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住在凶宅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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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血肉残肢像垃圾一样遍地都是,月光洒映在近乎凝固的血泊上,反射出两人静静对视的侧脸。


    郁桉本能地想站起来。她不喜欢自己被俯视,尤其俯视她的还是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怪物——即使他们的本质有多相似,她都无法放下心底的警惕。


    她一只手按在血泊里,试图撑起身体。然而下一秒,别云忽然在她面前蹲下,同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


    他低头吻了她。


    郁桉的瞳孔在一瞬间微微放大。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她还是在这个猝不及防的亲吻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欲望。


    粗暴,热烈,迫不及待。


    别云一向以来的游刃有余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他渴望她,比任何时候都难以抑制。


    郁桉很想推开他,然而手指触及他的衣领,却不自觉收紧,用力抓住了他。


    他们像两株藤蔓一样互相纠缠,锋利的尖刺让彼此尝到不同程度的痛苦,即便如此仍然不想分开,只是越缠越紧,比起亲吻,更像是在不遗余力地绞杀对方。


    直到郁桉溢出一声极轻的喘息,别云才稍微分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眼神幽暗,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声音却低哑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那我情愿从这里跳下去。”郁桉的气息不如他平稳,说话时呼吸仍然有些急促。


    “放心,不会让你跳下去的。”别云轻轻笑了,鼻息拂过她的脖颈,湿润,微痒,触电般的酥麻感让她难以忽视,“你欠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


    郁桉轻声道:“不用你提醒,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


    “真的?”别云又凑过来,轻轻舔舐她唇上的伤口,“那你不可以再打断我了哦。”


    说话间,他单膝跪下,膝盖抵在粘稠的血泊里,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想更直接地与面前的人拉近距离。


    郁桉其实并不介意和他在这里接吻,但现在显然不是接吻的好时机。


    “我还没有找到许一潼他们。”她说,“我得先找到他们,才能兑现你的好处。”


    她在“先”这个字上加重语气,试图表达这件事的重要性。


    别云不以为意:“说不定他们已经死了……”


    “那我也要见到他们的尸体。”郁桉皱眉,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别云被她打断,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似笑非笑、慢慢挑了下眉。


    郁桉冷静地看着他,目光没有任何退让。


    令她意外的是,这次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别云的目光在她脸上仅仅停留了几秒,很快便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好吧,谁让我是个好人呢。”他遗憾地叹气,“就顺便帮他们收个尸吧。”


    郁桉:“……”


    说实话,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她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别云似乎并未察觉到郁桉的不满,他干脆利落地起身,然后对郁桉伸出一只手。


    他的手没有接触尸体和血,保持得很干净,在这种昏暗肮脏的环境中,比大理石还要苍白冰冷。而郁桉的手沾满血污,黏腻的红色液体从指缝滴落,她垂眸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握住别云的手。


    血液流淌在他们交叠的手心,别云拉了一把,郁桉顺势站了起来。


    “你说这些尸体里会不会有你的朋友?”别云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躯,半真半假地问。


    “不会。”郁桉神色冷淡,一副懒得听他胡扯的样子,“我检查过了,外形都对不上。”


    “这样啊。”别云的语气似乎有点可惜,“那还有哪里没检查?”


    郁桉想了想。


    “厨房。”


    厨房在餐厅一楼,和二楼一样,一楼同样血流成河,只是尸体的切割比她经手的要更整齐流畅,让她不由想起影院后巷里的那些尸块。


    别云身上唯一的刀被她拿走了,她想不出他是用什么东西切割的。


    厨房在一楼最北面,郁桉跨过血泊和尸块,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堆放得乱七八糟的厨具后面,正静静躺着两个人。这两人失去意识,被麻绳绑得严严实实,正是失踪的许一潼和刘洲雨。


    郁桉心口一滞,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查验他们的脉搏。


    ……还好,脉搏很平稳,应该只是陷入了昏迷。


    郁桉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带回去吗?”别云靠着旁边的架子,兴致缺缺地问,“先说好,我只能接受把他们装在麻袋里。”


    郁桉明白他的意思。


    “麻袋肯定不行……”


    她话未说完,许一潼的眼皮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桉子?!”她惊惧地看着郁桉,声音嘶哑干涩,“这里是哪里?刘洲雨呢?你也被抓来了吗?”


    看得出来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郁桉不好再跟别云讨论怎么回去的问题,只好眼神示意他先别出声。


    别云耸了耸肩,无聊地移开视线。


    “这里是郊区的一家餐厅,刘洲雨就在你旁边,他还没醒,不过和你一样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郁桉温柔耐心地安抚她,“我是收到你的信息才来找你的。你还记得自己进了卧室以后发生了什么吗?”


    “信息?卧室?”许一潼很茫然,“桉子,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我是不是失忆了?”


    郁桉闻言,忍不住看向别云。


    别云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能看出一个人失没失忆吧?”


    郁桉迅速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把他想得太万能了。


    她不再理睬别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许一潼的身上:“先别急,你想想自己现在还能记得什么?只要跟今晚有关都行。”


    她这么一说,许一潼立马努力思考起来。


    “我记得下午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说你有危险,还说你身边有鬼,还约我晚上到绿樟路的盛珑餐厅细聊,我一听就慌了,就让洲雨陪我,来餐厅跟那人见面……”


    郁桉感到难以置信:“他说有危险你就信了?”


    “我本来也不信的,但是他说的言之凿凿,还说、说那个鬼就是……”许一潼吞吞吐吐,说到“鬼”的时候,眼神一直偷瞄一旁的别云。


    当事人就在这里,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之所以会信一个陌生人的说辞,其实是因为那晚看到玫瑰花瓣上的血迹后,她就一直耿耿于怀,从而使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别云也心存怀疑,所以才会在接到那通电话后便信了对方的话。


    为了安全起见,她特意让刘洲雨跟自己一起来,没想到还是着了坏人的道。


    许一潼的眼神暗示并不隐晦,甚至可以算得上明显,但别云仿佛感受不到——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依然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郁桉:“所以你没有给我发过信息,晚上也没有待在家里?”


    “没有。”许一潼迷惑地说,“你收到我的信息了?什么时候?”


    “就在不久前。”郁桉没有再多说什么。


    现在看来,无论是那两条信息、那段监控录像、还是那个藏在衣柜里的腐烂鬼,都是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