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李栗玉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坐电梯时，恰巧与李佑谨撞上。


    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因为知道李悄然在公司而失眠，但李佑谨按照李悄然的嘱咐，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李佑谨关心的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她没告诉李佑谨？


    李栗玉疲惫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她仔细观察李佑谨脸上的表情，没有回答。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李佑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李佑谨不知道详情的样子，成功把李栗玉给迷惑了。


    在以往，李悄然一受到什么委屈都会跟家里人说的，而这次，她却没说。


    是为了不让她和家里的关系搞僵吗？


    李栗玉转回视线，鼻子生出些酸涩。


    她回答“没有，只是有点失神而已。”


    “如果事务没那么紧急的话，就先补个觉吧，等精神养足了，再工作也不迟。”


    李佑谨关心的话，让李栗玉有些无地自容。


    但之后，就又消失在她巨大的野心和敏感之中。


    “好，我知道了哥。”


    一身职业装的李栗玉，坐在沙发上，倚着沙发靠背，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眼睛失去焦距。


    我是你们提升感情的工具吗！？


    还是姐姐最好。


    李悄然的话一遍遍在李栗玉的脑海里回荡，甜甜喊她姐姐的李悄然，崩溃指责的李悄然。


    我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下一秒，李栗玉脑中出现了一个声音，让她迷茫的眼睛变得狠厉决绝。


    “悄然，下午我要去跟一个客户签合同，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吧，当学习学习。”


    杨新意走到李悄然的工位旁，将一份文件放在她的面前。


    李悄然点了点头“好。”


    下午的时候，李悄然、杨新意和另外一位男员工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早早地等着。


    男员工也是部门里的人，李悄然和他见过面，但不认识。


    来的时候，两人相互介绍之后，李悄然才知道他叫陆安航。


    作为乙方，杨新意三人早早地来到定好的地方等待甲方的到来。


    只是，过了约定时间，还没有见到客户的身影。


    “新意姐，你确定约是下午的三点半？”李悄然疑惑地问。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已经过约定时间一个小时，客户都还没有来的迹象，甚至连电话都没打来。


    杨新意抬起手臂，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眉头紧蹙。


    “约的就是三点半，难道对方出现了什么意外？”杨新意说，“我打电话问问吧。”


    杨新意刚想拿起手机给客户打电话，就看见，前方有三人，朝她们走来，两男一女。


    为首的男人穿着藏青色的西装，不像苏杰辉有啤酒肚，身高大约有一米八左右，尽管这样还是能从他的身上闻到苏杰辉的味道。


    藏青色西装的男人向杨新意伸出手，语气谦恭“抱歉啊，公司突发紧急的事情，不得不需要我去处理一下，等久了吧。”


    这个理由选得很牵强，如果真的有事，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非得姗姗来迟了之后，才找理由搪塞。


    不是李悄然过度自信，盛食在南邕城的食品公司可是龙头位置，有多少人求着合作，他们怎么这么轻视？


    “唐总言重了，我们开始谈合伙吧。”


    杨新意是个职场老人，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小心思。


    但他家旗下的艺人刚好大火，公司有意让他来代言，所以特地派了杨新意来谈合同。


    李悄然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脸上的小人得志，鸡犬升天隔着一层脸皮在他们脸上生动展现。


    来之前，李悄然查过要代言新产品的艺人，他兢兢业业演戏多年，靠着一部热播剧爆火，粉丝数量也在一夜之间剧增。


    个人形象也很好，没出过什么花边新闻。


    从形象、知名度和匹配度来看，是个不错的代言人。


    只是，这态度未免太嚣张了一些。


    一间包厢里，杨新意和对面的唐总坐在桌子的主位，李悄然和陆安航挨着杨新意坐下，对面的两个员工也按照这样就坐。


    刚落座，唐总的视线就在李悄然的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盛食还真是人才聚集啊，连一个员工都长得这么漂亮。”


    说完，唐总打量的视线又落在李悄然的身上。


    唐总视线说不上油腻，但是真的冒昧和恶心。


    李悄然厌恶地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职场的恶心套路，杨新意一清二楚，生得好看，在职场免不了职场骚扰。


    可她同样是女性，所以，她不可能让李悄然出现什么问题。


    “唐总妙赞了，你们家的艺人才是美得惊心动魄啊。”


    杨新意举杯将唐总的注意力拉回来。


    唐总转过头来，与杨新意碰杯，举起酒杯时，目光又落在了李悄然的身上。


    “唐总，不知道我们今天的合同能不能在我们愉快的交谈之下签了。”杨新意试探地问道。


    唐总也是个狡诈的人，直接把话题给拉走了。


    “诶，酒桌之上，先喝得尽兴，你觉得呢？杨总监”


    杨新意笑着回应“那是自然。”


    接着，唐总笑眯眯地举着酒杯，跟李悄然说道“小姑娘，来一杯。”


    杨新意的目光落在李悄然身上的同时，李悄然笑着举起酒杯。


    “能和唐总喝一杯是我的荣幸。”


    说着，李悄然举杯饮尽，然后酒杯微微倾斜向唐总展示。


    此时，杨新意心中对李悄然的赏识又加重几分。


    “是个爽快的姑娘，我喜欢。”


    唐总哈哈哈大笑，举杯也抿一口杯子里的酒。


    谁稀罕你的喜欢。


    李悄然在内心暗暗翻了个白眼，唐总那像泥鳅身上的黏液一样，令人不适的目光，让她浑身难受。


    闻晨钟长得那么好看，像这样应酬的时候，也被人用恶心的视线看着吗？


    “去，小陈，去跟服务员拿几瓶好酒来，今晚我要跟这位美女，不醉不归。”


    唐总招呼着他身边的员工，爽朗的笑声里藏着肮脏的心。


    说着，唐总又向李悄然举杯。


    “小美女，今天这合同能不能签下，就看你能不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