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41章

作品:《明珠应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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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


    突然之间,又有人惊呼道:“你们看顾主任的女朋友,是不是B站百万阿婆主之一的‘暴雨太平洋’啊!”


    有B站资深用户跟着接过话茬:“难怪我昨天刷到‘暴雨太平洋’发的隔壁省小众旅行地推文,肯定是因为跟顾主任共享了大数据。”


    众人一片哗然,周五接近下班的时间点却没人舍得下班,各个争先恐后地拿出手机搜索:“账号内可以看见她发的视频?露脸吗?我搜搜看吼。”


    杭沁账号内的置顶视频有两个,分别是《天地与我并生:独自驾车横穿北美大陆是什么感受》和《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从北京到莫斯科》,记录了她在美国刚开始做社交账号时的公路自驾游以及回国后第一次尝试六天六夜的跨国列车之旅。


    她最初并不擅长做视频,仅是旅途中零星碎片的拼凑,文案也约等于没有,但光是看着她握着方向盘独自行驶在荒无人烟大路上的侧脸,就足以吸引无数弹幕飘过——


    【颜值博主误入旅游区】


    【好美,我是说博主,不是风景。。】


    【前面的+1】


    诸如此类。


    后来随着做视频的技术越来越好,也开始掌握受众群体对旅行账号的需求,账号中博主个人的影子开始渐渐淡化,而是更加专注于旅行内容本身。尽管如此,仍旧有不少人被她最初的视频吸引,慕名而来。


    杭沁的账号涉及大量北美旅行记录,随便打开几个都能看见评论和弹幕中的老粉丝科普:暴雨姐是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本科,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硕士。置顶视频里她第一次横穿北美的公路旅行,就是因为本科毕业继续升学,得从美东搬家到美西。


    “哇喔,美人高材生还开豪车。”


    难怪:“顾主任金屋藏娇整得这么低调。”


    不知道是谁嗷嗷地感叹出声:“换成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有这么厉害的女朋友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


    不过:“我瞧着,‘暴雨太平洋’今天像是来给顾主任身上插旗呐喊,宣誓主权的。”


    被人背地里戳穿心事的杭沁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她抬眼望向收拾好文件准备下班的顾衡,揉揉鼻尖从他办公桌上摆着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那我先去排号等位,你们送完茶叶过来找我汇合。”


    “好。”


    冉明茱和顾衡都理解杭沁心中的顾虑,自然不会逼着她一定一起去,三人依次离开顾衡办公室时,正好葛盈萱也跟着几个同事一起迈出员工茶水间的大门。


    “顾主任!下周见!”


    那几个同事看似跟顾衡打着招呼,实则眼神都止不住地落到杭沁身上,唯有葛盈萱一动不动地盯着顾衡,仿佛根本没看见杭沁挽着他的手。


    太明显了——


    “学长,这周末咱们屿城地区清北校友聚会,你会去吗?”


    葛盈萱一声“学长”,恨不得把清华毕业生的标签直接焊在脸上。她也并不是为了询问顾衡,而是试图通知杭沁,在她和顾衡之间,有杭沁永远无法靠近的共同点。


    “没空。”


    感受到杭沁搭在手肘处的指尖微颤,顾衡拒绝得斩钉截铁:“陪女朋友。”


    其余几位同事各个都忍不住起哄出声,唯有葛盈萱的表情从愤懑到委屈,五味杂陈。


    ……


    接到纪逐渊视频通话的时候,冉明茱刚刚吃完晚饭到家。


    “杭沁拉着顾衡去小区附近的夜市买西瓜,我就先回了。”


    她将今天遇见的种种插曲讲给他听,说着说着,不由叹气:“那位葛姑娘,太年轻太天真。与其想着攻略顾衡,还不如专注工作搞钱。”


    顾衡的个性,不熟悉的人或许只觉得有些冷漠。但真正相熟之人都知道,他一贯倨傲且偏执,当年为了杭沁跟人打架冲突的时候,都是下死手,不留情面。


    表面上是老师们争相称道、保送清华的学神,背地里却是能让全校问题少年们马首是瞻的校篮球队队长,说他是校霸也不为过。


    他如果真是葛云萱以为的那种勤奋学习又不问世事的清冷学长人设,恐怕也不会和纪逐渊还有郑云科做这么多年朋友。


    被冉明茱无意识归入不良少年标签内的纪逐渊闻言,哑然失笑:“明茱,我只是成绩不好。从没掺和过他们寻衅滋事。”


    他确实不曾牵扯进那些校际之间的斗殴争端,那会儿纪逐渊和郑云科关系密切,两人整天不好好学习,闲散逛荡,就喜欢和酒肉朋友们一起吃喝玩乐,不在乎称王称霸。


    不成想郑大少还是由于生活作风奢靡高调,也搞不清楚究竟在哪个场子惹了隔壁学校几近被开除的留级大哥嫉妒不爽,对方带着十几个人把郑大少堵在三水高中东边的小门外进退不得,幸亏被路过的顾衡和篮球队队员们好心搭救。


    后来那留级大哥想报复顾衡,非要不管天高地厚地去招惹杭沁,晚自习前把她自行车的车胎扎破,等着她推车回学校路上,在小巷口埋伏。


    那天正好冉明茱和杭沁结伴去附近小吃街吃晚饭,她拉着杭沁扔开自行车一路狂奔,到了闹市街上融入人群,才没叫那伙人得逞。


    顾衡知道这事之后,第二天便把留级大哥揍得进了医院,险些变瘸子。


    所以说:“啧,这大哥。他没事惹杭沁干嘛。还不如直接跟顾衡干一架,也好过踩在顾衡的死穴上,恨不得折掉半条命。”


    郑云科当年的评价如今在冉明茱看来,可以原封不动地送给葛盈萱。


    她今天当着杭沁的面故意跟顾衡套近乎,若不是看在同事和校友的份上,想必顾衡又要发大疯。


    杭沁身上大抵是安装了什么把顾衡一键变疯的装置,外人最好不要轻易触碰为妙。


    至于葛盈萱下班前特意在杭沁面前提到的那场清北校友聚会,冉明茱大约半月前就收到了邀请函。


    主办人好巧不巧正是当年在英国时就负责牛津地区清北校友联合会的骨干成员之一,因为既是校友又是同省老乡,与冉明茱还算相熟,所以她收到邮件当时就勾选了“参与”,眼下倒有些头大。


    她需要完成老张指派的任务,联系浅岸时听他说起,主办人知道他最近恰好在屿城,力邀他到场参加。


    浅岸非常期待和冉明茱见面:“我们可以聚会那天展开聊,到你们教研室具体做什么内容的讲座。”


    对冉明茱而言,浅岸是她迈入学术道路最初的引路人。在牛津时,不论生活还是学术上遇到困难,他们也始终相互给予帮助。


    浅岸出生在祖国东北的海滨城市,父母都是当地国企管理层,家庭幸福完整。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可能只有当年刚到牛津吃不惯白人饭也不擅长做饭导致营养不良,半个月瘦了十斤。


    随着烹饪技术逐渐熟练,再没受过任何折磨。


    一帆风顺的人生很难培养野心,浅岸对获取学术成就基本无欲无求,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