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药膳

作品:《我渣的大佬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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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烫金红底邀请函被递到晏思面前。


    “瀛山宗主次子,晏旻的百日宴。”


    时间就在三日后。


    瀛山宗主衷情邀请自己的亲生儿子,参加弟弟人生中第一次盛大的典礼。


    剧情中,晏思至死也不知道,瀛山宗主早已制造出了自己的替代品。


    现实偏离了剧情的轨道。晏思忖度。


    是因为合欢秘术发作,自己得病,殷寒萧到云溪处求援,暴露了自己生命所剩无多的事实,让宗主决定推波助澜……环环相扣之下,事态变得混乱是必然的结果。


    “在师尊昏迷时,这张请柬就被送来了。”殷寒萧的语气像云朵一样轻飘飘,内里却藏着尖利的毒针,“宗主很会杀人诛心。”


    晏思的语调仍旧懒洋洋的,仿佛谈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你怎么看?”


    “我只会杀人。”


    请柬在晏思眼前摇晃,“晏昱”二字反射出微弱的金光。


    一个对世界无知无觉,刚刚出生的婴儿,是最简单的破局点。


    黑发黑眸的少年坐在床边,清俊的眉宇间弥散着难以动摇的杀意与兴奋。


    晏思唇角勾起笑意:“跪下。”


    殷寒萧微微一怔,散发着侵略性的眼眸死死盯着他:“师尊,为什么?”


    “我说,跪下。”晏思重复的言辞透露着他独有的慢条斯理,却因浑身病气显得凌厉,“寒萧,你连师尊的话都不听了吗?”


    殷寒萧身体紧绷着,还未完全长开的身躯,仿佛压制了一头择人而噬的怪物。


    咚。


    少年重重跪在床边。


    “师尊不相信我能做得到?”


    头顶传来晏思轻轻的叹息,宛若鞭子抽打在殷寒萧脊背上,留下发烫的伤痕。


    一室寂静。


    衣袖下,殷寒萧的双拳紧握着。


    晏思闭目静思,平静的神色看起来容易破碎得宛如薄纸。


    良久,细微的咕嘟声响起。


    晏思抬眸,望向声音的来处。


    “师尊的药膳烧开了。”殷寒萧道。


    晏思还没开口,少年欻得一下站起,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晏思接过药碗,有些意外地发现并不烫手。


    “这碗你用灵力处理过?”


    “从前在瀛山外门,见他们伺候长老时这么用过,就学会了。”


    晏思虚弱地笑笑:“那我如今也算是个长老了。”


    殷寒萧紧紧盯着碗中黑乎乎的药膳:“……嗯。”


    少年的注视欲盖弥彰。


    晏思恍若未觉,仰头一饮而尽。


    清甜的味道在口中迸开,只夹杂着些许酸苦,比药汁的味道好了不知多少。只是晏思下意识喝的太快,味道只尝了个囫囵。


    空荡荡的瓷碗被递到有些发怔的少年面前。


    晏思理所当然地索要:“再来一碗。”


    “没了。”


    “没了?”


    殷寒萧顿了一下,改口道:“药膳还有,我去给师尊盛。”


    第二碗药膳刚一入口,晏思便垂下了眼眸。


    “这碗药膳的味道有点怪,寒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殷寒萧就着晏思的手尝了一口,沉默片刻:“徒儿没吃过师尊的药,不知道应当是什么味道。这个味道师尊不喜欢?”


    晏思微微摇头,眸中笑意消散,小口小口地喝完了药膳。


    最终,胃口大开的晏思,一直喝了三碗药膳才罢休。


    最后一次拿走晏思手中的药碗时,殷寒萧无意间握到了一只微凉的手。


    药碗滚落在地。


    细腻的肌肤触感宛如上好的琼脂,莹润的腕骨微微突出,在手腕上遮出模糊的阴影。


    一只手当然无法称为倾国倾城,殷寒萧却好像忽然觉察到,面前这个对自己颐指气使、蛮不讲理的师尊,是个和自己一样真实存在的人。


    相接处涌起丝丝缕缕的电流,殷寒萧几乎要抽回手。


    美人均匀的呼吸声洒在耳畔。


    晏思不知何时已陷入沉眠。


    仿佛在梦里也受了琐事困扰,细细的眉头拧成了个旋儿,眼睫微微颤动着,仿佛盖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殷寒萧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晏思带着痛苦的面容。


    少年的指尖点在美人眉心,为他一点点揉散眉宇间的力道。


    掌心的手也被塞回被褥,被子边上揉皱的角,被一遍遍耐心地理到平整。


    这个过程漫长得仿佛永恒,直到睡梦中的晏思,吐出异样的灼热气息。


    殷寒萧起身时,恍惚间忘了自己应当是谁。


    他沉默着捡起药碗,离开了晏思的卧房。


    木屋的禁制外站着几个人,穿着惩戒堂制服,一见到端着药碗出来的殷寒萧,便举起惩戒堂的令牌。


    “殷寒萧,惩戒堂有事要与你核对,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殷寒萧的眉宇微微蹙起,虽还是少年模样,却显得凌厉而不近人情。


    木屋的门被轻轻关上,少年径直走向储水的大瓷缸。


    惩戒堂弟子全都如临大敌地拦在他身前,仿佛在对待一个劣迹斑斑的恶人。


    殷寒萧:“知道了,等我洗完这几个药碗。”


    不久后,几个亮晶晶的瓷碗被放在阴凉处,终于从向下滴着水,到完全干透。


    晏思醒来时,木屋寂静得宛如坟场。


    风声隐约灌入木屋,在摇曳的灯火下化作虚无。


    晏思口干得唇舌都粘在一起,勉强开口,一声低吟却从喉头泄露。


    “哈啊……”


    莹润的耳垂被烧得通红,迷离的眸光失去了焦点。


    被褥早就被四肢并用地踢到一旁,中衣却好像束缚的紧带。晏思虚弱地大喘着气,高高挺起细腰,莹润的脚跟踩着裤脚,将湿透的裤子从纤细的长腿上褪下。


    “殷寒萧——”


    嘶哑的嗓音象征着主人的怒火中烧。


    他泄愤而认命的呼唤只有风声回应。


    他被放置了。


    被抛却的恐惧成为了燃料,骨缝中的邪火愈演愈烈,足以将一个清明自持的人烧成渴望交.合的野兽。


    晏思神色痛苦地把头埋在枕头上,汗液从挺起的腰肢上渗出。


    柔软的被褥开出湿润的水花,分不清是汗液还是泪滴。


    与此同时。


    惩戒堂中站着几个外门弟子和杂役,排着队与殷寒萧对峙。


    惩戒堂:“你确定,偷你令牌的人是他?”


    外门弟子心虚地擦了把汗:“是……是吧。”


    “是吧?”


    “他是殷寒萧的话,那就是他。”


    殷寒萧:“……”


    少年淡淡道:“我不认识你。”


    惩戒堂弟子摇头:“我们不能偏听偏信,他丢失令牌的时间是在前天子时左右,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殷寒萧耐着性子:“师尊三天前病了,我在照顾他。”


    “你师尊是……”惩戒堂弟子茫然。


    “晏仙尊。”


    惩戒堂弟子愣了一下,硬着头皮道:“那仙尊能为你作证吗?”


    “师尊当时在昏迷。”


    “那就没人能给你作证了。你需要找别的方式自证清白。”


    殷寒萧忽然笑了一下。


    “你、你笑什么?”


    少年轻描淡写地掠过:“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