖着尾巴加大马力,飞一样逃离现场。


    “没有,我是在跟猫咪扫地机打招呼呢,你也真是的,小题大做。”我死不承认,对他指指点点。


    “你面前的是个柱子……”


    真正的蓝波在我身后崩溃:“你居然把这个没有品味的柱子当成了我!还那么亲密的戳它!你不爱我了!大骗纸!”


    闭嘴,才不是这样,我是在检查建筑是否合格,居然被误解了,现在的夜店之星真让人寒心,一点也不如他的前辈加百罗涅的头牌懂事。


    “……我真的要生气了。”


    莫名的寒意似乎要穿透后背,我一个手抖,醒了一半,看清了眼前的柱子。


    嗯……才不是醉了,是困了,看不清东西而已。


    “……”


    “好好好,是困了。”蓝波还是妥协了,无奈把我扶起来,脱下外套搭在我肩上,“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在这睡的话会着凉的,你不是还说明天要好好休息吗?”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真的感受到了困意,我迷迷糊糊点头,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等回到家,我揉揉酸痛的眼睛,喝下端来的醒酒汤。


    汤的味道清爽酸甜,带着柠檬的味道,喝下后睡意飞了一半,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少加点柠檬。”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蓝波很丝滑的道歉,又人畜无害地说,“不过*这个做法看起来挺有效的不是吗?”  ?


    我真的要打人了。


    “好吧,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又上前卖萌,摇晃我的手臂,这种情况下也太狡猾了。


    我稍微犹豫片刻,他直接抱住我,埋在他的胸口,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柔软的云朵面包上。


    松松软软,香甜可口,入口即化,咬一口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嘭”的一下掉进柔软的云朵上。


    抱紧我好一会,他才松开,离开后又感到难言的寂寞,重新贴上来蹭蹭。


    “想要亲亲你。”少年黏黏糊糊说。


    不等我回答,他低头在我脸上“啾”了一下,这个吻简单又单纯,却让人脸红心跳。


    很想再体验一次,我命令他:“再亲一次。”


    “好~”


    随后脸上又“啾”了一下。


    感觉差了点什么,是什么呢,烦躁。


    “再温柔一点。”


    我不依不饶,想要复刻刚才的感觉,顺便体验新的,探索新事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好~”


    “再激烈一点。”


    “好~”


    “再甜腻一点。”


    “好~”


    “再缠绵一点——唔!”


    一不小心,被亲倒在了沙发上。


    手失去支撑,抓住了他的头发,随着动作越发用力。


    原先的要求被一一履行,融合到一起,那种朦胧的醉意好像又回来了。


    迷糊间,湿热的气息吹过来,耳朵酥酥麻麻的,我想偏头躲避,又被温柔地掰回来,和那双同样湿润的眼睛对视。


    耳边的声音也变得粘腻,轻声诱哄:“可不可以稍微放纵我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大脑还在慢慢理解这句话,我思考着,又被撒娇似的动作和可怜巴巴的眼神打断,重新变回混沌。


    “……就一下的话,也不是……唔——”


    话语也被打断,意识很快沉沦在了更舒服的感觉中,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唔……好像放纵放过头了。


    不过很舒服,所以应该什么也无所谓……吧?


    不出所料的,我们又请了一周的假期,期间探索了家里的每一个地方,什么都探索了个遍。


    ……


    再也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了。


    根本没有好好休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