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作品:《被人夫佞臣讹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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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牢前。


    裴欲行可谓费了不小功夫,不光好酒好菜,两个小卒也一人塞了一锭足银,这才得了放行。


    进来就瞧见卫明昭衔着根枯梗,躺在草席上悠哉悠哉的,好不自在。


    嘴里还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看来人,翻咕噜从席上爬起来。


    “来了?查得怎么样。”卫明昭一副笑嘻嘻模样,巴巴瞅着裴大人。


    裴欲行眼下却抱起手,居高临下声色淡淡:


    “我与你不过路人,非亲非故,为何要帮你查?”


    “谁说我俩非亲非故。”卫明昭扬高了语调,故意说与旁人听见,


    “你别忘了,你如今住在我家!孤男寡女共处了不晓得多少日,你可是要翻脸不认人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裴大人脸色当场黑了好几个度。


    一旁的乞丐爷孙俩不敢吱声,却不着痕迹地竖起耳朵,往这边凑。


    “有何利可图。”


    裴大人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端着手,只差把“谈判”二字写在脸上。


    卫明昭后槽牙都快嚼碎了。


    奸臣就是奸臣,果真无利不起早!若放从前,谁爱奉承谁奉承。


    可眼下自己小命儿,还真栓在了人家身上呢。


    遂又扬起了那副盈盈笑脸,冲着牢外人咧嘴乐呵,


    “这么说多见外不是,这样,我可以给你银子,多少两白银?你开价!”


    “确实有条件,但非此物。”


    裴欲行噙着笑,视线一直没从卫明昭身上离开过。


    俨然到了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眼下就算人家提出再荒唐、再无理的要求,也没自己能拒绝的条件。


    卫明昭梗了梗脖,抬起来头与他对视,示意接着往下说。


    裴欲行笑眸阴晦,直把人朝里拖拽,


    “那便说说——”


    这特意停顿的一下,猛然揪起卫明昭心弦,惟感大事不妙。


    “‘卫明昭’这名,与卫家究竟有何渊源,可好?”


    笑里藏刀。


    杀人无形。


    心眼子就没实过。


    卫明昭暗骂一句老贼,可面上还得维持着啊,输人不输阵势。


    莞尔颦笑间,还真有大家淑女风范,朱唇一启:


    “好,待事成之后悉数托出,如何?”


    事先备的饵料竟都不需放出?


    裴欲行挑了挑眉,爽快“就范”倒是出乎意料,不过确实省了事。


    无声间,心怀鬼胎的二人出奇默契,很快便达成协议。


    狭小牢房内,诚儿看看姐姐,又瞧瞧站在牢房外的男子,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断在二人身上来回穿梭。


    唯有老乞丐一派了然,摸了摸花白胡子,笑看这场哑谜。


    裴欲行腿伤好了大半,虽现在不再借助木杖,可走起来还有些别扭。临走前,不忘留了一句:


    “之后几日,你的膳我托了人来送,你缺什么与他说便是。”


    卫明昭乐得应下,早上那坨硬如石锥、一当头能抡死人的窝窝头,还真下不去第二口,有人上赶着送饭,哪儿找这么好待遇。


    这不,连带着看裴欲行,也顺眼多了。


    而咱这位重塑辉明的正主,却在此刻不乐意了。


    连甩好几个冷眼过去,卫明昭跟会不懂意似的,还在盯着人家,想来个目送。


    “我说,非礼勿视不懂吗?”


    “哦哦哦。”卫明昭应了几声,刚要转头又想起什么。


    扭过头来,语气诚恳,“您老慢点啊,上梯扶着点。”


    裴欲行对上她饱含“真挚”的双眼,当即又甩了几记眼刀。


    见好就收的道理卫明昭是懂的,在裴大人发火之前立马转头,绝不多滞一刻,挺直腰背扭过脸去。


    可那肩膀,却抖得很是瞩目。


    裴大人懒得同她见识,冷哼一声扶墙去了。


    待门重新落锁,老者慈目瞧着卫明昭,开口了:


    “他是你夫君吧。”


    卫明昭被问得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后,张嘴刚想道了一句“误会了”,老者却摸了摸花白胡须,老神在在:


    “看得出来,他非池中物,日后定有大作为,况你二人面相都是有福之人。但姑娘,你的命,老朽看不清。”


    琅山村,赵家。


    县衙一直没传来消息。


    赵婶急得抓心挠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成日就在院坝里头团转踱步;赵伯三天没有下地了,脑袋上敷着一大个药包,本来就头昏,看着老婆子转悠来转悠去的,更晕了。


    “行了行了,你别转了。”赵伯呲牙咧嘴的摁着脑门儿。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小地痞怎么没一铁锹给你抡死,省得还在这儿当白眼狼。”赵婶抄起一个苞米梗就往老头子身上砸,嘴里骂骂咧咧。


    赵伯的一只眼睛本就被药包挡了,冷不丁被扔,正中胸口。


    裴欲行进来时,就瞧见赵伯从凳子上蹦起来的模样。


    赵婶还想继续骂,撇过眼瞧见门口的裴欲行,也没了以往的畏惧感,连忙上前,


    “怎么样啊,明昭那边审理出来了吗。”


    裴欲行摇摇头,“你可知黄牙家住在何处?”


    “东村村头,门前长了棵歪脖子树的。”赵婶有些不放心,又追问道,“可是黄牙那腌臢货不松口?”


    裴欲行笑了笑没有说话。


    又过了两日。


    琅山村伤人一案已上日程,距离升堂还有三日时间。


    卫明昭坐在牢内成天好吃好喝的享着,时不时借着送饭人的手与裴欲行互通书信。


    案中不合情理的疑点诸多,黄牙一介草民,世代没出过小山村的,何时与富甲一方的钱员外搭上了关系,这是其一。


    其二,黄牙身死消息传来,恰恰是公堂之上风向大转之际,未免太过巧合。


    而其中刚身死就被医馆下葬的行径更是匪夷所思,且不论医馆是否有这道规章流程,不通知家属就地处理是否合法;光是匆匆掩埋这一条线索,足以证明了众人在合伙掩盖着什么。


    唯一讲得通的,只有设局人借黄牙假死,用来治卫明昭的罪。


    这两日时间,裴欲行在东村已经派人守着了,村里村外都照着卫明昭支的招部署了一番,只等黄牙现身。


    黄牙家四壁黄墙,屋顶破的几个洞规规整整,看样子有些年头了。父亲去得早,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跟一个早已嫁了人的姐姐。


    裴欲行先是借