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浣溪沙

作品:《四时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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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你坐那般远怎么教我洗衣裳?”本是要委婉问的话教他问出了理直气壮的意味。


    夏意只手拨了拨水,秋日里河水沁凉,些微冻手,便收回手在膝上蹭蹭,抱着膝盖回头看景深。


    从百顺叔家过来河边别扭了有好一会儿了,现在想来反而觉得是自己小家子气了……景深他本就不知许多事,再来也没说什么似的,她怎么能为件小事儿和他怄气呢?


    这下好算轻声回了他话:“过会儿再教你,我还得等个人来。”照理说,她带着景深借了个棒槌才过来河边,应比她晚些才是……


    “等谁?”


    “小满,你昨儿见过的易寔的小妹。”


    “哦,”反正他也认不得,只聪明地推测,“所以你才跑来这般远的地方洗衣裳?”


    “嗯,这样我们各走上几步就能一起洗了。”


    姑娘家好似生来就爱扎堆。


    他也就地寻着块石头坐下,只是静待半晌了也没见人来,便无趣地捡石头打水漂来,大致能扔七八个来,多的一次有十二个,和夏意显摆时她却托腮盯着上游。


    他无奈摇摇头,问:“可是她给忘了?”


    “不该的,昨儿我还教易寔提醒她了。”


    他笑:“那便是易寔忘了。”


    “才不会的,易寔他记性最是好的,今岁府试时还得了府上第二呢,”她反驳时又想起前不久爹爹说的话,也捡了来说道,“等明年院试,他准能考成廪生的,再往后还会一路考去举人考去状元郎呢!”


    不过最后一句状元郎是小满添的。


    景深听完后眉毛已扬得不能再扬了,低声咕哝:“懂的倒挺多……”他不过只说了一句那人不好,她便解释这许多。


    于是下一句就成了打趣话:“他成了状元郎又与你何干,还是……”


    “还是?”她学着他,模样呆呆的。


    景深当即闭了嘴,觉得原本要出口的话实是太浑了些,何况她还只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怎能由着他打趣……好巧见着上游来了个人,遂岔开了话:“你瞧那边来了个人。”


    夏意转头,见是易家小弟小鼻涕跑来,听他喘着粗气问他:“你二姐呢?”


    “我二姐出门前腿又抽抽了,这时候还疼着,教我来说声儿。”


    夏意有些忧心,只说:“那你和她说我午后就去看她。”


    “嗯。”小鼻涕应声,又哼哧往回跑。


    看着他跑远才转回身,望着景深道:“那我们自个儿洗罢。”


    他“哦”上声,抱着衣裳来她边上,见没块大石头又跑回头将石头抱来。


    夏意便细致地教他:“先将草木灰和皂荚粉……”


    他就当作在学门新手艺,听得仔细也学得快,不过洗毕了衣摆也溅湿了大朵,他叹着气拧好最后一身衣裳放回大木盆里,转去看一旁早洗好的姑娘,问:“如何?”


    “你真厉害。”


    景深心情愉悦些,抱怨声:“不过洗遭衣裳比狩猎整日还累。”


    若不是河岸上都是石子,他早躺了下去了,只有退而求其次,寻块平整石头坐下。


    对岸不远一座山上满种着榴树,还未染上秋的荒芜颜色,绿中带着些红,他指着问坐在身旁的夏意:“若榴是因这些石榴得名的么?”


    “兴许是的罢。”她托腮看,絮絮叨叨讲起来,“小满之前还与我说过一个故事呢,说若榴原本不叫若榴的,后来是因要留一个人才改名的,若榴谐音若留,挽留意思。”


    他颇有兴致,问她:“什么故事?挽留谁?”


    “好似是襄云的传说,是说很久以前,襄云陷入了一场瘟疫,其余县城的人怕染了病,便把襄云人都拒在城门外……后来天神晓得了这事,派来位男神,这位男神便和襄云的一位医女合力治好了这场瘟疫,两人同甘共苦、日久生情,只是男神终归要回天上去的。”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