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许薏才看到她的外卖被闻诉带过来了，就放在实验室大门外的一张凳子上。


    她拿起有些分量的外卖，慢半拍的，后知后觉的，突然有了实感。


    师兄在帮忙——


    做实验，啊？


    刚才在细胞间里被吓得飘出一圈的灵魂慢慢回到了许薏身上，归位了。


    什么叫因祸得福。


    许薏望了实验室的大门一会儿，迷糊过后，眼底微微亮。


    以前闻诉还在校的时候，在实验室里，许薏其实并没有和他打过多少交道。也没有说过太多话。


    原因也很简单，她那时候大一什么都不懂，而闻诉已经是院里名字都被传烂了的博士师兄了。


    根本轮不到闻诉来指导许薏。


    但许薏见过闻诉训其他师兄师姐。


    冷淡着脸的。语气反问的。


    她看在眼里，怕在心里。


    许薏甚至想过，如果哪天师兄来指导她做实验，她大概，也许，是真的有可能哭出来的。


    但真到了这一天……


    怎么感觉，好像，还好，啊……


    师兄虽然高冷。但居然，没有骂她。


    许薏消化了一会儿，带着这份幸运外卖，听话地拿去楼上办公室吃了。


    闻诉一个人在做实验，许薏没打扰他太多。


    她下去在细胞室的玻璃窗外看了两次，随后就出了实验室，坐在那张凳子上，踩着凳下横杠，曲着腿，借着走廊灯光安安静静地看专业课教材。


    闻诉出来，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了。


    许薏在凳子上屈膝团着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的盹，迷迷糊糊间，听到被叫了一声。


    她睡眼蒙蒙地抬起脸，见到闻诉，意识不太清醒的叫了句师兄。


    闻诉目光落在她身上。


    “睡哪里？”


    师兄的咬字顿挫得很好听，背着灯光，细微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等等。


    师——兄？


    许薏瞬间清醒了。


    她弹直了身，打招呼道：“你出来了，师兄。”


    小姑娘话里还带着困困的鼻音。


    说了句废话。


    闻诉摘了口罩，问：“重组质粒会吗？”


    许薏脑袋有一秒上课被抽答了的短路，呆呆地回：“有点……不太熟。”


    “那就让宋越做。”闻诉将口罩丢进一旁垃圾桶，语调平静，“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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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十二个小时后构建质粒，再观测。听到么？”


    许薏听懂了，一双眼里慢慢，慢慢浮起了微光。


    “是，实验成功了吗？”


    闻诉看她一眼，许薏的眼神湿湿润润，随着抬脸，在光线里更明亮了。


    他停留片刻，落回眼到手机屏上，敲指回消息。


    “一半。”只听师兄简略回，“剩下的我不会帮你们做。宋越搞砸了，让他来找我。”


    那就是成功了……！


    许薏脸上不敢表达，心里止不住地放着小烟花。


    只剩眼睛明明亮亮。


    三个小时。


    宋越师兄耗了快两周都没辙的问题，闻师兄三个小时就，做出来了。


    她由衷的高兴，道谢道：“谢谢师兄，我会告诉他的。宋越师兄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


    闻诉的手指悬在了屏上。


    他落下眼，表情里没有一丝沾染上这分喜悦，看着许薏，琥珀色眼瞳在灯光里看着冷而淡，挑了一下眉。


    过会儿，他开口了。


    “顺便问问他。”闻诉不咸不淡地弯弯唇弧，道，“上个刊还要本科生帮忙，他是怎么混到博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